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的秋天,正是新稻进仓的时候,毛...
1952年的秋天,正是新稻进仓的时候,毛主席对王鹤滨说:“王医生,不要老是给我吃细大米嘛!搞点粗米来吃。”毛主席看了王鹤滨一眼,看他的反应。“从你们医生的观点来说,粗大米更富有营养,是吧!”主席的视线仍未离开王鹤滨,期待着他说点什么。
王鹤滨当时没有考虑到主席的问话,是不是有更深刻的含意,而只是从医生的角度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主席,粗大米中含的维生素乙多些。”他继续想,在常年以稻米为主食的地区,粗大米的意义是非常大的,不然会使许多人发生维生素乙缺乏症。
“那你就搞来给我吃粗大米嘛!”主席用指令的口吻说。
机关里没有粗大米,城里也没有,于是王鹤滨去京西产稻区、玉泉山下一个村庄挨门逐户地寻找。终于在一家翻身农民那里找到了粗大米。那是仅除去外壳的稻米,米粒外面好像粘着细细的内皮的颗粒,胚芽都未被脱去,于是买了一袋。
粗大米弄来后,王鹤滨向主席报告说:“粗大米买到了,是玉泉山附近产的。”
“那好!今天就给我做来吃。”毛主席满意地说。
王鹤滨把米交到厨房,粗大米饭做好后,不像精米那样成团团,而是一个粒一个粒的合不拢,并且带着点稀汤,倒像是大麦仁做成的。饭做好后,厨师老廖心事重重地用湖南口音对王鹤滨说:“这是个啥子米哟,不成个饭样子!”一来他担心主席不吃,二来做成这样的饭有损他厨师的威望。
饭后,王鹤滨试探地问:“主席,粗米饭好吃吗?”
“很好嘛!”毛主席满意地微笑着回答。
在一段较长的时间里,毛主席经常吃这种粗米饭。
进了北京城以后,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苦菜了,也没有谁再想到要去吃它,说实在的,把它忘了。
在万寿路新六所的大院内,战士朱宝贵小同志发现了几株苦菜,弯腰拔了起来。苦菜对生长在农村贫苦农家的子弟是非常熟悉而亲切的,哪个贫家农民的子弟没有吃过它呢!毛主席看到了,走到小朱面前,略低着头,像老师考学生一样地问道: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是苦菜!”小朱准确地回答。
“你吃过吗?”主席又亲切地问。
“吃过!”朱宝贵肯定地回答。
毛主席微笑着点点头,大概认为小朱的回答是满分,接着说:
“好!弄些来给我吃!”
朱宝贵高兴地在院子里挖起苦菜来。
当天中午,在毛主席的餐桌上,多了一碟苦菜。毛主席把它都吃光了,并提出,下顿饭再弄点来吃。
有一次,在陪主席吃饭时,地点是在“紫云轩”的过厅中,毛主席挟起一箬苦瓜,风趣而又幽默地笑着说:“王医生,你看我能吃苦吧!谁说我不能吃苦?我是最能吃苦的哟!”
说着把一大箬炒苦瓜送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听了毛主席的话,又看他吃得那么有味,王鹤滨也挟起一箬苦瓜来放进嘴里。这是他第一次吃苦瓜,确实很苦,吃下一箸后,他又从医学观点说:
“主席,苦瓜可以多吃些,它是苦味健胃剂。”
“这样说来,这苦是非吃不行了,好!那就多吃些。”说着主席又含笑地把苦瓜送进口里。
一个周末的傍晚,托儿所的孩子都回了家,王鹤滨也把他的大孩子子冀接到宿舍。值班的卫士同志找他,说毛主席叫他陪他吃饭。因孩子没处安置,就把他带到了主席的餐桌旁,加了一把椅子和一个小茶匙,也陪毛主席一起吃起饭来。
小客人的到来,给毛主席增加了兴趣,王鹤滨也受到了表扬:“王医生,很好嘛!你也当起妈妈来了。”接着毛主席把头靠近了孩子的脸说:“小娃娃,你几岁啦!”
孩子没有说话,怯生生地双目注视着主席,伸出了四个小指头。
毛主席又和蔼地问道:“你想妈妈吗?”
孩子的胆怯消失了,回答说:“想妈妈,妈妈学习去了。”
毛主席微笑着,忙着为孩子夹菜吃。
孩子的视线停留在一碟红绿相间的炒辣椒上,对毛主席夹来的菜也不顾了。毛主席发现后,就挑逗着孩子,轻轻地笑着说:“啊!小家伙,你想吃炒辣子啦,是吧!这可好吃啦!”说着就夹起一截红色的辣椒来,在孩子的眼前晃了一晃,然后停在那里,孩子把小嘴巴凑了过去,要吃那截夹在筷子上的红辣椒。
王鹤滨立即把孩子拉近身边来,笑着说:“主席,不要给他吃。”他想:自己吃了这湖南口味的炒辣椒都要出汗哩!孩子要是吃下去,受不了哭闹起来怎么办?把主席的这餐饭也给搅得吃不成了。
毛主席受到王鹤滨的阻拦,就把那截炒辣椒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在孩子面前,装得很香的样子吃起来。孩子看着毛主席吃辣椒的动作和表情,又把眼睛盯在那碟炒辣椒上。
主席又挟起一段红色的炒辣椒来,伸到孩子的面前说:“你吃吧!可好吃啦!不要听爸爸的!”
孩子又伸长了脖子要吃辣椒,王鹤滨又忙阻拦说:“主席!不能给他吃!”
孩子奇怪地看了看王鹤滨,目光又停在了红辣椒上……
毛主席遇到了王鹤滨第二次的拦阻,就把夹起的那截红辣椒放回菜碟里,带有点批评的口吻说:
“你让他吃嘛,怕什么!让他上上当,不要把孩子教育成那样,使他认为大人都是好人,大人也有坏的嘛!”
这件事王鹤滨许久不能忘怀,它使他对生活中的许多事有了更深一层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