渭南文坛 | 众亲友忆及的长寿塬狼事 作者/曹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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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六十年前孙家凹村的两次豹害》刋发后，在长寿塬乡当中引起不小反响。我的不少亲友、同学纷纷致信点赞，称阅读此文使他们勾起了对老家长寿塬曾经的一段记忆，挺温馨有趣的。他们打开记忆的闸门，又忆起当年长寿塬曾经的狼害。这些亲友老的已过百岁，小的已经奔七，所述之事均为亲身目睹耳闻，弥足珍贵。我想将之整理记录以来，很有价值。其益处至少有二：一来可为有志于此之相关研究者提供第一手客观翔实之资料，二来又可为今人们亲友相聚、茶余饭后提供有趣之谈资，何乐而不为呢！
祖籍东伍村的高中同学、从陕师大退休的刘明回忆：大约同一时期，在东伍村东头有狼从孙家凹方向过来，一群孩子呼叫着追往定王村方向。
我的百岁老母忆及：我文中提及的进孙家凹村伤人的那条恶狼，当日南窜后又途经东伍村、宜家庄、吕家、小官庄，那一天据说咬死咬伤了5个人。给几个家庭带来极大的伤害与痛苦。
她又忆及：刚解放时，乡公所还设在闵家村。一天傍晚，乡上一女干部从西边一村庄谈完工作返乡途经呼沱村梁庄东侧时，突然间一条恶狼从路边扑出，附近的人们听到女干部的呼救声，才赶来帮她撵走了恶狼。那女干部吓得直哭，腿发软也不敢一人走了，是众人将她护送到乡公所的。
我80岁的哥哥回忆：我小时候站在咱村南门口看见一只狼在村南200一300米的路上漫步，后边好多人在赶，还有狗，不敢上前，咱爸还回来取槍，没打成。初级社时为了避免狼对家畜的伤害，猪圈附近的墙壁上就画着吓狼的漫画！
祖籍木张村的高中同学、从四川省林科院退休的闵东来同学忆及：那年代的确如此。大概63年冬，我家羊拴在院子土门内上房的橱棂上，一大早上学，才发现满院是血淋淋的，肠子、肝、腿摔了一地，脖子和前腿间拴的绳还在橱棂上，当时年龄小，吓了一大跳，大人分析不是狼就是豹干的。那时人们生活困难，狼豹也急了。
闵东来又忆及：64或65年间，我的老母亲晚上给队上做豆腐回来，同学田新宁堂哥护送，手里带着棍，在家门口还是遇到了狼。
一篇短文引起了亲友圈的这么热烈的反应，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也引起了我对进一步了解狼的兴趣。查阅资料得知，狼是继人类之后分布最广的群居群猎动物，分布在整个欧洲、亚洲和北美洲。狼在人类的故事中总是以凶猛、机警、聪明的形象出现。实际上，在野狼身上也存在着这些特点。但我们的古人对狼的看法是颇为复杂有趣的。狼字拆开是犬良，可以推出，古人认为狼是良犬，而非恶兽。而另一方面，我们的祖先又对狼极度鄙视，“狼狈为奸”、“狼狈逃窜”这些贬义词都是表示对狼的贬损与不屑。而实际上，狼作为以肉食为主的肉食动物，主要捕食鹿、羚羊、野兔、老鼠、鸟类等动物，有时候也会以蚯蚓、蝗虫、浆果来解谗。是生物链中极关键的一节，由于人们对狼根深蒂固的偏见，狼的日子一直很不好过，东躲西藏，仍然免不了遭到追捕和猎杀。在我国，1940年前任何一个省都有野狼出没，到了21世纪除了东北、西北和华北少数几个省、自治区外，其他地区已看不到狼的踪影。
综合以上情况分析，从宏观上看，狼在长寿塬北端那个时段的活动猖獗，属于反常的“异动”，可视作濒临绝迹前“最后的狂欢”。作为生物链中仅次于豹子的捕猎者，由于它们的领地——曾经森林密布、山青水秀的秦岭山地遭到毁灭性破坏，而“树倒猢狲散”，林中的“原住居民”纷纷四散逃命，原有的生物链中断，因而被迫走出山地另谋生路，走入人类活动领地。然而它们所不知的是，昔日地宜耕植、水草便畜、人寿年丰的长寿塬也已经辉煌不再、面目全非，人类正承受着大自然的报复负重前行，艰难度日。它们面对的前景并不乐观。在东伍村出现的那头狼，竟然落魄到被几个孩童追着跑，昔日的“狼威十足、威风八面”全然不见，使威猛狼族颜面尽失！令人顿生“龙游浅滩遭虾戏，狼落平阳被娃欺”之慨叹，不由使人产生一絲“淡淡的悲哀。”这不，在经过在时光的长河中看起来颇为短暂的人狼对峙后一，忽然“一夜之间”狼不见了，好像这个世界从没有过这种动物一样，只留下老辈人口中的传说。而在晚辈人听来这些几乎是“天方夜谭”，荒诞离奇。而其它动物陆续从秦岭深处迁出，也是有事实可证。刘明忆及：有次去郭家小学上学路上，在耿家村南遇到麋鹿由南向北逃逸。回家听说麋鹿在我们队打麦场被树林叔用六股叉刺伤捉住。宰杀烹煮，给我们一些孩子分食。我们孙家凹村七十年代初也跑来了一头鹿，在众人的追赶下向西跑去。可惜人们当时环保意识的淡薄，对这些异象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现在我们也许都懂得，在我们的生物圈中，存在着一条很长很长的生物链,而每种动物之间都有着密切的关系，少了任何一种,都会引起生态失衡。我们不能单从某种动物的片面的坏处而封杀它，食物链是通过这样层层紧密地关系连接起来的,链上的任何一环断掉，整个生物圈就会失衡。当年罗斯福片面地从狼吃鹿这个关系上而封杀狼，毁掉了整个凯巴伯森林；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取得了巨大的历史性发展成就，但也积累了大量生态环境问题，环境污染呈高发态势，人民群众反映强烈，成为民生之患、民心之痛，成为全面小康社会短板。要实现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必须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走绿色发展之路。人和动物友好相处，是大自然平衡谐美的前提。不仅是狼，我们要保护好每一种生物。保护的动物越多，我们人类的朋友就越多，这个星球就会越来越丰富多彩，充满生机与活力。只要人和动物友好相处，我们这个世界就是完美的、幸福的。君以为呢？
闵盼龙，中共党员，从事媒体行业10年。2012年至2015年就职《渭南日报》，2016年至今就职《渭南青年网》，担任内容总监、首席摄影。曾被共青团渭南市委、渭南市文明办、渭南市青年联合会评为渭南好青年。临渭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理事，黄河文化传承志愿者，渭南市摄影家协会会员，渭南市雷锋车队志愿者协会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