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亚专栏】恋爱与写作 / 开普饭

恋爱与写作

作者：蒋正亚

这个题目是郑寒梅老师看了我的“写作”系列文章后，给我出的“刁题”“难题”。郑老师知道我有难与人言处，逗我玩。我就试试。

歌德说过：“英俊少年哪个不善钟情，妙龄少女哪个不善怀春，这是人性中的至真至纯。”是呀，恋爱，多么美好、纯洁、浪漫、合乎天性的事情，甚至无关年龄。

但是，“恋爱”“写作”有什么关联吗？我还真说不清楚，倘要勉为其难，我只能说，“恋爱”和“写作”都需要真诚，都需要激情，都需要“词汇丰富”……我今天不说这些，单说文学是“人学”，恋爱使我们认识人，认识异性，认识与自己不一样的人，这可是文学创作取之不尽的源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也是含蓄，“辗转反侧”吧，先从鸟儿说起。岳阳作家黄军建老师一向幽默，直接明了，他的保留节目中就有“鸟儿都在交配，何况我们人类”这样的段子。

“恋爱”“性”“婚姻”“道德”是连在一起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是恋爱。“无色路断人稀。”这是性。“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这是婚姻。“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就是道德了。

让我们欣赏一下平江文友龚春林的《岳阳楼协助我娶妻成家》吧。耐心看下去，您大约就知道了“恋爱”与“写作”的关系了。

龚春林文友二十年前即向往“诗和远方”，南下求职打工，邂逅了广西女孩小韦，他称之为“桂人”（贵人）。

初见小韦就“瞄”上了：“二十出头的小韦，在手工车间做事，手脚特别勤快、利索，领班分给她的任务，她总是先于别人完成。那些玩具服装通过针车制作后，需要手工剪线头、勾花边，或者是钉纽扣等。小韦做过的手工，线头干净，针脚匀称，纽扣牢实，品检员挑不出毛病，领班也很是喜欢，常常把她做过的手工作为范例，在车间展示。”

他的心理活动如何呢？“我的心像春风拂过大地，像树木开花，种子萌芽，心情变得神清气爽，人也觉得年轻了许多。”

他具体表现如何呢？“小韦来了以后，我在车间里变得勤快起来，写在纸箱上的英文也更有'欧体’的龙飞凤舞。我到厂门口四川人开的'一剪美’理发店，把头发剪得整整齐齐，脚上的皮鞋也擦得油光水亮；我会主动跑到小韦身边，去收集要出货的成品，在她忙不过来时，帮她剪个线头，或者到领班手里帮她拿个样品。”

他运用了哪些文学手段呢？“有一天，小韦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湖南人。她说广西肯定比湖南美，因为桂林山水甲天下。我告诉她这句话还有下一句，下一句是湖南山水甲桂林……”“我告诉她，从我家门前乘一条小船出发，沿着一条被称为蓝墨水上游的汨罗江，可以抵达洞庭湖，可以看到岳阳楼。”

“性”与“婚姻”的结果呢？“……就等着我和小韦，有一天到洞庭湖去挖莲藕、摸鱼儿，累了就上到岳阳楼里，关上楼门美美睡上一觉，直到地老天荒。”“如今我们的女儿，今年下半年进高三，儿子今年上半年也九年级毕业，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龚春林教科书式的“恋爱与写作”堪称完美，令人艳羡。

我也读过波伏娃《第二性》一类的书，我也知道鲁迅、巴金、沈从文创作丰盛的时候，正是他们热恋的时候，但是我要自卑地说，了解异性，非一般难。

岂止我，大师胡适也是呢。有人评价适之先生是“新文化的标杆，旧伦理的楷模”，提倡新文化运动的主将，偏偏娶了个小脚太太。“恋爱”“性”“婚姻”“文学”是什么关系？先生哈哈一笑，自封为“PTT协会”（怕太太协会）会长，并创造了“男人的三从四得”准则。三从：一、太太出门要跟从，二、太太命令要服从，三、太太说错话要盲从。四得：一、太太化妆要等得，二、太太生日要记得，三、太太打骂要忍得，四、太太花钱要舍得。古往今来，几人能够？

不说也罢。

补一次听课记忆，回到正题，或有可供参考处。

若干年前，我在岳阳金鹗山书院听过彭见明先生的一次讲座。见明先生说到：某某青年作者寄给他一部长篇小说的手稿，附信表示：我暂时不想谈恋爱，等我成功了再谈不迟。见明先生的回信是：还是先谈恋爱吧。

想想对极。哪怕失恋，哪怕误会，哪怕被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