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 卖弄文化的“下蛋公鸡”

当年的一篇旧稿，应该是写于2008年的青歌赛。原题是：《余秋雨 青歌赛上的“下蛋公鸡”》

钱钟书说，“假如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还不错，又何必要去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呢？”所以老爷子也就少了很多是非，而余秋雨却非但要“下蛋”，还要在央视青歌赛的众目睽睽之下“下蛋”，被人品头论足，自然也是难免的了。但余秋雨毕竟是男士，将其喻为“母鸡”还是有些不妥，而余秋雨每一露面，必会引发一场唇枪舌剑的“战斗”，所以我以为，姑可以称余秋雨先生为“公鸡中的战斗鸡”。

其实，利用青歌赛，给大家普及普及知识，也不是什么坏事，但问题是，青歌赛的知识“让我们都学杂了”，而且题目不是太浅，就是太偏，浅，就有把别人都看成白痴之嫌，偏，就又让人感觉是在刁难人。当然了，即使我们看起来“很浅”的题，也还是有选手答错。而我们知道，余秋雨先生一向是以忧国忧民自居的，中国五千年的沧桑好像都写在他的脸上，中国的读书人又一向有好为人师、“毁”人不倦的臭毛病，孔乙己那么穷困潦倒，还要把人硬拉过来，想教人茴香豆的“茴”字的四种写法，何况余秋雨先生又功成名就、春风得意呢，“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看到选手们这么“没文化”，余秋雨先生自然痛心疾首，于是或谆谆教诲，或声色俱厉，好让选手们愈加“渺小”，而让自己愈发“高大”起来。

我以为，余秋雨这些年之所以不讨好，问题就是出在这里。传播知识不是你的错，但炫耀知识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就像一个吃饱喝足的富人，去向饥寒交迫的穷人显示自己牙花子上的肉丝一样，面目可憎。好像是苏格拉底曾经做过一个生动的比喻，他在地上画了两个圆圈，意思是大圆好比是他自己，小圆好比是他的学生，圆的面积越大，它所接触到的不知道的东西就越多。但余秋雨先生却无暇去扩大自己的圆圈，只管向小圈里的人炫耀，自己的知识“个个大”、“个个大”，这就有些讨人嫌了。况且作为评委，余秋雨先生应该是事先知道答案的，这就有些像睁眼打瞎子，不但不公道，而且也不厚道了。不过即使这样，余秋雨先生也还是会屡屡被人挑出错误来的。

鲁迅先生说过：“社会上崇敬名人，于是以为名人的话就是名言，却忘记了他之所以得名是那一种事业或学问。名人被崇奉所诱惑，也忘记了自己之所以得名是那一种学问或事业，渐以为一切无不胜人，无所不谈，于是乎就悖起来了。”余秋雨先生作为一个文化人，写几篇风花雪月的才子文章，发一些忧国忧民的感慨声音，也还算是分内的事儿。但跑到青歌赛上，去跟选手们大谈黄金分割或者三八妇女节的来历，以显示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数理化外”，就未免有些可笑了。

我们吃一个鸡蛋会觉得味道不错，但倘若非让我们去看那鸡下蛋的过程，可能我们就连那个鸡蛋都吃不下去了，因为那毕竟会让我们看到一些不洁的东西，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不过如果余秋雨先生坚持“下自己的蛋，让别人说去吧”，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凡是鸡蛋，总是要“炒作”的，否则，就要“淡出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