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刊】文/在你身边 诵/感谢生活 《感念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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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刊第214期
陪伴您每一天
感念
题记:谈及故乡，似乎每个人都有诸多无法言述的情愫。想用文字来表达这种情感，于我实感力不从心和心生敬畏。但我坚信，不管我将故乡描述成啥样，她都不会怪罪于我，不为别的，只为她是我的母亲，而我是她的儿子!
故乡
作者：在你身边
朗诵：感谢生活
编辑：紫衣云梦
我的故乡在湖南娄底，属典型丘陵地貌的小山村。上天的恩宠让她得以在绵延的低矮山峦间拥有约五平方公里的平旷田园，孙水河如规则弧形玉带样从田园中穿插过流向远方。数十口大小形状不一的池塘如镜子样，散布在故乡的原野，照着飞鸟蓝天和白云。风起的时候，那跳荡的水波，在你心中会因你心境有异而激起不同的涟漪，我的童年就在那里渡过。
那时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放眼处，清一色低矮破旧的土砖瓦房依山而立，如颜色不同的补丁镶嵌在山脚边，没有可供称道的地方。牛栏猪圈混杂其间，空气中总是弥漫着它们的排泄物的气味，但人们习以为常。炊烟升起的时候，烟雾会笼罩了故乡大半个天空，伴和着各家各户烧焦了菜煮糊了饭的气味，伴和着东家唤儿西家喊爹的叫声，那场景朦胧混乱却又温暖而富含生机。
春天的故乡，到处堆满了野花，数不清种类，说不出色彩。蜜蜂和各式蝴蝶飞舞着，一不留神，也许蜜蜂便蛰了你的脸或胳膊。那时的故乡的天地，压根儿找不到电线。大人小孩只要能跑的，谁想玩风筝的话，便可在田野上任意奔跑，将自制的纸风筝放得老高，当然人也会累得够呛。
当布谷鸟第一声鸣叫过后，一场春雨下来，男人们便忙碌着翻地，女人们则会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晒种备播。这个时候的故乡，到处是披蓑衣戴斗笠催牛奋进的身影，兴致来的时候，高亢的插田歌会响彻每个角落，此起彼伏。歌词我是听不懂的，但我现在想来，他们一定是唱对春天的歌颂，对劳动的热爱，对丰收的企盼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要不，那远路如期而至的白鹭也不会在他们周围翔集滞留，如一群群素洁的舞女为之伴舞。女人们边晒种边互换种子，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唠着，打着趣，破旧的衣着衬着纯朴的笑脸，虽寒碜却又温暖了我儿时的心天。孩子们在春意盎然中追蝶，钓鱼虾，捉青蛙…自有道不尽的乐趣。
待春插不久的禾苗绿遍了田野，豆角及其他蔬菜或上架或扬花，故乡的夏天已悄然而至。知了隐在浓密的绿荫里歇斯底里，大人们已较春耕时略有休闲，他们给水稻管水防病，热了找一处在水渠边的丝瓜棚绿荫，三五个盘腿坐着，点上烟，边用斗笠或草帽搧风，边谈庄稼的长势和病虫害状况，也预测着庄稼的收成，呛烟的咳嗽声在烈日下格外刺耳。孩子们整天泡在水里，没摸到鱼也会摸上好多的螺蚌，拿会去一可解馋，二可免除挨父母的教训。到了“双抢”过后，晚稻秧刚入新翻的田里不久，那因酷热难耐到田埂边沿躲荫的泥鳅黄鳝，有的就露在泥土上，一翻一捡，随意捉上好几斤，那时候才1毛多钱一斤的鳅鳝，硬成了我们兄妹学费的来源。现在，因各种捕鱼工具和农药的出现，这种泥鳅黄鳝俯拾即是的现象已成历史，永远定格在我儿时的天地和夏季，变为现在好多人都不敢相信的奢望和传奇。
秋天来临的时候,故乡除了孙水河象碧玉般清澈地静静流淌外，山色在枯叶的凋敝中斑驳起来，田野上翻滚的金色稻浪收割后，便只有遍地枯黄的稻茬。飞鸟叽叽喳喳地在其间觅食相啄，倒也给了待春的田园带来了生趣。男人女人将所有秋熟的庄稼收割翻晒入仓，田野也便空旷冷寂了，三五头牛慵懒地啃着干涩的草，偶尔漏下几声哞哞的鸣叫，伴着萧瑟的秋风远扬。孩子们放学后不会直接回家，呼朋引伴地钻入山林，寻找野生板栗，野生柿子和酸枣，争抢野果的笑声和惊叫声呀，现在都犹在耳边回响。秋月明朗的夜晚，孩子们便会玩游戏，呐喊着，追逐着，直到大人们喊破喉咙，才会各自回去。秋雾不知什么时候升腾弥散开来，将原本皎洁的月亮包裹，这时候，虫子的低鸣便成了故乡秋夜最美的旋律，掩盖了孩子们的梦呓和男人们的鼾声，还有女人们为来日缺粮少米的忧叹声。
当故乡的天空没那么湛蓝和高远;当原野、山峦已褪去大部份浅绿;当故乡再也见不到野花的影子;当我们穿上补丁加补丁的用哥哥姐姐的旧衣服改成的棉袄，故乡的冬天真的来了。大人们主要是照看好牲畜，以防冻死和失窃，同时趁冬闲时整修劳动工具和塘坝田埂供蓄水预备来年春耕。此外便清闲起来，串着门，聚在只有温热不见火(因穷而节煤)的煤碳灶边，就着昏暗的吐着长长黑烟的煤油灯唠他们想唠的话题;妇女们则会就着机会纳鞋底、织毛线衣，间或插上几句嘴。孩子们早早地钻入被窝，做他们想做的小梦去。
不知什么时候，说不定哪个半夜，只要冬雨一下，雪便无声而至。一大早，只要听到哪个喊一声“落雪了”，我们便会一改懒睡的毛病，一下从被窝里蹿出，来不及穿衣服便先开门看是否真下了雪，然后是迫不及待地穿衣服，迫不及待地呼朋引伴去坪地玩雪仗、堆雪人。最有趣的是跟着大人们去山上追野兔，每人扛一根长竹竿，看到野免便合围，用竹杆横扫兔子的腿，这往往让我们满载而归。
故乡总随四季的更替赐我们以不同的景致和食物，也带给我们以源源不断的欢乐。我们则按自己的欲望随意改变着故乡的面貌:电线网将故乡的天空分割成小块;水泥路在故乡的原野按人们的需求延伸，鳞次栉比的高楼异彩纷呈，机械化农业模式已初具规模……时尚和繁华已成了故乡的名片。可我还是经常想起那故乡田野上任意东西的风筝;想起父辈们驱牛犁地的身影;想起父母担心小孩丢掉魂魄而在幕色中高喊“xxx，回来吧，×××，回来哟"的深情呼唤!
作者主播简介
在你身边，实名肖固根，湖南娄底人。我不是诗人，我只是一个暂时远离故园的农民。孙水河的清波和故乡的原野，父母的深恩和亲邻的友善，所有生命旅程中让我感动的细节，请原谅我的笨拙。如果我的文字也能叫诗，那都是他们写的，我只是忠实于他们的原创而已!
感谢生活，本名，段鹏尧，中共党员，本科学历，高级政工师，先后从事过小学教师、广播电台播音员、节目主持人工作，现就职于吉煤集团辽源矿业公司，爱好写作、绘画，有200多篇新闻、散文作品先后在《洮南报》、《白城日报》、《陕西教师报》、《吉林工人报》、《兴安日报.红城版》、《辽源日报》、《吉煤报》、《吉林教育》、《当代矿工》、《中国现代作家文学》、《讽刺与幽默》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有多幅绘画作品被杂志社选做插图。辽源市作家协会、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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