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樱|我的母亲（七）

                我 的 母 亲（七）

                  作者：咏樱

母亲的勤劳无论在收容遣送站还是在酒厂都是有目共睹，以至于这两个字成为她一生的标签。除了种菜，她还常常拉着板车去贮木场撬树皮。

那时我们烧的是柴火灶，需要很多的木柴。母亲偶尔也会上山砍柴，但是，相比于上山砍柴，她似乎更乐意拉着板车去贮木场撬树皮。那时的贮木场离我们家大约有2公里。母亲用板车拉着我去撬树皮，每次我们都要经过八一大桥。那时，年幼的我喜欢坐在板车上远望山边的云海和晚霞，现在，我依然喜欢在路过八一大桥的时候眺望山边的云海和晚霞。时间带走了强壮的母亲和弱小的我，而那一片远方的山水却还在。

到贮木场撬树皮的人不少。这里堆着像一座座小山似的木头堆。在这里撬树皮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生活困顿的人们，在阳光的照耀下挥汗如雨。母亲撬树皮的手势又快又好，有时顺手一拉，就是一整张完好的树皮。有的树皮很脆，一撬就碎，只能小块小块地撬下。不过，这一类树皮往往十分厚实，放进灶堂里很耐烧，烧完后的木炭条形很好。母亲干活的形象总能能在我的脑海里刻下很深的烙印，那个时候，我会觉得她不像一个女人，更像是一个与生活斗争的斗士。

记得有一次，母亲带我去撬树皮，因为过于专注，她没有注意到头顶的空中调运机正在往下卸木头。一个在附近干活的工人看到了，急得大喊：让开，快让开，木头下来了。他朝母亲喊，朝吊机上的工作人员用力挥手，可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他。幸好，在最后的时刻，仿佛冥冥之中有神的护佑，母亲听到了喊声。她抬起头，看见了头顶正要落下的木头。她急中生智，往旁边纵身一跳。就这样，她幸运地逃过了一次死神的追击。

在木头要放下的那一刻，在一旁玩耍的我也正好抬起头。这时，我看到几根粗大的圆木急速从空中落下，而我的母亲，站在一旁喘着粗气，脸色煞白。

到贮木场撬树皮的人不少。这里堆着像一座座小山似的木头堆。在这里撬树皮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生活困顿的人们，在阳光的照耀下挥汗如雨。母亲撬树皮的手势又快又好，有时顺手一拉，就是一整张完好的树皮。有的树皮很脆，一撬就碎，只能小块小块地撬下。不过，这一类树皮往往十分厚实，放进灶堂里很耐烧，烧完后的木炭条形很好。母亲干活的形象总能在我的脑海里刻下很深的烙印。那个时候，我觉得她全然不像一个女人，更像是一个与生活斗争的斗士。

记得有一次，母亲带我去撬树皮，因为过于专注，她没有注意到头顶的空中调运机正在往下卸木头。一个在附近干活的工人看到了，急得大喊：让开，快让开，木头下来了。他朝母亲喊，朝吊机上的工作人员用力挥手，可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他。幸好，在最后的时刻，仿佛冥冥之中有神的护佑，母亲听到了喊声。她抬起头，看见了头顶正要落下的木头。她急中生智，往旁边纵身一跳。就这样，她幸运地逃过了一次死神的追击。

在木头要放下的那一刻，在一旁玩耍的我也正好抬起头。这时，我看到几根粗大的圆木从空中落下，而我的母亲，站在一旁喘着粗气，脸色煞白。

回到家，母亲把当时的惊险遭遇告诉父亲，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还好我反应快，要不，一条腿估计就没有了。父亲说，这次算你命大，以后要小心一些。母亲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那时母亲在东风饭店上班，她会烧菜，还会做面食。后来，她负责在东风饭店门口炸马蛋。母亲炸的马蛋里面有包花生和糖，吃起来十分香甜。每次上学，我都要到母亲炸马蛋的摊点上拿一个马蛋当早点。母亲看到我来，就会立即停下手里的事，从摊点的铁篮子里取下一个马蛋，然后放进纸袋里交给我。临走还不忘嘱咐我：好好听老师讲课。直到我回应一句：知道了。她才又继续埋头炸马蛋。

母亲自己没有文化，可是在她的心里，学文化是天大的事，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事。家里经济很紧，可是我们这几个孩子每次开口向她要钱买书、买文具，她总是支持的。

有一次，大弟向她要了一些钱，说是学校要买书，母亲立即从兜里掏出钱交给他。结果，大弟把钱拿去买吃的，胡乱花掉了。这事不巧被母亲知道了，她气得脸色铁青，抄起毛扫帚就朝大弟挥去。边打还边说：大人挣钱不容易，你还不学好，敢说谎话骗钱，不好好教训你还得了。说，下次还敢不敢？大弟被母亲打蒙了，见到母亲暴怒的样子，他也怕了，边躲边说，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母亲却并没有大弟的求饶停下手来，直到打不动了，她才扔下手中的扫帚。此刻，大弟身上已经布满了一道一道的红痕。

晚上，外婆卖冰棍回来，看到大弟身上的伤，就问大弟怎么回事。大弟不敢隐瞒，说了实话。外婆把大弟搂在怀里，心疼得落下泪来。她一边责怪大弟不该说谎，一边数落我的母亲：孩子做错事，该打该骂没有错，可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啊！你小的时候，我也没有这样打过你们姐弟。母亲说：妈，孩子小时候做错事大人不好好管教，等他长大了就要上房揭瓦了。外婆看到母亲态度坚定，只能在一旁唉声叹气，边叹气还边拿来湿毛巾为大弟冷敷。

在我们家三姐弟中，挨打最多的是大弟，他很有情义又顽劣异常。也许是被母亲打皮了，后来，他也习惯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人生有些事总是难以解释。我们姐弟三人是一棵大树上结出的果实，可是，味道却全然不同。

我们三个人，在母亲的关注下，走了三条完全不同的路。

（图片来自网络）

个人简介：

咏樱，真名黄勇英，毕业于福建师大中文系，中学高级语文教师，福建省作协会员，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中国新归来诗人。现代诗歌文化艺术主编，诗意神州平台主编。已出版散文集《带爱上路》，诗集待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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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期编辑：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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