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家鼻祖鬼谷子
鬼谷子(约前400年-前270年,也有说生卒不详),王氏,名诩,又名王禅、王利、玄微子,籍贯存争议,诸子百家之纵横家创始人,因隐居在云梦山鬼谷,故称鬼谷子先生,被后世尊为“谋圣”,主要作品有《鬼谷子》《本经阴符七术》被称为“智慧禁果,旷世奇书”,历代列为禁书。
鬼谷子是诸子百家中极富神秘色彩的思想家,被后世称为纵横家的鼻祖。鬼谷子长于养性修道,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有人认为,其兵法与孙子之兵法是一文一武,互为表里,鬼谷子主张以圆略致强兵,孙子主张以方略致全胜;也有说孙子侧重于总体战略,而鬼谷子专于具体技巧,二者相辅相成。很巧的是,他们的上上策皆是主张“不战而屈人之兵”。
鬼谷子比道家杨子、列子小 50 岁,比法家慎到、商鞅略长几岁。鬼谷子乃修道之人,生平博学多艺,社会纵横、自然地理、阴阳八卦,诸门无所不入,众学无所不通。
传说他所收弟子,首先要能敢于从三层楼高的崖台上跳下去,无胆者免入。其培养出的弟子带兵则为帅,为政则入相。名震天下的兵家孙膑与庞涓、纵横家苏秦与张仪,皆为其弟子。司马迁在《史记》中称,苏秦“习之于鬼谷先生”。1973 年,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帛书《战国纵横家书》记载,苏秦、张仪均为鬼谷子学生。据说毛遂、徐福也为其弟子。还有说甘茂、公孙衍、郦食其、魏僚、李斯等人,也为其弟子,实有待考证。
有人说鬼谷子师从于老子,并和孙子是好朋友,这大概有点玄乎。因为老子比他大170 岁,孙子也比他大145岁。若鬼谷子自称为老子学生,可能是其读《道德经》无师自通吧。但无论师从于谁,鬼谷子确为第一等智慧之人。道教认为鬼谷先生为“古之真仙”,曾在人间活了百余岁,而后不知去向。《鬼谷子》一书后被道教完整地保留于《道藏》之中。
鬼谷子之所以被喻为纵横家之鼻祖,源于苏秦和张仪这两位杰出弟子。他们一个主推连横,一个主推合纵,一个效命于称霸天下的秦国,一个救众国于被攻灭恐惧之中。由于各为其主,他们既是同学,也是死对头。司马迁曾在《史记》中曰:“此二人真乃傾危之士也!”《孟子》曾批评张仪等纵横派之举并非大丈夫所为,说他们“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熄”。不过,这正好说明鬼谷子智谋之奇也。
苏秦出身贫寒,曾“头悬梁、锥刺骨”发奋读书,在鬼谷子名下学有所成出山后,首先向燕王献六国合纵抗秦之计,马上被封为宰相。当他身配六国相印回到家乡,妻嫂都出外远迎,并且匍匐在地,侧目而不敢仰视。他的车队前后有20里长,以前不屑见他的周天子,现在听说他要回洛阳,居然先派人清扫道路,在郊外为他搭了帐篷,里面摆满酒食供他享用。
苏秦配六国相印,相当于现在的联合国秘书长,但比秘书长还牛,因为他可以直接做各国之主,而秘书长只能起协调作用。他的“合纵”之策,曾成功抵御秦国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
由于苏秦比张仪年长,所以苏秦先于张仪出道。据传,张仪到秦国去,还是苏秦资助的路费。虽是同门,但因要在各自岗位上建功立业,所以斗争就避免不了。张仪比苏秦更有才华,他一出手,就让苏秦栽了一个大跟头。原来是,苏秦与燕国国君之母有暖昧关系,张仪便派细作大造舆论,使苏秦被赶出燕国,前往齐国。后来,张仪又买通齐国对苏秦不满的大臣,用刺客将苏秦暗杀。至此,“合纵”之策的成果也就随着苏秦之亡而瓦解。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张仪不仅有智慧,而且手段狠毒。苏秦当然知道这是张仪所为。他在咽气前,给齐王出了一个破案的点子,让齐王故意宣布苏秦是燕国派往齐国的奸细,刺杀苏秦者可拿赏金一千。告示一出,有四人上钩,每人分得二百五十金,当然这四个人都被当即处斩。这也便是“二百五”的由来。
鬼谷子的另外两个学生孙膑与庞涓,是学兵法的,他们二人也成了一对冤家。孙膑是孙武之孙,孙武著有《孙子兵法》,孙膑著有《孙斌兵法》,可谓兵法世家。1972 年,从山东临沂县汉墓发掘出了《孙膑兵法》,计1.1万字。
庞涓作为孙膑的同学,没有孙膑智慧,心有嫉妒。他把孙膑从齐国骗至魏国后,诬陷他并处之以膑刑和黥刑。后来,孙膑装疯,幸得齐使者偷偷将其弄回齐国,任命为军师,在孙膑谋划的“围魏救赵”战役中,庞涓走投无路,面对“庞涓死于此树下”几字,自刎而死。庞涓兵败之后,商鞅立即组织秦军出兵魏国,乘人之危,大获全胜,俘获了魏国公子印。
有人说孙膑是被一个叫禽滑的人救出魏国的,也有说孙膑是被齐国使节救出去的,并将孙膑推荐给了田忌将军。著名的“田忌赛马”的主意,就是孙膑出的。用下等马赛上等马,上等马赛中等马,中等马赛下等马,实现两胜一负。据传,孙膑原名孙宾,其下山之时,师傅鬼谷子给他的宾字旁边加了一个月字,改名孙膑。可能是鬼谷子已经算出他有这么一劫,而又不能道破天机吧。
有学者认为,古人得道而有神通的,要点破灾祸,是有违因果报应的,但要是不点破呢,又有违慈悲心怀。这真是互相矛盾而又令人左右为难的事情。有时,一些高明的得道者便以隐约暗示。像鬼谷子给“孙宾”改名为“孙膑”即是如此。
还如佛家的济公,他早预知一座寺庙里会有火灭之难,只好大叫:“无明发了!无明发了!”无明发了,就等于我们常说的无明火。等到大家搞清楚,寺院已经烧起来了。
由于鬼谷子的纵横学说主张的是权谋策略及辩论之技巧,其指导思想与儒家所推崇之仁义道德大相径庭。因此,历代对《鬼谷子》一书推崇者甚少,而偏见者居多。《隋书》中云:“纵横者,所以明辩说、善辞令,以通上下之志也”,“佞人为之,则便辞利口,倾危变诈,至于贼害忠信,覆邦乱家”。
其实,同样一把刀,在恶人手里是凶器,在善者手里是武器。《鬼谷子》之精髓,在于“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其智谋之高深,非等闲之辈得以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