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的少年
发誓的少年
作者｜百年水车
朗诵｜周小丫
几天的忘我工作加上朋友的热情接待，总算是帮朋友做完了一处冶炼厂的转让手续，一路风尘回到了贵阳。
坐在办公桌前一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长途大巴车上偶遇的那位少年为发誓而高高举起的右手、满脸的泪水、嘶哑的童声和着断断续续自言自语的画面总在我的大脑中萦绕着、萦绕着…
五月末的一个上午，朋友送我坐上回贵阳的大巴后挥手道别，或许是快到端午节的缘故吧，蒙蒙细雨淅淅沥沥地一直下着，无心欣赏窗外掠过的朦朦胧胧的水墨画卷，疲惫的我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有人一直在“打电话”：
“妈，我错了，我明天一早就把20元还了。”
“妈，我知道了，我明天给您写保证书。”
“妈，真的，我对天发誓。”
……
“校长，我错了，我明天给你写保证书。”
“真的，校长，我对天发誓。”
断断续续的“电话声”伴着伤心欲绝已经嘶哑的哭声，我彻底清醒了过来。“电话声”就来自我的后排座位。
“妈，我错了，我明天一早就把20元还了。”
“妈，我知道了，我明天给您写保证书。”
“妈，真的，我对天发誓。”
……
“校长，我错了，我明天给你写保证书。”
“真的，校长，我对天发誓。”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电话声”仍旧断断续续，我真的有些“愤怒”了。哪有这么“不依不饶”的妈妈？哪来这么“不依不饶”的校长？难道就为了20元钱的错误，要把小孩逼上绝路不成？！
我站起来转过身去问道，“小朋友，什么情况？”我看见一位穿着校服的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瘦削的小脸上淌满着泪水，高高举起的右手张开五指做发誓状。见我发问，少年一脸惊恐地望着我，右手仍然高高地举着。这时，少年旁边坐着的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说话了，“他病了，上个星期在学校突然发病了”。
那男人应该就是少年的父亲吧。
我之前一直以为少年是在和“妈妈”和“校长”通电话，本想接过电话来和少年称之为“妈妈”和“校长”的人理论几句。此时，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之后我便有些愕然、茫然、怆然了！
孩子，难道你真的已经被那“20元钱的错误”逼到了“死角”？此时此刻，我不想再去评说什么什么的优劣，也不想再去展望什么什么的未来，童年本该是一首美丽的诗、一幅多彩的画。“六一”儿童节刚刚过去，我只想弱弱地问一下，孩子，你过儿童节了吗？孩子，你的童年快乐吗？
我默默地坐回原位，一路上已是睡意全无。
一声一声的“妈妈”仍旧断断续续的呼喊着…
一声一声的“校长”仍旧断断续续的呼喊着…
伤心欲绝的哭声仍旧断断续续地嘶哑着…
孩子的“妈妈”，您听到了么？孩子的“校长”，您听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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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百年水车，本名杨小平 ，男，侗族，60后，央企员工，文字俄罗斯方块业余玩家。创作有短篇小说《山中，那一支歌》及小小说、诗歌百余篇（首），小小说《白飞飞的微博梦》被十余家文学网站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