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少女单相思,闺蜜当笑话说给情人听,当晚,情人偷偷翻墙去找少女

壹:我替你传个话
古时候,东昌府有个姓卞的兽医,他有个女儿小名叫胭脂,才貌双全,清新脱俗。卞兽医夫妻对她十分疼爱,一心想将她嫁给大户人家,可那些名门望族却嫌弃她出生贫贱,不愿意和他们家联姻。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尽管胭脂已经十六岁了,却依然还没有出嫁。
卞家对门是一户姓龚的人家,他的妻子王氏,生性轻佻,喜欢开玩笑,平日里经常到胭脂闺房中聊天,时间久了,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这天,胭脂和王氏聊天完送好闺蜜出门时,碰到一个少年书生从她家门前经过,那少年书生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头戴白色的帽子,长得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胭脂一见之下就怦然心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少年书生不放。少年书生很腼腆,连忙含羞低下头,疾步走了过去。
胭脂的一双秋波随着少年书生的身影而远去,直到消失不见了,依然还在凝神眺望。一旁的闺蜜王氏是过来人,一下就猜出胭脂的心意,便开玩笑道:“以你的才华美貌,如果能配上这样的人,人生才算无憾了。”
胭脂听闺蜜打趣,一片红晕飘上了脸颊,羞怯怯地低着头默默无语。王氏问她:“你认识这位少年书生吗?”
胭脂黯然答道:“不认识。”
王氏道:“他叫鄂秋隼,是个秀才,他父亲生前是个孝廉。以前我们和他家是邻居,所以认得他,世上可能再也没有哪个男子比他更温柔体贴的了。知道他为什么穿着一身白衣吗?那是因为他的妻子刚刚去世,丧期还没过。妹妹你要是真心喜欢他,想要和他双宿双飞的话,我可以替你传个话,让他请个媒人来提亲,你看怎么样?”说完一脸好笑地盯着胭脂看。
胭脂满脸绯红,低着头扭扭捏捏地没有说话。王氏见状笑着离开了。
贰:相思病
胭脂自从王氏走后,每天都满怀希望地等着鄂秋隼上门来提亲,可一连好几天过去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胭脂心慌了,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闺蜜王氏没空,所以还没给鄂秋秀才话?还是鄂秀才是官宦子弟,所以看不上我?”
胭脂久等鄂秋隼的消息不到,为此闷闷不乐,牵肠挂肚,渐渐地就茶饭不思,病倒在床。闺蜜王氏得知胭脂病倒后很惊讶,便来到卞家看望胭脂。她问胭脂:“几日不见妹妹,怎么病得如此严重?”
胭脂叹口气回道:“自从那天见过鄂秀才后我就闷闷不乐,没几天就病成这样了。现在也是苟延残喘,早晚性命不保。”
王氏听她提起鄂秋隼,这才想起自己答应胭脂帮忙传话的事,连忙道:“我老公最近出门做生意去了,所以我还没找人去给鄂秀才传话,妹妹你这难道是得了相思病?”胭脂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氏见状笑了,开玩笑道:“如果妹妹你真得了相思病,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不如今晚就叫他来和你相会!”
胭脂听了大为意动:“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羞耻的了,只要鄂秀才不嫌弃我出生贫寒,就马上派媒人过来提亲,我心愿达成,病自然就好了。但如果只是偷偷约会的话,那绝对不可以。”王氏听了连连点头称是,不久就回家去了。
叁:绣花鞋
当天晚上,王氏就将胭脂的事当做笑话说给自己的老相好听了。她的老相好叫宿介,在王氏还是个少女的时候,两个人就好上了。等王氏出嫁后,只要王氏的丈夫一不在家,他就会去找王氏重叙旧好。
宿介早就听说胭脂长得十分漂亮,听王氏说胭脂害了相思病,觉得自己有机可乘,心里暗暗高兴。他本想和王氏商议一下,让她给自己牵线搭桥搭线,但又怕王氏吃醋,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向王氏旁敲侧击打听胭脂的一些消息。
第二天晚上,宿介根据王氏给的情报,一路来到卞家。看看四周没人就翻墙而入,黑暗中偷偷摸到胭脂的窗户外,用手轻轻叩响窗户。只听里面传出胭脂的声音:“谁?”
宿介压低嗓门低声道:“我是鄂生啊。”
屋内的胭脂明显大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想到鄂生作为一个秀才,居然会趁夜摸黑来找她:“我之所以对你相思成疾,是因为想和你百年好合,如果你真心爱我,就赶紧请个媒人来我家提亲;如果只是为了这一夜,我恕难从命。”
宿介见她说得坚决,料想今晚难以得偿所愿了,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了。于是眼珠一转,先是假意答应了胭脂的要求,不过却苦苦哀求,要和胭脂握一下手,做为两人之间定情地表示。胭脂对鄂秋隼早已情根深种,拒绝了他一次就不忍再拒绝他这个请求,于是提起精神起床去开门。
宿介一进门,黑灯瞎火中一把抱住胭脂不撒手,要求和她翻滚。胭脂本来就在病中,气息奄奄,被宿介抱住后根本就无力抵抗,一下跌倒在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宿介连忙将她拉起来,直往床边走。
胭脂喘气道:“你根本不是鄂秀才,到底是哪来的恶少?鄂秀才温文尔雅,知道我我为了他而生病,肯定不会如此粗暴待我!你快住手,要不然我喊人了,到时坏了品行,对你我都没好处!”
宿介害怕自己冒名顶替鄂秀才的事败露,于是也不敢再强迫了。但宿介想和胭脂约个再会的时间,胭脂坚持要等迎亲那天才能见面。宿介嫌太久,一再请求胭脂约个近一点的日子。胭脂害怕狗急跳墙,于是便说等她病好了以后。宿介还不肯罢休,向胭脂讨要个定情物,胭脂哪里肯给这个登徒子?宿介便强行抓住胭脂的脚,脱下她的绣鞋当定情物。
胭脂连忙叫住他:“如今绣花鞋已经被你拿走,料想你也不会还回来。如果你将来负我的话,那我只有一死了。”宿介听见了没有回应,匆匆离开了卞家。
肆:绣花鞋丢了
宿介从卞家离开后,又来到老相好王氏的家中,王氏对于他的到来虽然感到很奇怪,不过也没有多问。宿介躺下后,想起胭脂的那只绣鞋,便偷偷往怀中一摸,却发现绣鞋不见了。这下他急了,连忙起来点灯到处找。
王氏见状很好奇,问他找什么,宿介不敢说。后来经不住王氏的一再追问,他自己也觉得瞒不住了,于是便将实情告诉给王氏听。说完,两人拿着灯笼到处寻找绣鞋,可门里门外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屋睡觉了。
这绣鞋宿介藏在怀里藏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呢?原来王氏家外面的巷子住着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名叫毛大。毛大一直垂涎于王氏,曾向王氏表示过,不过却被王氏拒绝。
毛大知道王氏和宿介相好,于是便想趁着他们翻滚时抓住他们一次,希望以此来要挟王氏,好让自己得偿所愿。
这天夜里,毛大又偷偷来到王氏家门前,发现门居然没关,顿时大喜。推开门后,刚准备去王氏门外偷听动静,忽然脚下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他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只绣鞋,随手放在怀里后,他伏在王氏的窗下,刚好将宿介详细向王氏讲述事情的经过听了个明明白白。毛大高星级了,胭脂可比王氏年轻漂亮多了,自己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何不......
过了几天,毛大半夜翻墙爬进胭脂家。毛大可不知道事先踩点,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哪间是胭脂的闺房,竟误来到胭脂父母的门前,正打算上前窥探一番,没想到被卞父透过窗户望见了。卞父火冒三丈,随手操起一把刀就冲了出去。毛大见了大惊失色,转身拔腿就跑,刚要翻墙时已经被卞父追上了,毛大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转身去抢夺卞父手中的刀。
这时卞母也从屋里追了出来,见两人扭打在一起,连忙大声喊叫。毛大急于脱身,便夺下卞父手中的刀,将卞父击倒在地后夺路而逃。
胭脂的病稍微好了点,此时听到院中的声响也急忙赶了出来。母女俩打着灯笼赶到墙边一看,卞父已经断气了。母女俩在卞父不远处的墙角发现了一只绣鞋,卞母捡起来一看,认出是胭脂的,便逼问胭脂。胭脂便哭着将那天晚上的情形告诉了母亲,只是她不想连累闺蜜王氏,只说是鄂秀才自己找上门的。
天亮以后,母女俩将鄂秀才告上了县衙。
伍:谁是真凶
鄂秀才十分腼腆,虽然已经十九岁了,但见到生人依然如小孩般羞怯。此时被抓到大堂上吓得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县令见他这样,认为是他做贼心虚,心里已经认定他就是凶手了,于是便对他重刑相加。鄂秀才吃痛不过,只好屈打成招了。
鄂秀才满腹冤气,每次庭审时都想和胭脂当面对质。可每次一见面,胭脂就指着他破口大骂,根本就没有他插嘴的余地,他只能在一旁张口结舌,有口难辩。因此,虽然先后经过几次审讯,官吏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鄂秀才便被判了死刑。
随后,这个案子交给济南府复审。太守吴南岱见鄂秋隼文质彬彬地,觉得他不像个心狠手辣的人,于是便暗中派人单独盘问,鄂秋隼便将满腹冤屈都说了出来。
吴太守疏离了几天案子后才开堂审理,他先问胭脂:“你和鄂秋隼订约的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胭脂回答:“没有。”
吴太守又问鄂秋隼当初和胭脂相遇的情形,鄂秋隼道:“我当初从卞家门前经过,遇到旧邻居王氏和一个少女一起走出卞家,我急忙避开,一句话都没说。”
吴太守一听就呵斥胭脂:“你刚刚说没人知道,怎么又有个邻居王氏呢?”说完就准备对胭脂动刑。
胭脂心慌了,连忙道:“王氏当时虽然在场,但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吴太守暂停了审问,派人去将王氏拘捕到堂,并将她和胭脂隔离开,防止她们串通。吴太守审问王氏:“谁是凶手?胭脂已经招供了,卞老汉的死因你都知道,你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王氏大声喊冤道:“冤枉啊大人!我虽然说过要帮她做媒,但那只是玩笑话罢了。她自己想男人了,将男人叫到家中,这事我怎么知道?”吴太守见果然有内情,便仔细盘问事情的经过。
随后吴太守又传胭脂上堂,大怒道:“你说王氏不知情,现在王氏怎么供认给你做媒的事?”
胭脂知道瞒不住了,哭道:“事情因我而起,连累我父亲惨死,实在不忍再连累他人,所以才隐瞒了王氏知情的事。”
吴太守再问王氏:“给胭脂说媒的事,你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王氏隐瞒道:“没有。”
吴太守大声喝问:“夫妻之间知无不言,连你丈夫都没说过吗?”
王氏连忙解释道:“我丈夫出门在外,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吴太守不信:“你这么爱开玩笑,别人做了蠢事,你不找人炫耀一番?”下令用夹子来夹王氏的十根手指。王氏迫不得已,只得招供:“曾和宿介说过这件事。”
吴太守命衙役将宿介拘捕来,但宿介推说并不知情。吴太守大怒道:“你能和别人家的夫人乱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人!”下令大刑伺候。
宿介受刑不过,只好招了:“我去卞家骗胭脂是实情,但自从绣鞋丢了后便再也没去过卞家了。”
吴太守怒道:“你都能去翻别人家的墙,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又命人用杖狠打。宿介受不了,只好招认害了卞老汉的命。
于是吴太守结了案,报给上级,人人都称赞吴太守判案如神。而铁证如山之下,宿介只能等秋后问斩了。
陆:施学政审案
宿介虽然品行不端,当也是齐鲁一带有名的读书人。他听说学政施愚山很贤德,而且很爱惜人才,就写了一张状纸去申诉冤情,措辞十分凄惨悲痛。
施学政看了宿介的状词后,反复分析思考后拍案道:“这个书生是冤枉的!”于是向上司请求,将案子交给他重新审理。
升堂那天,施学政问宿介:“你将胭脂的绣鞋丢在哪里了?”
宿介答道:“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去敲王氏家门的时候还在怀中。”
施学政又问王氏:“出来宿介,你还有和别的男人有来往吗?”
王氏连忙否认:“没有了。”
施学政喝道:“你不守妇道,怎么可能只和宿介一人来往!”
王氏喊冤道:“我和宿介是因为从年轻时就好上了,所以一直没断掉。后来也有人来讨好我,但确实没和他们来往。”
施学政精神一振,连忙让王氏指名道姓交代出那些讨好她的男人。王氏有些害羞:“只有同巷子的毛大屡次来讨好我,但我都拒绝了。”
施学政喝道:“怎么忽然变贞洁起来了?分明不老实!”随即令衙役将王氏摁倒抽打。王氏吓得连连磕头:“其实还有甲乙丙丁,都曾来过我家一两次。”
于是施学政令人将包括毛大在内的几个人都拘捕了,将他们押到城隍庙里,命他们跪在神案前,道:“我前几天梦到神仙告诉我,凶手就在你们几个之中。现在你们面对着神明,如果坦白的话还能从宽处理;如果说假话,严惩不饶。”众人齐声喊冤。
施学政道:“既然你们不肯坦白,那只好让神明来指出真凶了。”随即让这几人光着脊背,走进漆黑的大殿中,命令他们:“都面对着墙壁,将背对着神明不许乱动。谁是真凶,神明就会在他背上写字。”
过了一会儿,施学政命他们依次出来,挨个检查,最后指着毛大喝道:“你就是真凶!”
原来,施学政在让他们几个进去前,先让人用白灰涂在了墙上。真凶害怕神明在他的背上写字,所以被关在里面的时候,不敢将背对着神明,偷偷转身将背紧贴在墙壁上了,因此脊背上就沾上了白灰。
施学政本就怀疑毛大,这下更加证实了,于是对毛大动用大刑,毛大只好如实交代了。
最后施学政判决:
宿介冒出鄂秋隼欺骗胭脂、对胭脂粗暴无礼、抢走胭脂绣鞋,有辱读书人的名声,判决宿介革去功名,不准参加今年的科举,希望他能改过自新。
毛大杀人偿命,死刑处决。
胭脂因为爱慕鄂秋隼而思念成疾,也因为这份感情而招致群魔纷纷而来:绣鞋被宿介抢走,差点清白不保;毛大越强,差点失去女儿身。虽然如此,但胭脂却坚守贞洁,不被玷污。施学政愿意成全她爱慕鄂秋隼的心愿,令该县的县令给她和鄂秋隼做媒人,也算是一桩雅事。
案子结了以后,胭脂才知道原来鄂秀才是冤枉的。两人偶尔遇见时,胭脂总是两眼含泪,满脸的羞愧,悔恨的话几次都差点脱口而出,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而鄂秋隼也被胭脂的痴情所感动,对她也产生了爱慕之情。但一想到胭脂出生低微,而且每天都在公堂对症,被人指指点点,他担心娶了胭脂后会被人取笑,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直到判决下来后,鄂秋隼才拿定主意,在县令的主持下,准备了彩礼,将胭脂迎娶过门。
柒:结语
故事出自《聊斋志异之胭脂》,胭脂的命是苦的,她爱上书生鄂秋隼,还没来得及相识,就因为闺蜜王氏、宿介、毛大的胡作非为而陷入了人间悲剧。先是宿介上门冒名顶替,抢走绣鞋;后有毛大捡到绣鞋后心生歹念,图谋不轨,导致父亲惨遭毒手,最后自己和心爱的鄂秀才全都被捕入狱。
但不得不说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说胭脂谈不上红颜祸水,但却在整个案子中犯了三个错误,导致案子一波三折。
首先是交友不慎,她将王氏当闺蜜,王氏却将她的终身大事当笑话。正是因为王氏的口无遮拦,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不幸发生。
二是为人不诚实,在案发后她本应该如实将自己知道的相关人等告诉给法官,让法官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可她却将关键的王氏给隐瞒了,导致法官做出错误的判断。
三是识人不真,将轻浮的宿介错认成鄂秋隼。而鄂秋隼想和她当面对质时,她连给鄂秋隼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只是盲目地破口大骂。
索性最后施学政拨开云雾见青天,终使真相大白,宿介和毛大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胭脂和鄂秋隼也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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