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元平 | 秋天的思念
又一年的秋天到了,树木凋零,落叶满地,狂风四起,就是昼夜温差也在拉大,更给这思念家乡的感情增加了一层莫名的色彩。每年这般场景,由不得我又想起了遥远的小时候。
记得童年时,就对秋天有一种别样的感受。秋天,老家的西北风来得又早,秋天一到风就到了,那强劲的西北风就像人遥控似的,马上改变了几天前风和日丽的温顺,柔和。将天地间的枯枝败叶,残花细未吹得来回旋转。“刷刷”声响个不停,大街上没有片刻宁静,显出了北方老家特有的风景,似乎也不见了往日的人畜涌动。庄稼地里也是稀疏的人影,或高或低,或远或近,有的扶犁弯腰,有的弓背收割,零星点缀着广阔的田野。伫立良久,一种空空荡荡的失落之情笼罩着童年的心。
刚中学毕业,“责任田”代替了“大锅饭”。土地经营权成了自家的事,地里的农活也多起来。秋天是农民丰收的象征,记忆里总是盼望着秋天。然而,秋天一到,连小孩子们也要到田里帮忙,或拔草,或放牛,放羊,或干着大人一样的体力,应了那句古语“八月秋忙,秀女下床”,一根绳子,一把镰刀,就是那童年最深刻的记忆。
“白露”过后,田里的庄稼也不多了,到处都是簇簇的希望,一行行,一堆堆,就像整齐的哨兵一动不动,广阔的田野除了风过处一阵“沙沙”地响,寂静的让人害怕,远远望去一个或几个黑点由远及近,那是父亲犁地的背影,一会儿弓背驼腰,一会儿扬鞭吆喝,成了我记忆深处抹不掉的影像。
随着农村土地政策的不断深入,父亲几十年就是在盼望秋天中度过的。秋天,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希望。看着沉甸甸的麦穗,金黄色的颗粒,从心田里会荡漾出少见的笑容。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唯有秋天兼收并蓄,冷暖适宜,也不缺乏收获。既使是农耕技术落后的30年前,哪怕是环境恶劣,自然灾害频发,勤劳的农民也是期盼秋天的到来。尽管一代代的农民在天间地头,身影拉长,缩短,又拉长,年复一年耗尽了体力,甚至是一生的辉煌。他们那朴实,勤劳,善良的本性,永远保持着本色不变,也要成就他们的后代能过上好日子。再苦再累也是他们盼望的另一个丰硕的秋天。
一次从外地回乡,正值秋收季节,在火车上就想象着家里的情况,母亲见到我,一定是慈爱的端祥,双手抚摸着儿子。可当我回了家,推门一看,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惊诧之时,邻居告诉我,母亲也去村口地里秋收去了,顿时我的心里有一种极难受的意思。母亲是一个残疾人,根本不适宜下田干活,母亲却到了地里,这是多么的让人揪心啊。自此以后,母亲下地拨麦的情景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担心母亲再下地劳动成了我永久的惦念。
走在大街上,风卷着树叶“沙沙”作响,抬头又觉得秋风真得已凉,一种思念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秋天,又是思乡的季节,自己觉得都心神不安,到了中秋月儿圆,全家团圆正在时,最后曲终人散,一股离乡愁情萦绕在脑际,不如你内心如何的做作欣喜,可秋天总有一种惆怅之情让我难以控制。
多次在曾经的秋天,不断回忆过去的事情,离乡,情愁,背井,惜别,一个个镜头的闪现就像秋风像扫落叶那么旋转,凄凉。
之后就是80年代末,老家的秋天连续四五年没有收成,不是干旱,就是其他自然灾害。年迈的父母无力抗拒,渐渐心力憔悴,后来竟由自然摆布,毫无战胜自然之力,我们渐渐都成人长大,只是忙于外界的生计。
可怜了老家的父母,每到秋收之后,希望又一次落空,父亲那饱经风霜的脸,皱纹深沉,双腿几乎不能直立行走,就像是秋天的残叶,西北风稍加强劲便被卷入不知哪个背风角落,那背影时隐时现,永远在我思绪中留下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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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元平
【作者简介】竺元平,生于1964年2月,1984年参加工作,大专学历,中学高级教师,喜欢阅读,擅写回忆性的散文,常作历史性的探索,热爱生活,向往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