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电视剧《红蜘蛛》吗?编剧曾是青海石油人——【文学回音壁之都现民】
都现民简介:
都现民(1942-2015),笔名明雨、豫人。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视剧编剧委员会委员。先后当过专业编剧、报社记者、编辑和《中国乡镇企业报制造周刊》执行主编,创作出版并出演大型历史戏剧《太尉清宫》;出版散文、电影文学集《西域海疆》;与人合作的系列小说被改编为同名电视剧《红蜘蛛》在全国播出;创作的长篇小说《大宋惊世传奇——狸猫换太子》被改成同名电视连续剧剧。其名被载入《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
对生命与自然的深情咏唱
——阎连科
(著名作家阎连科于1998年4月在北京为都现民出版的第一本文学集《西域海疆》写的序)
终于,又一次认定,写作不再仅仅是一些有一定知名度的写作者的事情。作家是那些拿起笔在用心灵咏唱的人,而不是那些拿起笔的人。换言之,用心灵咏唱在纸上的人,才是作家。读完我的前辈都现民的作品集《西域海疆》,这样的感受又一次敲打在我的心上,使我不得不对以写作为职业的作家进行重新的评估和衡定,不得不对投入作品中的情感和心灵再一次脱帽弓膝。
严格来说,我们以其他《西域海疆》成为作品集,倒不如称为一个年过半百者在我国西域地区踏行的生命轨迹。页码并不十分洋洋厚重的一册书籍,总结一个人的半生写作。其中却又分为四部分,即《文学篇》《新闻篇》《剧作篇》《评论篇》,这就足以说明,一个踏行西域这偏远广袤、人迹罕至的石油人,他是如何艰辛地工作着,生活着,又是如何笔耕不辍地写作着。我从他的写作中清晰而又遥远地望到,他是如何在昆仑山上追踪采访?如何在戈壁滩上顶日望月地跋涉着?又如何在莽莽荆棘中侧身穿行着?他的作品是一代人情感的记录,是一方隔世的地图描绘,是一位不以写作为职业的写作者——作家——对大自然和人,物之生命的无尽的吟唱,是一部心灵与自然,自然与生命融会贯通的淳净、质朴的赞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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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华浮躁、都市和金钱对我们进行挤压、而我们又含笑去迎接这些的今天,大自然像晴天白云一样,退缩得离我们越来越远,就连书页的自然景观(更不要说大自然的生命和精神)也渐次地别了我们遥迢而去的时候,读到《西域海疆》中许多通过描绘自然,力图凸现自然之精神与魂灵的许多篇章,不能不使人怦然心动仿佛一位久别田园身居闹市的人忽然之间被置身于田野之中;仿佛一个牧羊人在远走他乡之后,在已经将要忘记草原和牛羊是什么模样之后,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原来是睡在草原上的牧棚里边。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都那么陌生。只有浓烈的大自然的气息在心灵上萦绕盘缠着,久久不能散去。一篇《柴达木赞歌》便是一首大漠的精神之诗,那天空“蓝得像一泓湖水”,那戈壁滩的“黄沙闪着金辉,砾石晃着晶光”,“那明月像含羞的少女悄悄走来”,多么诗情画意,令人神往!《大漠行》把八百里瀚海,没有时间亦没有生命的大自然,描写的有呼吸,有生命,且时间仿佛就在日光里,月光下。如物体一样可触摸,砂粒的生命也如草木和人类一样,在岁月中枯枯荣荣,生死可循。从海底的升腾写到今天戈壁的磨砺,这是西域的历史,还是人类发展的轨迹?着实值得品味。《青海湖印象》以纯美的文字,从远处到近处,从清晨到中午到晚上,勾画了这个中国最大的内陆湖的浓彩淡影以及一天之中的千变万化。然而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作者偏偏又写到自然灾害时期,青海湖“在冰雪中僵卧着,再也没有先前的温柔妩媚,更暴怒不起来了”的病态,和人一样在经历着饥饿的磨砺。当历史流变到今天,它因为被开辟为旅游区而又重现美丽、活跃起来。《戈壁三题》《戈壁桃花雨》《阳关散记》又是从不同视觉,以一个大自然中的踏行者的心灵之笔,热切地去拥抱自然、讴歌自然、描绘自然。从而,使读者从这些大自然的原始、博大、古朴、壮美与纯净中反观我们今天的都市,虚浮的世界和物质日益文明发达的社会。
其次,自然有了生命,而生命又有了什么?什么与大自然又是什么关系?这是一个颇有哲理意味的命题,是许多作家乃至一些大作家都时常思考的问题。而在《西域海疆》这本书中,作者却有意无意地在这里深刻的思考,甚至作了自己独有的注释和回答。这多少使我们这些以写作为职业的写作者感到意外,感到惊异,甚至汗颜。《难忘昆仑山》记述的是最饥饿的年代,人们迫于无奈,组织打猎队到昆仑山里狩猎的往事。文章写的生动、惨烈,而对生命的思考,尤其令人回味无穷。如果不是饥饿,他们不会到昆仑山射杀自然之儿女—那里的牛群,逼迫他们开枪的是饥饿,而饥饿却又是大自然向人们的一种馈赠。这是一个自然与生命的神秘怪圈,生命成为自然消解对象,而自然又成为生命虚无的一种注释。《钻工的娘儿们》写这些在大自然中受到强烈挤压的女人们的生存与生命,对她们生命构成压迫的不仅仅是生活的琐屑、单调、乏味和重复,而更重要的是戈壁滩的空旷和沙漠的荒野。她们渴望新的生活,她们期盼能够在严酷的大自然中改变自己的命运,从而使生命放出新的光彩。除此之外,《杏花》等写人的散文,都把人的命运,人的生命过程置放在西域的环境中,通过人在大自然的生存困境,拷问生命的意义与生命与环境(大自然)的关系,从而使人读后,不能不俺卷自问自答:被置入大漠、戈壁中的人,他们的生命过程的本身就是生命的意义。是的,在那样的环境里,无意义的本身就是生命与自然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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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现民与演员鲍国安合影
第三,生命与自然之歌,本属于写作者之歌、生命之歌。《西域海疆》告诉我们,正是这样一点,任何真正的歌吟,都必须是发自于心灵之声,必须是作者生命的一个部分,必须能让人看到作者对土地(大自然)和生命的热爱与眷恋。在这本书的《新闻篇》中,《昆仑山里的牧羊夫妇》真实地记述了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是如何以草原和羊群为生命,而人和羊群又如何在狼群和大风中抗争、生存。文字简练,材料翔实读来温馨、震撼,令人难忘,充满了主人翁对生活的热爱和作者对主人翁的同情、敬佩和理解。电影剧本《九壤大同》表达了作者对祖国疆域完整的渴念和热望;短评论文章则直抒了作者对生活和艺术最直观的好恶和品评。这些作品文字上不饰雕琢、结构上讲究单纯与直线之美,从而映照出作者——一个踏遍西域山水的人直率与坦荡和对生活、自然、生命的温情、热爱与颂赞,从而使我们在阅读中忘记了作者的写作只是他生活的业余,忘记了作品中缺憾和不足,而记住的、难忘的是他对生命的热爱与大自然的无尽的吟唱和颂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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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现民与演员丛珊合影
父亲,您是我一生的痛!
父亲,写出这两个字,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了,我的心口一阵阵痛。爸爸,你不应该这么早的离开我们。您那么热爱创作、那么疼爱你的子孙,都是我们做儿女的不孝,没有及时发现您的病情,让您带着那么多的留恋和遗憾离开了我们。
我的父亲是独生子,在他八岁的时候我爷爷就去世了,是我奶奶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我父亲这一生没有其他爱好,就喜欢写作。父亲最早在我们县文化馆从事戏剧创作。1979年我父亲创作的大型历史戏剧《太尉清宫》在河南省引起了轰动,并代表河南省进京调研,随后又创作了《巫盅之乱》、《审状元》等一系列轰动一时的作品,正值我父亲创作如日中天的时候,却毅然告别了他的事业,告别了年迈的奶奶,带着我们一家人招聘到了青海油田报社做了一名编辑。其原因就是为了让我们摆脱农村贫穷的生活,能给我们一个好的前途。
我父亲从一个戏剧创作者一下子转为文学工作者需要一段适应阶段。为了尽快适应新的工作,他除了吃饭在家外,几乎是把办公室当成了家。他阅读了无数的新闻写作、编辑的书籍,翻阅了报社几乎是所有的存档报纸,走遍了油田的高原、戈壁。在石油局工作的短短十几年里,他撰写的新闻、通讯、报告文学等四百余篇,其中他创作的《昆仑山里的牧羊夫妇》、《女工程师孙子华》等被作为范文录入青海油田新闻学习班培训教材里。
在我父亲的影响下,我哥哥都晓作为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考到了北京广播学院新闻系(现中国传媒大学前身),我在上学的时候也经常写一些豆腐块新闻,工作后也从事了一段宣传报道工作(后因其他原因再没有拿起过笔,这是我父亲最伤心的一件事)。
1999年我父亲退休来到了北京居住。人家退休了都是在家带带孙子,散散步,打打牌,享受退休休闲生活,而我的父亲却比退休前更忙。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了看书,写作。为了便于我父亲写作,哥哥给他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父亲为了学会用电脑,买了一大堆电脑用书,自己钻在房间里刻苦钻研,我妈妈把饭做好叫几次都不出来。我父亲后来出版的《红蜘蛛》(25万字)、《狸猫换太子》(36万字)、《弄权者:最后一个汉将》—(33·6万字)都是我父亲自己打出的电子版。
2014年底,我父亲感觉胃胀的厉害,以为是胃病有犯了,就自己一个人到航空医院住院想做个全面检查,却查出是肺癌后期。我父亲不让医生告诉我们,怕我们接受不了,但医生背着我父亲给我哥打了电话。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一下子就懵了,说什么我都不相信,我的父亲,一个满头还不曾有一根白发,一个过马路都不让我扶一下,一个小孙子口中的叔叔爷爷的父亲,却得了这样一种可怕的病,我禁不住放声大哭;我的父亲,我总以为你还年轻,从来没有想起过给您洗洗脚,从来没有给您捶过背,也很少陪您上医院看病。总以为您能陪我们走很长很长一段路,却忽视了您已是年过七十的老人。我还跟您说:在等几年我就退休了,就有大把的时间陪您和我母亲出去旅游了,想去哪就去那,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您那么痛快答应我:好!可现在我退休了,您却离开了我们,却不给我兑现我对您的承诺。
您去上海治病的当天,还去台球室打了一上午台球,您还精神抖擞地提着行李上飞机,一个月后,我们兄妹却捧回一只冰凉的骨灰盒。我后悔,在您离开我们的那一瞬间,我真地想,如果能用我的阳寿10年20年换回您多陪我们一年的时间我都愿意。在这一年里,我愿意辞去工作,天天陪着您,再不让您一个人去看病;我要天天给您洗脚、捶背;我要陪您和我母亲游遍全国,我要……可现在,您却一个人在天堂守着。如果我的眼泪能够变成一架天梯,我愿爬上去把您接回我的身边,好好好好的孝敬您……
在您灵前烧纸时,我表嫂的一句话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奶奶呀,您把您儿子收去您高兴了,可我们一家老小怎么过呀……
过了年就是我父亲四周念祭日,不知道在天堂的父亲可好?
父亲——爸爸——爹,我们想您,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们仍然做您的——
子女,做您的子女我们骄傲!!!
(都现民女儿:都明霞)
1.
他的作品以史为鉴。惩恶扬善、传播正气正能量,为祖国的文学艺术宝库留下了一笔内涵丰富的精神财富,他为众多读者和荧屏受众留下内容丰富启迪心灵的上乘艺术佳作。
——成志:作者系中国法制报记者
2.
都老师,黄昏已逝,远山尚远,您竭尽了毕生之力,是辛勤劳动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是无愧于人、无愧于家庭、更无愧于青海油田的一生。您历经岁月的洗礼,落尽铅华却没落寞,您繁华落幕,却让我们悲伤满地,我的心灵天空只留下您的背影。如今搜来您的那些美文,细细看去,每篇每字都那样意蕰深刻。老师可谓博学多才,老子庄子曹操陶明渊范仲淹岳飞林则徐都是老师喜欢的人物。老师喜欢某人着重于他的人品,人品不好也许文章再好也不足为奇了吧?老师一生淡泊名利,不追求高官厚禄,只追求自己人格的提升和对社会的贡献,在当今这浮躁的世风下实在是我们学习的楷模。“被褐怀玉”也许就是老师最好的写照,“德艺无涯,攀登不止”是老师一生的追求。
——李海清:青海油田职工
3.
都现民同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和石云恺、刘书衡等同志,先后应聘由中原家乡调至青海油田工作,曾在油田报社任记者、编辑多年。他在较短时间内由戏曲编剧专业适应了新闻采编业务。老都主动要求上前线,下基层,采写出一批有思想深度、文笔生动感人的新闻作品。如《柴达木石油创业史上的功臣》一记青海石油管理局原党委书记陈寿华同志》、《昆仑山里的牧羊夫妻》、《女工程师孙子华》、《东流心态录》、《宾客欢乐主家忧》等。其中有数篇作品被评为全国石油行业年度好新闻。都现民同志是油田报社当时能釆能编的业务骨干之一。老都后调至新组建不久的油田离退休职工管理处工作,又为油田离退休职工管理工作逐步走上制度化、规范化、优质化作出了积极贡献。在职期间或退休后多年,都现民同志坚持笔耕不辍,创作出一批文艺作品,成果丰硕,获得了读者好评和收视者的赞誉,为油田和祖国的文艺百花园增添了多姿多彩的佳作。都现民同志热爱文艺和新闻事业,热爱油田的战友、同事和亲人,他的文艺和新闻佳作,成为油田文苑的一笔财富,也成为同事和亲人们永久怀念的印迹。油田的人们会永远铭记每一位为高原石油事业奉献过青春、汗水和生命的创业者。
——杨海平:原《青海石油报》总编
4.
新世纪初年,青海油田一批退休职工聚集在北京退休大院,其中有都现民。他与肖复华与我成了最近的文学三友,时而相聚。老都是沉默寡言的人。老肖与我交谈有时很热烈,老都会随着我们的情绪或故事情节而感叹:“偶!”“中!”老都一直是河南口音。就像他坚守中原文化那样。一些时候未见,他必定又写出了那片土地某段历史的一个剧本。他是用他的心血在纸上说话。有一天老都约我们去他那里聊天。结果他带我们去了另一家,真让我们吃惊。原来他借用了尚未搬来的朋友住房的一间屋。几乎满屋的书,书墙与书堆中间放了一个儿童课桌和一个木椅。老肖激动了,说:“我知道什么是'书山有路勤为径’了!可你这'路’也太窄了吧。”我说:“空间小,容量大,这是追随欧阳修的'强学博览,足以通古今’。真好。”老都说:“欧阳修官事缠身,我比他自在,清静。”那天我们站着翻书,聊天,老肖幽默地说这是“有史以来”老都说话最多的一次。后来老肖病了,老都有所警觉,每日要挤出时间来锻炼了。他是拍篮球,在大院里独一无二。啪啪啪,每日都要经过我家楼下,再到广场。每天听见他的拍球声,我就会走到窗前去看看。后来有一种感应,他每次拍球到我窗下,会抬头,与我点头打个招呼。一日听不见拍球声,我就会问问他的老伴。得知他出门有事了或者在赶写剧本,我便放心。后来老肖走了,从此再无三人聚会。我与老都也是在听到他拍球的声音后偶尔下楼与他说说话。后来老都也走了。我送走一个又送走一个,止不住的泪水不仅是哀痛与告别。如今,众生百态,怕是没有多少人像老肖与老都那样敬畏文学;没有多少人像老都那样为提高自己提高作品质量在小屋里书堆间读不厌写不尽。我深深地痛惜,痛惜。我想他是带着遗憾走的。那一天中午他来我家,说是急事他才会午睡时间来打扰:有人愿意投资拍摄柴达木的石油故事,与我商量马上写剧本。世事多变,没多久这事黄了,他低沉地用河南话说:“不中。”老都并不是满脑子千古兴亡史、中原英雄泪,他一心想为油田做件大事。再也听不见老都的拍球声。只能从他的剧本里聆听他的心声。
——李玉真:青海油田作协名誉主席
5.
曾与都现民老先生有几面之缘。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在油田复华老师家里见过。后来在北京也见过,还是在复华老师家里。当然你猜对了,但凡进出复华老师家的,不是文学爱好者就是作家。他家里不太会有别的身份的人。
最早让都老先生驰名油田内外的,是都老先生的儿子都晓拍的电视剧《难忘岁月——红旗渠的故事》。电视剧很火,都晓火了,都老先生也跟着火了。当然这个“火”有点带拐弯。后来,都老先生直接自己把自己搞“火”了。享誉全国荧屏的女性犯罪题材电视剧《红蜘蛛》,收视率一点都不比《还珠格格》低。都老先生参与了编剧。老先生戏剧功底扎实深厚,还写过好几部戏,也是上了“星”的。
这样的人才,是不太好用边际术语去框定的,因为他是社会性的。但还是得把他拉进“青海石油人”这个属性,对,他为这片土地也做出了文字的贡献。但凡用文字为一个族群、一片土地树碑立传的人,当不朽。我是这样认为的,也觉得有责任为这样的文字人树碑立传。让都现民老先生入座《文学回音壁》颇费周折,至今时已半年之久。好在,有些等待是值得的。而且,必须做出来也才心安。这是为脚下这片土地,也是为青海石油文学的一个交代。
对,还是那句话,你做了什么,脚下的土地是长记性的。有些事,你想抹擦掉也难,有些事你不以为然,但这片土地却已经为你封号。
——曹建川:青海油田作协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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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蒲勇
主编:樊宝
总编: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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