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古籍

从现实转向历史,在读书中思考人生和世界,是我最近这几年做得更多的事。
大约从2005年起,我开始系统地阅读一些在中国文化史上具有重要位置的典籍。第一本应该是在送儿子到保定读大学,在那里小住期间从地摊上购得的一本《庄子》。又因为得到《江海晚报》副刊编辑严晓星的欣赏和支持,读《庄子》的若干心得文章——也可以说是读书札记,得以在该报“夜明珠”副刊刊出。这之后,又读了龙榆生所编的《唐宋名家词选》以及《论语》、《史记》等。而最值得一提的是从2012年起所读的《明代笔记小说大观》。
《明代笔记小说大观》收录了明代诸如朱国祯的《涌幢小品》、沈德符的《万历野获》、陆容的《菽园杂记》等。它们记录的多是作者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之事。并且由于不少作者在当时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有的甚至贵为朝廷重臣,所以,有些可能为正史所不载的人和事,其可信度未必在正史之下。也就是说,尽管它属于“野史”,但却具有正史未必具备的史料价值。读这些“小说”,不仅仅是让人眼界大开,而且可以引发人的思考:历史为什么总是如此相近?前朝的事为什么往往后朝一再上演?
举例说,谢肇涮的《五杂俎卷》中有这样的介绍:京城里数九隆冬有黄芽菜、韭黄,它们都是在富豪之人家中的地窖暖房里育成的,贫民之人根本无法做到。进入皇宫里的东西常常以反季节为贵。元旦之时有牡丹花、有瓜类,其它花与果也是没有什么季节没有——它们都是放到暖房里,通过烧火提高室温而得到的。而与此同时,他在《五杂俎》中,也介绍了那个年代的贫民百姓的生活:燕、齐之地的百姓每每碰上饥荒之年,如果有果子和树皮为食,那就是美味、那就是幸运。即便是平时如柳树芽、榆树钱、野蒿、马齿苋之类的东西,也是他们充饥的粮食。如果菜园里还有空地不能种植蔬菜长了不少杂草,他们会将草根拔起腌制,留待冬日度命。
一边是富豪之人、帝王之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反季节的蔬菜,欣赏到反季节的花草,另一边是贫民百姓啃树皮吃草根,这样情况哪里只是明代才有?而是历代历朝都有!所以,也才有杜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叹。
当看到这样的篇章的时候,作为读者,有一定思想的读者肯定都会有自己的思考和想法。所以,在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一边读,一边写,大概总共写了200多篇相关读书札记。写出来了,那总是与人分享才能从中获得更大的快乐,因此,我将这些札记投向了《前线》、《杂文月刊》杂志和天津的《今晚报》、香港的《大公报》等报刊。最终大约有80多篇刊发出来。其中,《大公报》刊发的有30多篇。
非常有意思的是,这些读书札记,很多都是我先投大陆的报刊杂志,但绝大多数均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改投《大公报》,被刊出的几率则要大很多,大约为30%多一些。而之所以如此,或许跟《大公报》主要是在香港地区发行,所以,自由度较大,对于非主流、非正统的观点的宽容度也要稍稍大一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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