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峰镇中峰寺的名堂多多多
中峰镇中峰寺的名堂多多多
——两座中峰寺的比较(二)
作者:搬螃蟹
2021年5月5日、9日,綦走团坚持自费AA的原则,冒着密雨、顶着烈日,先后到万兴、中峰,分别探访了两座中峰寺。有些话不得不说,供有兴趣儿的朋友阅读探讨,并欢迎提出不同意见。容不下綦走团“打胡乱说”异议的专家,请绕道。
阅读导览:
一、还原万兴双山中峰寺的本面目
(一)清《綦江县志》(道光版)作证
1.地图里有它
2.寺观篇有它
(二)綦走深度挖掘
1.出了个高僧稽古灵
(为什么说稽古灵是万兴双山中峰寺住持而非中峰镇中峰寺)
2.五世同堂的源菘和尚
3.独有的“万寿牌”和“铜碑”。
4.九狮朝凤风水地
5.众口一词的辉煌庙貌
二、客观认识中峰镇中峰寺的历史地位
(一)之前的官方宣传
1.立寺时间早
2.崔巍珠琳貌
3.住持稽古灵
(二)现在的綦走发现
1.原名叫“大鹏山”
2.起源于道教
3.最迟在清雍正年间即改为佛道共处的寺庙
4.住持僧接力且给力
5.乾隆年间重修更名“中峰寺”
6.山门始建于明朝
7.山门原朝向三角塘
三、写在后面的话
一、还原万兴双山中峰寺的本面目
(位置见开篇第二图右下角。错过以上内容的,请点击《对不起中峰人民,恭喜万兴了——两座中峰寺的比较(一)》,打开链接阅读)
二、客观认识中峰镇中峰寺的历史地位
(一)之前的官方宣传
对该寺,镇政府及相关部门比较重视,保障工作经费多次组织专家团队发掘考证,形成了丰富完善的成果。主要有:
1.立寺时间早。
依据《县志》“中峰寺在县西北八十里双山,弘治十八年建。”说明该寺建于1505年。
依据残缺落款年代的《中峰寺碑记》(为与稽古灵法师的重修万兴双山中峰寺碑记相区别,綦走称之为《源度重修中峰寺叙》,见附一)“考之吾境大鹏山中峰寺古刹,亦不知创自何朝,第见断简残碑,于明季成化戊戌岁重修,至我朝数百年也。”“重修”一词,充分说明该寺至少在公元1478年前就已经存在。
綦走团宁愿相信后者(中峰镇中峰寺中殿内石柱上道光元年重刻的《源度重修中峰寺叙》)的记载,因为《县志》编撰工作人员,当年仅用了4个月的时间,并没有比对前志(任立相主编的清康熙版《綦江县志》和李梧奄首创的明万历版《綦江县志》,只是没有印刷发行)记载的究竟是哪个中峰寺,难免有所缪误。也就是说,该寺距今已经超过了543年,实现了康熙皇帝“向天再借500年”的愿望。
明朝建立后,统治者恢复了唐宋时期的崇道政策,道教成为朝廷确定的官方宗教。明朝帝王大多崇道,朱元璋因其与道教的不解之缘,在感情上自然崇道。其后的成祖、仁宗、宣宗、英宗、宪宗、孝宗等也以尊崇为主,明世宗朱厚熜甚至以奉道为首务。
綦走因此大胆推测,既然明成化戊戌岁(1478年)是重修,按重修一般比上一次修建间隔多在100年以上估算。中峰镇中峰寺的始建,至少在明朱元璋时期的洪武十年(1378年)以前,甚至是宋元时期。
2.崔巍珠琳貌。
可以从现存山门的恢宏气魄和精美石雕,回想戏楼上的梨园群英,三大殿、两天井、左右厢房门对门的规制(详见下图),该寺一定不输今天綦江境内保存完好的东溪古镇万天宫、南华宫、王爷庙等古会馆、古庙宇。《蟠龙中峰》用了16开本2.5页的版面图文描述,綦走就不当文抄公拿别人的成果来充门面了。
3.住持稽古灵。
依据《县志》(寺观)“中峰寺在县西北八十里双山,……康熙十一年僧古灵重修。附邑人任立相撰记:中峰老人年百余……”“稽古灵,住綦江中峰寺,年百一十有五……”
綦走团认为,这个依据有明显瑕疵,不能证明高僧稽古灵住持的是中峰镇中峰寺。相反,明末清初綦江高僧稽古灵,在万兴双山中峰寺的可能性最大。(详见前述《还原万兴双山中峰寺的本面目——为什么说稽古灵属万兴双山中峰寺而非中峰镇中峰寺》分析)。
目前,该寺有确切记载的住持有三人:福浪、源度、能宦(又似臣字,下同),详见下节《綦走新发现——住持僧接力且给力》分析。但,没有稽古灵。
且稽古灵法师并不是我们看到的倒处客串“卖弄佛学”开坛授课,“讲经济”“图名声”的现实主义佛学大师。
“漠漠而至……越七禩不落文字,不事交游。”悄悄地来,潜心念佛,七年不写一个字。朋友少、圈子小,社会关系简单。用功利的眼光来看,就是人缘“不太好”。
“力耕之外,亦惟看花发于枝头,听叶落于岩畔,与此山晦明变化,同其卷舒已耳,岂复知有人世事哉!”在生产力低下的封建农耕社会,不务农事是阻碍社会发展的毒瘤。但稽古灵除了日常法事之外,在耕作自足之后,就是静静地看花开花谢,叶绿叶黄。日起日落,年复一年,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样的住持,不会谄媚奉承,只求自力更生,也许领导不喜欢,同行责其另类。但“庚戌(1670年)秋爰建正殿……壬子(1672年)小阳复修下殿……”完全承受得起“诚沧桑后一大开辟矣”的历史性赞誉!
难怪康熙《綦江县志》主编任立相借用中国佛教禅宗始祖达摩在嵩山少林寺“面壁坐禅,默然无语,凡九年”一心参禅的先进事迹比拟之,“何老人面壁之年,令人不可思议也哉”!
“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伟人周恩来不同凡响人生追求的心音,何尝不是古灵法师当年心境的写照!
(二)綦走新发现
1.原名叫“大鹏山”。
依据是山门最值钱的广告位(顶匾)竖刻有40cm见方的“大鹏山” 三字。山门内侧为戏楼墙壁,无任何文字和雕刻。而中峰镇当地并没有叫“大鹏山”的地名。
虽然当地人有站在印子山顶(《县志》地图为印子山,疑因远观象正放的官印蒂把而得名。当地上年纪的老百姓称“扌丐”子山,说是因山上有墩石头象旧时装石灰在粮食堆上打印,防止监守自盗的工具——“扌丐”子,而得名。现官方称为“应子山”)朝中峰场镇方向看,左侧的龙山、右侧的凤凰山像大鹏鸟展开的翅膀,所以应子山就叫大鹏山,但这只是一种有了山门后的倒推猜测,在没有当时官方文字认可及老百姓口口相传称呼的前提下,多为后人附会,采信理由并不充分。
其实我们只要反问一句,如果“大鹏山”是山名,人们凭什么要把富寓吉祥如意、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鹏山”美称降格为“印子山”俗名?自宋元时代就移民中峰的令狐家族,明清时期移来的刘、李家族,家谱中为什么没有大鹏山地名?
按常理,寺庙招牌位置,要么是亮名片,要么是抒胸臆。綦走认为,中峰镇中峰寺住持、金主没有理由在此书写其它无关文字。在否定了“大鹏山”是地名,也不是佛道相关的名言警句。那么,就剩下“庙名”为“大鹏山”的唯一可能了。
结合2020年3月14日第312次綦走,探访到的丁山镇城隍庙山门坊,其修建于明万历六年(1578年),顶匾外刻虎脑山(地名)、内刻凤翔院(庙名)的情况(详见《县级綦江,却多了座500年府级城隍庙》《历史悠久的明朝牌坊证明》《汇聚一起的明清古碑证明》《广泛传播的民间传说证明》系列成果)。綦走认为,“大鹏山”是寺观等庙名的可能性极大。
2.起源于道教。
一是“大鹏” 最早出现在道教祖师——战国时期的庄周(与道家学派创始人老子合称老庄)语录《庄子》:“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在这里,庄周用汪洋恣肆、气势磅礴的笔调,写出了这样一只巨鸟:北方的海里有一条叫鲲的大鱼。非常巨大,不知道有几千里长。后变化为鸟,名字叫鹏。鹏的脊背,不知道有几千里长。当鹏奋起直飞的时候,翅膀就好像挂在天边的云彩……拍击水面,激起三千里的波涛;奋起而飞,旋转扶摇而上直冲九万里云宵……
当然,也有“大鹏”来源于古印度神话“天龙八部”中的迦楼罗的事实。在佛教传入中国后,被命名为大鹏金翅鸟。其降生时,金光赫奕,展开的巨翅竟有336万里,各路天神误认为它是火天而顶礼膜拜。它以龙为食,飞翔在空中巡视大海,用翅膀煽开海水成为两半,龙见这阵势,吓得失去知觉,等着被吞食。
但綦走认为,该寺山门上的“大鹏山”,与佛教无关。因为中国以龙为尊,皇帝都自比真龙天子的化身,宗教寺庙作为统治阶级麻醉人民的工具,怎么敢逆天取佛教“大鹏食龙”之意?难道中峰镇中峰寺“大鹏山”的投资人、设计施工人等真的是“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二是山门的精雕图案全是道教(中国本土)元素。其显眼位置精雕有道教护法神托塔天王、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八仙过海、嫦娥奔月等道教人物、中国神话故事和鬼面相、十二生肖等中国特色图案。唯一与佛教相关的是山门最左下站立的是与右下道教土地菩萨对应的韦陀菩萨,但这座佛像并不是直接雕刻在山门原石上。据綦走向中峰镇中峰寺现住持释正文(俗家名李文善,81岁,中峰相邻的原罗家乡人)了解,该韦陀菩萨是后期补立。
三是山门联“青龙达福地,白象紧盘旋”偏重道教。青龙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创世神,是道教神话中的龙族祖先。白象灵牙仙是小说《封神演义》里的角色,后成为普贤真人(后皈依佛教成为普贤菩萨)座骑。
四是山门内侧搭建有佛寺不可能出现的戏楼。佛门是清净之地,绝不可能搭建戏楼来喧扰佛祖。有戏楼的庙宇,多见于宗祠、会馆。但“大鹏山”山门后相连的是戏楼。
有人认为,戏楼是后期搭建,属于因地制宜利用山门。但持这样观点的人忘记了,独立的山门或牌坊,不会只装饰正面。正反两面,相同位置,都有对应的文字或图案雕刻。如还有不信,各人脑补。
綦走现场观察发现,“大鹏山”山门内侧,风化程度极低(当然有戏楼遮挡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内侧墙面没有任何文字和雕刻,显然不是风化所为。只能证明山门坊与戏楼是同时设计、同时施工。
这更能解释,“大鹏山”起源于道教的可能性最大。
3.最迟在清雍正年间即改为佛道共处的寺庙。
目前綦走能够明确的住持僧有三,即雍正十二年起的僧福浪、僧源度、僧能宦。前后均无道教的当家人记载。
据附近现年97岁的王明书老人、87岁的朱述康老人、78岁的刘明全老人、76岁的刘德财老人和周应兰老人、75岁的陈光全老人等回忆,中峰寺下殿供奉的是道教神仙或本地神,常居管理中峰镇中峰寺的是僧人,道士只是在“香会”等特殊时间才来寺做法事,重要节庆又在“大鹏山”山门后戏楼前看戏等不但与佛无关,而且与佛教“冲突”的活动。结合中峰老街世居人们口口相传中峰寺下殿为川主殿,并且还有“川主殿”字样古香槽留存的事实,充分说明了清朝以来中峰镇中峰寺已经演变成了佛道融合、和谐共处的宗教场所。
且道观改为佛寺的先例比比皆是。远的如峨嵋山中峰寺,原本叫乾明观。因北魏时明果和尚降伏蟒蛇有功,庙中道士承师学佛,遂改观为寺(地处白岩中峰之下,故更名中峰寺)。近的如南桐镇营寨村白云寺(2018年5月27日第79次綦走),始于道姑修行的白云观,万历六年(1574年)起佛道共处。因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杨应龙叛乱,殿宇毁损。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由僧海霞捐资重修,佛教开始占据优势。崇祯二年(1629年)装彩诸像,更修圆觉罗汉后,佛教取得了绝对优势,道姑们不得已而出走,白云观便顺理成章更名为白云寺。
4.住持僧接力且给力。
目前,该寺有确切记载的住持有三人:一是雍正年间的福浪,二是乾隆年间的源度,三是光绪年间的能宦。他们住持期间的成绩详见《源度重修中峰寺叙》(见附一)、《O殿係》刻字条石(见附二)。另有道光元年的一位无名英雄。
在世居中峰老街的75岁老人陈光全指点下,綦走在原中峰小学校舍墙基上找到了中峰寺现存信息量最大的一根《O殿係》刻字条石,对照《蟠龙中峰》该条石插图,并进行分析。
“O殿係雍正十二年住持僧福浪同會首等OO”一句。说明雍正十二年的住持僧,叫福浪。
下一句“又於OOOOOO十年十月十二日,住持僧源度同徒等O上重新OOO”。从这个“十年”两字看出,绝不可能是雍正年号(因为雍正年号仅使用十三年),只能后推为乾隆或更排后的嘉庆、道光等。结合万兴双山中峰寺嘉庆十二年《庙貌维修碑》中记载,同字辈的源菘于乾隆四十五年住持万兴双山中峰寺的史实,綦走认为,僧源度于乾隆年间来中峰镇中峰寺住持的可能性最大。
接着是“OO七年,住持僧能宦O取田囬寺,开O田O十馀石,竭力耕田,O積倉儲。十九年起,O復修,於二十一年八月十二日……”。从临济正宗和尚法名字辈排序“智慧清静,道德圆明。真如性海,寂照普通。心源广续,本觉昌隆。能仁圣果,常演宽宏……”得知,能字辈和尚是源字辈后第七代。因此推测,这句中的“七年、十九年、二十一年”、多半是光绪或民国年号。因为宣统在位仅三年,往前超过二十一年的最近年号只有道光,道光七年为1827年,间隔源度住持时间不足100年。所以,綦走认为,中峰镇中峰寺在光绪(或民国)年间的住持僧,叫能宦。
中殿内,道光元年(1821年)辛巳岁九月望三日立的4根六边形顶梁柱为证,时任住持同样没有“尸位素餐”:
是定是惠八功德水波动青莲之池;
即佛即心七宝香花光照黄金之地。
阴法云于中土三千宝界佛恩普渡十方;
炳慧照于山天丈六金身灵教肇开两汉。
就是这位用心的住持,传承修缮不具名甘当无名英雄,为中殿牢固加持,让源度僧乾隆年间重修的中殿巍然屹立至今。同时还不忘前辈之功,将《源度重修中峰寺叙》深刻在佛座前首根顶梁柱左侧,让200年后的我们能够追踪这段历史,真给力也!
5.乾隆年间重修更名中峰寺。
《蟠龙中峰》录入了中峰镇中峰寺中殿首根顶梁柱左侧上落款时间的《中峰寺碑记》全文(为与稽古灵法师的重修万兴双山中峰寺碑记相区别,綦走称之为《源度重修中峰寺叙》,见附一)。根据碑文中“今住持比丘源度同徒等”句,结合以上《O殿係》刻字条石中“住持僧源度同徒等”句,綦走完全认同其真实性。
虽然,《蟠龙中峰》未对此《中峰寺碑记》(《源度重修中峰寺叙》)时代进行考证确定。但綦走根据上节“源度僧”的分析,基本可以确定为乾隆年间。这也是中峰镇中峰寺内可辨文字中或其它典籍中,最早出现“中峰寺”三字的记录。
根据《中峰寺碑记》(《源度重修中峰寺叙》)中“今住持比丘源度同徒等……修崩坼之殿堂。迁升上殿,重修中殿,以及东西两廊”一句,綦走完全可以相信,除下殿(川祖殿)外,中峰寺有了一次脱胎换骨的重修。当然也说明了,僧源度还是没有挣脱俗家的私心,下殿不是佛祖的地盘,与他无关,所以没有顺便做好事,跟着修葺一番。
綦走猜测,正是这一次重修,让佛教在“大鹏山”彻底占了上风,向官方申报更名为“中峰寺”,所以《县志》(附里地图)标注为“中峰寺”。
至于“中峰寺”的得名。綦走作如下推测:“大鹏山”所背靠的印子山,左为笔架山,右为凤凰山。印子山居中,所以称“中峰”。至于有说法是纪念元朝临济宗一代祖师——中峰明本禅师而建,綦走不敢苟同。既有峨嵋山中峰寺得名于地处白岩中峰之下的定论。也因为无任何记载或传说,中峰明本禅师或其直系弟孙与綦江有关。
只是由于山门坊仍然巍峨挺立,“大鹏山”三字早已深入人心,住持僧源度还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铲掉“大鹏山”用“中峰寺”三字代替,只在另找他处挂“中峰寺”的招牌,不够显眼。这也是綦走探访的前述中峰老街附近年长居民,都记不得在解放前有“中峰寺”招牌的原因。
6.山门始建于明朝。
乾隆年间《中峰寺碑记》(《源度重修中峰寺叙》)“考之吾境大鹏山中峰寺古刹矣,不知创自何朝”一句,说明“大鹏山”山门在乾隆之前就已经存在。具体时间连当时的住持僧源度都不知道,说明在乾隆年间找得到的前朝“断简遗碑”中没有任何信息。
山门坊作为寺庙的附属设施,并非必备构件。在多数情况,建庙资金都捉襟见肘,一般不会与寺庙殿堂同步建设。是寺庙正常运转,香火旺盛,财力充裕后的下一步工作内容。比如,丁山镇城隍庙始建于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山门坊修建于16年后的明万历六年(1578年)。
根据常识,古人建修“大鹏山”时,一定会有碑记。碑记损毁的原因主要有有二:一是一般需要上百年的风化自然损毁(根据材质不同、刻痕深浅、是否露天等,时长会有较大差异)。二是战事等人为损毁。
结合乾隆年号共使用60年,雍正年号共使用13年,康熙年号共使用61年的史实。要让乾隆年间的住持僧都找不到的碑记,最近也是康熙以前的顺治年间。但清顺治以前,綦江接连历经吴三桂反清、张献忠兵灾,处于乱世毁庙阶段,没有“盛世修庙”所必须的稳定社会环境和足以支撑的信众财力。也就是说,“大鹏山”山门坊,修建年代至少在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7月,张献忠经綦江攻重庆之前。
7.山门原朝向三角塘。
世居中峰老街,现年75岁的陈光全老人自豪地告诉綦走团,他从小就对古物古事感兴趣,记忆力又很好,以前那些老人讲的事,大多都还记得。年轻时经常听比他父亲陈思敬还年长的老一辈邻居张华清、张汉成、张齐发等(他们去世时大约七八十岁,活到现在应该有120岁左右了,其中张华清最年长)亲口讲中峰老街过去的事。
陈光全老人明确告诉綦走团,上述这些老一辈多人、多次讲过,他们听更老的中峰老街人口口相传,现中峰寺山门“大鹏山”搬过朝向,原是面向三角塘,后才变为现在的朝向。
结合中峰镇中峰寺起源于明初的道观“大鹏山”,清乾隆年间佛教占主导更名“中峰寺”的推测。綦走猜想,“大鹏山”的山门坊并没有改变朝向。因为佛祖庇佑下的“中峰寺”,如果真的去大动干戈搬“大鹏山”,为什么还要去完整保留“道教”元素?且新修的成本远远低于搬迁成本,住持凭什么劳心费神替他人嫁衣?
綦走猜想,而是“中峰寺”另修了大门,朝向三角塘。目的是将“大鹏山”边缘化,甚至将主要出入路改道三角塘方向的场角角,淡化“大鹏山”在人们心中的记忆。这就能解释包括中峰镇当地在内的人们为什么只称“中峰寺”而不呼“大鹏山”的问题。只是“中峰寺”的大门,可能本就不够恢宏,在清末以来的屡次兵灾匪乱中倾圮,口口相传走了样,陈光全老人记成“大鹏山”搬方向了。
由于没有文字佐证陈光全老人的听闻及綦走的猜想。真实情况如何,只有留待看完全文的朋友自己惦量了。
三、写在后面的话
一个地区的文化底蕴,应该深度挖掘,在符合历史逻辑的前提下把亮点放大,增强区域文化自信。但绝不能鼓励“历史发明家”生造“无中生有”、他处“拿来主义”,东拼西凑挣稿费、开动宣传误千年。
作为地方文史爱好者,最大的问题不在于考证的质量如何,而在于是否能尽量多次实地走访?是否能对自己的观点反向思维?是否能虚心接受不同意见?
不过,綦江文史学会秘书长@李忠仆 先生也说得非常中肯:研究历史本来就受资料局限,也受作者研究、收集等多方面局限,地方文史小册子,不可能非常的完美。
同理,綦走团“每周一徒”的文史收获,也不一定是真理。只不过,由于是自掏腰“包起米”来做事,少了不少禁忌,多了一分敢说真话的勇气!
附一:
《源度重修中峰寺叙》
乡耆令狐成一、刘芝
考之吾境大鹏山中峰寺古刹矣,不知创自何朝。第见断简遗碑,于明季成化戊戌岁重修,至我朝数百年也。无如殿宇倾圮,佛像已朽。今住持比丘源度同徒等,竭仓库之蓄积,修崩坼之殿堂。迁升上殿,重修中殿,以及东西两廊。强遵先朝之旧制,愈建崔巍之珠琳满堂。佛像更装金身,外有乐助金锱,名各垂于座下。予等为之叙,以年月日时勒诸于石,不过使后之见者以犹今之视昔云耳。
附二:
《O殿係》
雍正十二年住持僧福浪同會首等OO。又於OOOOOO十年十月十二日,住持僧源度同徒等,O上重新OOOOO七年,住持僧能宦,O取田囬寺,开O田O十馀石,竭力耕田,O積倉儲。十九年起,O復修。於二十一年八月十二日,OOO性六根海面,井OO同请O陞節正殿,OO監,監雕移OOOO财神位像石龛OO山门石(石旁一个方字)OOOOO神座位,此係寺OO苦積捐修,無廢OO之功,寺僧等OOOO佛思之栽培,OOO檀越O位,施OOO师父之训迪OOO九之OO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