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认识书法 （提要）之拨镫法与指法3

---读古代书论揭示书法的笔法
指法    
我们在读古人得碑帖时会发现，古人书写过程中变化非常丰富，一方面因为执笔可以八面出锋，另一方面因指法变化，正象孙过庭《书谱》：“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点画的变化在指法上，明项穆《书法雅言 资学》：“书有神气，非资弗明，若资迈而学疏，笔势虽雄，钩揭导送、提抢截拽之权度弗熟也。所以 资贵聪颖，学尚浩渊。资过乎学，每失颠狂；学过乎资，犹存规矩。资不可少，学乃居先。古人云：盖有学而不能，未有不学而能者也。”天资再好也得勤苦苦练，指法精熟方能有成。
对于书法指法问题，很难说明白，所以古人才有口传手授之说，古人也有一些论说，比如象徐渭，在《七字书诀》试图将用字八法与每个字对应起来，但很难讲通.受农村犁地启发，武术中也有“如犁行”之说，如犁地犁在地下但要直行，书法有力透纸背，入木三分之说，锥画沙也应是这种感觉。执笔可以用曲辕犁犁地来比喻，曲轅犁的发明对古代农业发展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很多现在的城市中的人是没有见过，犁地是把犁插在地中，前面犁辕前的犁轭绑上牛或者人来拽就可以犁地。犁地之所以不把拉力绳直接绑在犁头即犁铧上，而是绑在犁轭上，既能保证拉犁铧不会拉出地面平稳前进，而且可以是拉力平稳向前。书写时拇指食指相当在犁梢的位置，中指在犁评位置，无名指小指就是在犁辕犁轭位置。
再参考武术的一些发力方法，太极名家汪永泉先生《授杨式太极拳语录及拳照》讲到太极拳发力有三条线路：内线经肩胛骨上-锁骨端-挠骨-腕-中指根出劲点，食指指方向；外线经肩胛骨下-肩-尺骨-腕-中指根出劲点，小指指方向，还有第三条线中线。从这些我们可以看出书法与太极相同之处，也是有指法的，写字起笔以及转折有节点的地方，都是由食指拇指来完成，也就是二字诀的截，主要是食指，拇指主要是和中指来固定笔。结合这两方面，我们就上面提到的二字决“截拽”开始来解读书法之指法。
唐代李华《二字诀》：
“钟、王之法悉而备矣。近世虞世南深得其体，别有婉媚之态，凡云八法，学者悉善。予有二字之诀，至神之方，所谓“截拽”也。苟善斯字，逸少、伯英'彼何人哉！噫，谅哉!书功之深，人之难能知也。是欤曷可已乎！” 截拽什么意思，作者并没有说明，但书法的运笔方法，写字把笔就行驻两个动作，可以用截拽来体现，“一阴一阳之谓道”，也符合阴阳思想，截出结，截调整笔锋，拽行笔，自然中锋。写字时，拇指食指截，无名指小指拽。顺着这样的思路我们来理解李煜《书述》，简单说说：
李煜《书述》：
壮岁书亦壮，犹嫖姚十八从军，初拥千骑，凭陵沙漠，而目无勍敌；又如夏云奇峰，畏日烈景，纵横炎炎，不可向迩，其任势也如此。老来书亦老，如诸葛亮董戎，来睿接敌，举板舆自随，以白羽麾军，不见其风骨，而毫素相适，笔无全锋。噫，壮老不同，功用则异，唯所能者可与言之。书有七字法，谓之“拨镫”，自卫夫人并钟、王，传授于欧、颜、褚、陆等，流传于此日，然世人罕知其道者。孤以幸会得受诲于先生。奇哉，是书也！非天赋其性，口授要诀，然后研功覃思，则不能穷其奥妙，安得不秘而宝之！所谓法者，擫压、钩揭、抵拒、导送是也。此字今有颜公真卿墨迹尚存于世，余恐将来学者无所闻焉，故聊记之。
擫者，擫大指骨上节，下端用力欲直，如提干钩。
（从上面五字诀知道，大拇指和中指固定笔，还有横向入笔，挫笔。）
压者，捺食指着中节旁。
（大部分住笔动作由食指来完成，调锋，就像犁一样，人手在的位置可以调整犁姿态，所有截由上二指完成。陈绎曾《翰林要诀》：“此上二指主力。”）
钩者，钩中指着指尖钩笔，令向下。
（犁评是用来控制犁深浅的，写字行笔是平力，但写字重要的是还有个向下的力，这就由中指来完成。）
揭者，揭名指着指爪肉之际揭笔，今向上。
抵者，名指揭笔，中指抵住。
拒者，中指钩笔，名指拒定。
(无名指相对小指要高些，向上的力会多些，用无名指一般来写钩趯之类凡是要带尖的笔画，同时配合揭腕。指之间要紧靠，做到实指，不能松动。陈绎曾《翰林要诀》：“此上二指主转运。”）
导者，小指引名指过右。
送者，小指送名指过左。
（我们知道，不管是天上飞的鸟，还是水里游的鱼，控制方向都是用尾部，写字也一样，控制笔运行方向的是小指。陈绎曾《翰林要诀》：“此上一指主来往。”）
不过要说明的是，不管是二字，四字、五字还是八字用笔，手指都是固定的位置，就像把手指固定在一个环形上，某一手指动，带动的是整个环动，在书写时这个环就是笔杆。看起来比较复杂，其实并不复杂，书写过程意到即可，举个“横折钩”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