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合地望考略
发生在北魏登国十年(395年)的参合之战是五胡乱华时期的一场重大战役,此役加速了后燕的灭亡进程也为北魏统一北方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但关于参合大战所涉地望却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较有代表性的观点大致有四说:
其一,主张参合县、参合陂在阳高县境内者,主要有严耕望、吕思勉、田余庆、李凭等。
严耕望认为郦道元将西汉参合县与北魏参合县混淆了。在《北魏三合陂地望辩》中他指出:“郦氏指为盐池(今岱海)西南参合陉及魏置参合县地区,在今右玉县北长城外”、“是郦氏以为燕魏战场之参合陂在平城西北二百里之谱,魏置参合县地区也” “然汉书高祖纪,十一年‘将军柴武斩韩王信于参合’汉书地理志有参合县,属代郡”;“故此参合县故城在平城之东约百里以上”;“今阳高县东北是也”;“蟠羊山在阳高县东”[1]。
吕思勉在《两晋南北朝史》中亦指出参合陂在阳高县东北:“‘以文帝之长子桓皇帝讳猗(施字右半)统一部,居代郡之参合陂北’,在今山西大同县东南,或云:在阳高县东北。[2]”
田余庆亦有类似说法认为参合陂距离平城不远,在《拓跋史探修订稿》中:“文帝长子桓帝猗(施字右半)统一部,居代郡之参合陂北,接近平城。[3]”
李凭亦认为西汉参合故城位于今阳高县东北。(参合位于今阳高县东北[4])
不难看出上述几位史学大家按典籍推导“西汉参合县、汉参合陂”在今阳高境内或佐近的。
但汉参合陂、西汉参合故城究竟具体何处,他们并未明确,只提出大致的方位:“阳高东北”或”大同县东南”。
而(1993年版)《阳高县志》则认为:西汉参合故城,即今罗文皂镇莫家堡汉遗[5]。
但此论有待商榷。
首先从距离考量。按《水经注》卷十三援引《地理风俗记》:“道人城北五十里,有参合乡,故县也”的描述;莫家堡汉遗直线距道人城(阳高古城镇)约32公里(约合73北魏里),显然与《地理风俗记》所载“道人城北五十里”严重不符。
其次从方位考量,莫家堡汉遗虽然亦大致符合注文关于敦水“东流迳参合县故城南”的描述,但不要忘了在莫家堡与敦水之间还有雁门水这条主干支流,而注文却只字未提雁门水。
第三从规模考量莫家堡汉遗为乡亭聚邑的可能性较大。(按莫家堡汉遗址位于莫家堡村东约250米处,面积约4.3万平米。遗址东南保留遗迹有残墙一段,残高0.25-0.3米[6];采集有绳纹陶片及砖瓦等。)
故将西汉参合故城定位于莫家堡汉遗处无论从距离、方位还是规模考量均难以令人信服。
但若按注文“东流迳参合县故城南。《地理风俗记》曰:道人城北五十里,有参合乡,故县也”的方位描述我们则不妨将目光移到道人城(今阳高古城镇)北40-50里处。这一带大约属今阳高县北徐屯乡与天镇县三十里铺乡所辖范畴;可惜的是检阅相关文普资料未发现此区域内有相应之汉遗,疑因其位于河流(敦水与雁门水等)交汇冲积处为洪水湮没的可能性较大。
故西汉参合县故城在今阳高县东部一带几为定论(不排除与之接壤的天镇三十里铺乡一带);而按此则《魏书》等所载参合陂亦当在西汉参合所辖范畴或佐近。但这样一来却与郦道元《水经注》卷三所载参合陉地望明显有悖(“陉在县之西北,即《燕书》所谓太子宝自河西还师参合,三军奔溃,即是处也”)
故不少学者(大同博物馆曹臣明先生亦持此论)认为:参合之战去郦氏不过百年,以郦道元一贯之严谨是不大可能搞错的。
因此观点二认为:参合之战发生地在今内蒙古凉城县岱海西南参合陉附近;支持此论者主要以王仲荦、杜士铎等为代表。
王仲荦认为参合大战的发生地当在参合陉附近,而蟠羊山亦当在附近。在《北周地理志下》中他指出:“参合汉县,在今阳高县东南,后魏县在今凉城县西南,右玉杀虎口之西北,非一地……魏因参合陉以即名也,立县以隶涼城郡……有蟠羊山。当在参合陉附近。是道武帝败慕容宝处[7]。”
而杜士铎在其《北魏史》中进一步明确了参合陉的具体方位:即今内蒙古凉城县西北五十里的石匣子沟。
当然除此之外参合陉附近还有相关现场发掘依据可供支撑。据冯永谦等考证:“近些年,在石匣子沟中曾挖出不少被肢解的零碎尸骨[8]”
观点三:参合战场应在岱海北岸、洞金山南之间东西的狭窄平原。内蒙古凉城当地学者苏西恒先生经多年研究得出结论:岱海北岸、洞金山南的这一片夹在山水之间、东西纵横几十里的狭窄平原,就是参合陂古战场[9]。
其四、认为参合古战场在今丰镇与兴和县之间的黄旗海东南一带。持此论者以殷宪为代表[10](详见殷宪:《“燕帝富贵”瓦当考》)。但此论的关键纰漏在于与文献所载“营于蟠羊山南水上”相冲突。殷宪先生认为“参合陂之战的参合陂很可能是参合县西北百余里的黄旗海,因其时水面要到其南的蟠羊山下”;但此说从方位校验则难以成立,因为黄旗海在蟠羊山北而非南。(备注:关于蟠羊山地望本文暂以谭其驤《中国历史地图集》所标蟠羊山地望为据。但因蒙语伊玛图即蟠羊之意,而伊玛图山仅阴山就有数处之多,盖以山有蟠羊出没则名之;故蟠羊山地望当不止一处。而参合之战所涉蟠羊山须结合参合陉、燕昌城等统筹考量才可判定是否为《魏书》等典籍所载“宝在陂东,营于蟠羊山南水上”之蟠羊山。)
针对上述四种观点,撮论如下:
观点一虽有文献依据但缺乏实证支撑。
观点三(认为参合战场应在岱海北岸、洞金山南之间东西的狭窄平原之间;缺乏实证支撑及相关文献依据(《水经注》《魏书》等典籍并未论及此处。)
观点四虽有一定实证但与文献逻辑推论有冲突,因黄旗海在蟠羊山之北。(按谭其驤《中国历史地图集》所标蟠羊山地望)
相较之下观点二认为参合之战发生地在今内蒙古凉城县岱海西南参合陉附近是相对妥切的。
因为按郦注及相关发掘依据依据(上世纪70年代,内蒙古乌兰察布凉城县在境内的岱海边修建庆丰水库…..施工现场发现几个密密层层叠压着死人头骨的大坑。粗略一点,从几百到上千不等。不少头骨表面带有明显被刀斧砍砸的裂痕,有的头骨上还嵌入锈迹斑斑的箭头……”。(张松、冯永谦等:《蟠羊山何来白骨“杀鞑沟”破解谜团》,《辽宁新闻网》,2014年7月16日)综合考量,后魏与后燕参合大战的战场(备注:初步考量此处为慕容麟殿后的3万人马奔溃之所[11])当如郦氏所述在古参合陉(今凉城县永兴镇西北之石罅沟)附近[12]。
不过从“宝在陂东,营于蟠羊山南水上”、“军败于参合死者六万[13]”等文献记载窥测参合之战的范围当不止于参合陉还涉及到参合陂。
故此须将《水经注》与《魏书》、《晋书》、《资治通鉴》等典籍统筹考量。
其一是参合陉战场,疑系慕容麟殿后部队奔溃处。
按《晋书》所载在昙猛的强谏下慕容宝派慕容麟率骑三万为殿后防御,但慕容麟认为昙猛不过是在危言耸听,大敌将至他却“纵骑游猎”。(《晋书》卷一百二十三:昙猛固以为言,(慕容宝)乃遣(慕容)麟率骑三万为后殿,以御非常。麟以昙猛言为虚,纵骑游猎。)于是在北魏军团的精锐刀锋下后燕殿后军队一触即溃,正如《水经注》卷三援引《燕书》:“三军奔溃,即是处也”。
其二是参合陂战场。按《魏书》《资治通鉴》《北史》等均载:“宝在陂东,营于蟠羊山南水上”;由此可见参合陂东当系慕容宝的主力所在。故后魏与后燕军队的主战场当在参合陂东蟠羊山南的地域。因此确认蟠羊山地望进而寻找参合陂东战场方为关键。
迄今所能找到的最具方位参考价值的有关参合陂、蟠羊山的文献记录当为《魏书》所载:
“夏五月,北巡。自参合陂东过蟠羊山,大雨,暴水流辎重数百乘,杀百余人。遂东北逾石漠,至长川”
据此大同博物馆曹臣明先生认为:”道武帝在蟠羊山遇洪水回京受阻,向东北过石漠到达长川(兴和县境内偏东北),这样说明蟠羊山在兴和西南,参合陂在蟠羊山西面”。
而“自参合陂东过蟠羊山”与“宝在陂东,营于蟠羊山南水上”的方位描述基本相当,故可判定这两处蟠羊山是一同一地望。
而在内蒙古丰镇市区东约28公里处的盘羊山(位于兴和县西南方向)显然恰当其位。
盘羊山因古时有盘羊出没而得名,据乌兰察布市当地学者韩永宾等介绍今天的丰镇盘羊山上已无盘羊可寻,倒是在抗战时期这里曾一度为革命抗日根据地。(备注:“盘”与“蟠”两个字读音相同,意思相近,即弯曲盘旋之意,用以描述雄性盘羊头上那一对粗壮的弯角;因此我国古代盘羊被称做蟠羊。)
而此盘(蟠)羊山距《水经注》卷十三所载慕容垂次年过参合战场后所筑燕昌城(据殷宪考证在今大同市新荣镇附近下甘沟村附近曾出土“燕帝富贵”瓦当[14])的距离亦较近约26公里。此外殷宪在《“燕帝富贵”瓦当考》一文中提及“数年前有人在丰镇与兴和县之间的盘羊山北打窖时在深0.8米、直径4米的一土坑中发现1000多具古代尸骨,其中以头颅骨为多,经检测多为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可惜骨已弃之无存。” 则为盘羊山系参合大战所涉之古蟠羊山提供了有力的实据支撑。
图表 1蟠羊山与燕昌城等地望Google earth 鸟瞰图
鉴于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中所标蟠羊山大致与此盘羊山相当,故本文结合Googleearth 综合校验后暂以谭氏所标蟠羊山地望为准。如下图:
图表 2谭其驤《中国历史地图集》蟠羊山参合陂参合陉等地望图
然上图中谭氏所标参合陂地望却在岱海东南,而按典籍“宝在陂东,营于蟠羊山南水上”则参合陂当位于蟠(盘)羊山之西即今丰镇市区一带(从Googleearth鸟瞰此处为低洼地貌古时当为水陂之所)更妥切。
综上所述,笔者以为后魏与后燕的参合大战所涉颇广。西涉郦道元《水经注》所载参合陉地望即今凉城县永兴镇西北之石罅沟(疑系慕容麟殿后部队奔溃处),东涉《魏书》等典籍明确的参合陂东、蟠羊山南地望即今丰镇市官屯堡乡至阳高县长城乡之间的宽阔山谷地带。
赘语:参合之战后燕惨败乃至其后国灭,溯其根源实则王猛“金刀计”之余烬阴燃也。
附:王猛之金刀计(摘自亲切恰巧的新浪博客)
如果在中国离间史上非要排出个第一名,那么论计策之流畅,心肠之恶毒,非得是王猛的金刀计不可,何况他要间的人都决非等闲之辈,一个是大秦天王苻坚,一位是后来后燕的皇帝慕容垂。
王猛在关中前秦当丞相的时候,当时天下又是类似三国时候的三分,潼关以东是慕容氏的燕国,长江流域(包括荆州,益州,扬州等等)是东晋的地盘。这三方都有名冠一时的豪杰,前秦一方有被苻坚视作诸葛再世的王猛。王猛的施政方略与诸葛亮治蜀时相仿,也无愧他的名字,走得是刚猛严苛的法家之路,而他的功业相比六出岐山而徒劳的诸葛亮,那是高得太多。正是在他的统领下,前秦攻灭了慕容燕国,统一了整个北方。东晋其时则有留下千古名言“既不能流芳后世,不足复遗臭万载”的超级枭雄桓温和魏晋风度的集大成者,一代名士谢安。燕国方面有慕容家族的国之干臣慕容垂,天龙八部中的复辟狂慕容博父子拿出来的族谱中固然是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但慕容垂应该是他们最为敬仰的一位先祖。枋头一战,纵横不可一世的桓温被年青的慕容垂的骑兵打得大败亏输,桓温赖以起家的精兵几乎损失殆尽,弄得后来想篡位时都未免底气不足。这一段历史,将星闪烁,能人辈出,各方的角力在著名的淝水之战中达到高潮,并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落幕,精彩程度实在不下三国演义,只是没有罗贯中这样的大师为其写述,未免可惜。
当时慕容垂英雄了得,不免为太傅慕容评和太后可足浑氏所忌。二人联合起来整慕容垂,手法狠毒,如用巫蛊案处死了他深爱的王妃段氏等等,慕容垂忍无可忍,终于率领全家投奔关中苻坚。其实以慕容垂的英名加才智,发动叛乱作掉这两个政敌易如反掌,只是他不忍心同族相残宁可自己出走。其实他这一走,几乎和灭了燕国没什么分别。
前秦的皇帝苻坚在中国历史上的若多皇帝中,以心胸宽广而论,算的上是第一。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慕容垂举家来投,高兴得几乎是倒履相迎。苻坚的这般盛情,慕容垂虽然是感动得一塌糊涂,王猛看在眼里心中难免不是滋味,万般忌妒之下,遂生了除掉慕容垂的念头。但是苻坚用人不疑,慕容垂精明干练,离间他们谈何容易?
平心而论,王猛一生为政为人,除了这件事以外,都抗得起光明磊落四个大字,只是这种人物一旦施起计来,也是恶毒无比,比起燕国慕容垂的政敌们则是高明得太多。
王猛唯一可利用的资源就是慕容垂新附,他的家族人心尚不稳。于是在他率军征伐燕国的时候,向苻坚请求以慕容垂最喜欢的长子慕容令出任参军。出发的前一夜,慕容垂设宴饯行,当然有心让王猛在军中多照顾他的儿子。王猛和他一起喝酒谈心,席间喝到高处便激动起来,拉着慕容垂地手要和他结拜兄弟。慕容垂到底是鲜卑胡人,论心机深沉哪里及得上汉人王猛,眼花耳热后也是指天划地,约为兄弟。王猛顺势说,“我此次远走,兄弟却无什么东西可以睹物思人,未免遗憾”,并送给慕容垂自己生平最爱的一方镇纸以兹纪念,慕容垂大是感动,想也不想就解下自己的家传宝刀送给王猛。
得了这柄金刀,王猛开始了第二步行动。在大军开拔到洛阳的时候,王猛招来了帐下一个叫金熙的小卒,重金收买,让他跑到慕容令的帐中出示金刀,并假传他父亲的话说,“你我父子之所以投奔秦国,无非是避祸而已。如今王猛心胸狭隘,数次想排挤我们,而苻坚表面上对我们礼让有加,但其心实在难测。估计我们父子仍然难免一死,古人尚云,狐死首丘,况且最近听说燕国皇帝于我们走后颇有悔意。我现在已经在逃亡的路上了,你不走更待何时?事起仓促,来不及写信,特派人传口信,以金刀为证。”慕容令听后,又惊又疑,慕容垂赠王猛金刀的事情他并没有听说,而父亲企图二次叛逃却丝毫没有征兆,但这位来传话的金熙曾经在慕容垂府中打过下手,又有金刀为证,言之凿凿,不由得不信。当时慕容令急得六神无主,又根本无法与千里之外的老爹取得联系,(呵呵,建议摩托罗拉手机不妨以此题材作广告。)思前想后,还是连夜投奔燕国。
王猛等他一逃,马上急表上告朝廷,慕容垂闻讯,当真是祸从天降,连辩解也不敢辩解,仓促出逃,结果在蓝田被追兵赶上,押回长安。慕容垂自忖必死,谁知苻坚宽容千古第一的帽子真的不是白带的,他立刻赦免了慕容垂,安慰道,你儿子心存故国,本身就无可厚非,我只是为他遗憾而已,更不会牵连到你们这些人阿。老天照应,慕容垂躲过了这一劫,而他的儿子慕容令就惨了,跑到燕国境内,却发现老爸根本没来,顿时天旋地转,昏倒在地,燕国对他这个莫名其妙的二次叛徒当然心存芥蒂,干脆流放到遥远的沙城。慕容令仍不甘心,在沙城组织旧部企图第三次反叛,却被当地官员抓住就地正法。
王猛此计虽然最终没有要得了慕容垂的命,但还是葬送了慕容垂的身后希望所在,他最优秀的儿子慕容令。慕容令在沙城组织一帮乌合之众和燕国官军作最后徒劳抵抗的时候,一定还没想明白到底是谁把他害得这么惨,慕容垂后来终于再造燕国(史称后燕)坐上龙椅的时候,一定一边因后继无人而痛惜“太子”慕容令的无谓身亡,一边只怕仍为王猛的毒计而感到不寒而栗。
慕容垂死后他的儿子中少了慕容令这样的领军人物,各不相服以至内讧,后燕终于二世而亡。
[1]严耕望:《北魏三合陂地望辨》,严氏《唐代交通图考》,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第1397页。
[2]吕思勉:《两晋南北朝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85页。
[3]田余庆:《拓跋史探修订本》,三联书店,2011年10月,第103页。
[4]李凭:《北魏平城时代修订本》,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8月,第51页。
[5]郭海主编《阳高县志》,中国工人出版社,1993年,第112页
[6]山西省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分册》(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95页
[7]王仲荦:《北周地理志下》,中华书局,2007年,第1056页;
[8]张松、冯永谦、苏西恒等:《旖旎岱海龙兴地“参合”难说英明主》,《辽宁新闻网》,2014年7月22日
[9]张松、冯永谦等:《郦道元误识沙场石匣沟遗骨藏秘》,《辽宁新闻网》,2014年7月10日
[10]殷 宪:《“燕帝富贵”瓦当考》,《山西大同大学云冈文化研究中心网》,2014年9月19日
[11]《晋书》卷一百二十三:“昙猛固以为言,(慕容宝)乃遣(慕容)麟率骑三万为后殿,以御非常。麟以昙猛言为虚,纵骑游猎。“
[13]《水经注》卷十三燕昌城条下
[14]殷宪:《燕帝富贵瓦当考》,全国第二届碑帖研讨会论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