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辉“脱口秀”：父与女019-021
（图片源自网络）
题在前面：高考在即，中考也迫在咫尺，为每一个努力且行将奔赴沙场的孩子祈福，愿所有娃儿，不论高矮胖瘦，皆心想事成，金榜其名！
——彭荣辉
19
清早，送女儿去上学。走在路上，父女俩有一句没一句说话。
有一会，女儿突然冒出一句：“马上要就中考了。”
我条件反射，应了一句：“嗯。”
女儿接着说话：“马上就要中考了，我一点儿也不紧张！哈哈……”
我有点懵。最初的反应是：你都高一了，中考你还紧张个啥？可是，看着女儿冷不丁手舞足蹈的样子，突然醒悟过来。好家伙，这妮子整个一副幸灾乐祸的造型啊。可问题是，我还不能把她怎么的。因为她的逻辑没有半点毛病。
所以呢，思来想去，我只好怼了一句口头禅：“要命！”
可是，女儿毫不领情。她干嘛呢？一边蹦蹦跳跳，一边乐不可支又说了一句：“我盼这一天都盼了一年了！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没有办法好好说话。以至于，出于担心，耳闻目睹她欢欣鼓舞的样子，我忍不住做贼似的驻了足。你问干吗？左看看，右瞅瞅，再又往后瞧了几眼。莫怪，都说隔墙有耳，现如今这妮子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放肆，岂不要被人打？
20
难得一个周六，没有晚自习，女儿下午放学就回了家。
说是家，其实是我和女儿临时租住的一个房子。不为啥，只图每天女儿上学方便，早晚来回可以节约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出来。
考虑到后几天因为学校被设为高考考点女儿放假在家，我和女儿权衡再三，决定收拾收拾即刻回自己的家。父女俩各自忙碌，本不相干。可是，来来往往，突然事情出来——
“爸爸，我不是说你：你看看你放的衣服，要不放在这个框里，要不放在那个框里，你倒好，不左不右，偏要横跨东西，两个框都给你占了。你真是有毛病！”
什么情况呢？别人不知道，我当然知道。卫生间两个洗衣框，一左一右挂在墙壁之上，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相互依靠。早起，突然发现一件背心昨晚忘了洗，然后捡了顺手就丢进那两个框里。一件背心当然不至于大到要装满两个框。如女儿所说，不偏不倚，它正好骑跨在两个洗衣框之上。实不相瞒，乍看，这姿势的确不太让人舒适。但是，图个方便，早上丢了之后，就没有再捡。
我呢，也是懒。到底是昨晚的衣物，丢的不对，不想再捡。否则，按我素来的习惯，必须得捡了之后再洗一次手。可是，不好意思，衣服丢出去应该还没有完全落框的时候，我已经条件反射就近拧开水龙头将手冲了一次。如果再捡，势必再冲。不想麻烦了。不只是懒，也节约用水的，对吧？
可是，女儿说我有毛病，我也不能答应。女儿口无遮拦，身为父亲，我可不能惯她这个习惯。所以，女儿话音才落，我便怼回去：“我没毛病！”
“有毛病！”显然，女儿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当然，我也得坚持：“我没毛病！”
女儿怎么说呢？话锋一转：“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呢，依然矢志不移：“没有！”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女儿坚持。
我还是坚持：“没有！”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
结果怎样呢？如是三番，这样你推我挡的也不知四次还是五次过去，我突然就改了口：“好吧。”
你问为什么？有一说一，看女儿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我担心被打。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其实“好爸也不吃眼前亏”。
21
虽然夏天来临，但女儿仍旧每天长衣长褂。你问干嘛？原因有二：一是怕晒黑了，一是怕太冷了。教室有空调，女儿的座位就在空调之下。
一天，女儿换了外套准备洗。然后，各种小物件就堆满餐桌。电话卡，饭卡，牛奶卡，校徽，团徽，唇膏，口红……都是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来。
女儿不讲究，七零八碎的东西，大大小小，一股脑儿堆在一起。我看不过眼，等她走远，顺手就一一码放整齐。
不多会，女儿经过看到。很惊奇的样子，她说：“爸爸，这是你码的么？“
我说，是的。心想，不是才怪。这个屋子除了你，就只有我。如果不是我码的，那就是闹妖怪。可是，这话只能想想，不能说，也不敢说。要不，女儿一定会一只手指头伸出来，然后猛地就捅向我软绵绵的肚子。
所以，我只说“是的”。言多必失，我懂。
你猜怎么着？没成想，女儿突然很煽情地来了一句：“爸爸，你真可爱！”
“可爱？”我不由一愣，“可爱么？”我伸头探了探。我好像也没有怎么码，就是卡片一张一张，从大到小，挨个儿排了一个序。然后其他的物件，也按高矮胖瘦捋了一个先后。在我看来，这并没什么。不过是一个轻度强迫症患者所喜好的一个小把戏。但是女儿说可爱，那就肯定可爱。
所以呢，我很客气地应了一句：“谢谢！”
桌上大小物件的次序，让女儿留恋忘返。以至于，有那么几十秒的时间，女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盯着它们，眼神里流露的，都是满满的欢喜之色。
可是，看着看着，她又冒出一句：“爸爸，你真可爱！就是有时有一点犯嫌！哈哈哈……”
没办法。得认：女儿很特别，连夸人都举世无双，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