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的魅力——品余叔岩十八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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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敬亭山上客的博客)

经典是人类永恒精神的共鸣,让人穿越时光隧道,和古人会心的微笑,飞越空间距离,与远方的朋友牵手,传递心灵的感应。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当我们吟诵这苍凉的诗句时,没有几个人会想到是诗人在契丹进犯、向主将武攸宜献退兵良谋不纳的情况下,登上古幽州台,发出的不能济世报国的感慨。我们往往产生一种宇宙茫茫、人生孤独的寂寞与苍凉。这早已超出诗人当时的情境,乃是人类一种永恒的情感。

在《梁祝》悠扬的旋律中,我们内心常有一种美好的感动,这种感动是因为那美妙的音符触动了我们心灵深处对美最敏感的神经,恐怕很少人会想到或只是想到梁祝那哀婉的爱情故事,想象一对美丽的蝴蝶翩翩飞舞的情况。音乐把这个故事中最美好的人性与人情,提炼成音符,让人超然具体的故事,只留下对美与善的感动。

聆听余叔岩大师留下的十八张半,锣鼓虽然不如现在清脆响亮,胡琴文场没有加入琵琶、中阮、提琴后那么浑厚,但现在看来或许单调的三大件愈加显示出余音的魅力,让人感到一种今天很少见到的纯粹。那美妙的天籁之音,醇厚的老生韵味,是那么单纯,令人陶醉。穿越历史的云烟,余叔岩大师云遮月的嗓音,仿佛破云而出的明月,更加纯净。

苍凉的音韵让人产生一种天道人生、天人合一的感觉,传统男子在世事艰难中敢于担当的沧桑与悲壮,尽在其中,有身不由己的无奈,有舍生取义的决绝,有知音微茫的孤独,有关爱苍生的博大,有超然世外的潇洒,处处体现着做人的一种精气神。余大师在十八张半中表现的故事和扮演的人物,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士子凡夫,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风烟中,成为一种历史的话语。故事已无关紧要,飞速发展的网络传媒早已让无传不奇的戏曲观成为历史,关键是那种代代相传、绵延不绝的做人精神仍然在今天延续。唱腔之动人,不在具体的人物和故事,而在人的精神仍能引起今人的共鸣,打动今人之心。这也是包括十八张半中剧目在内的骨子老戏久演不衰的一个原因吧。

中正,是中国人做人处事的理想。这种思想影响着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审美观等方方面面。余叔岩先生在艺术追求和舞台实践中默默实现着这种理想。他活跃的时代是正是京剧走向鼎盛的辉煌时期,当时的老生行流派纷呈,名家繁花似锦,或以韵味取胜,或以气势见长,他在韵味和气势之间,选择了一条中庸之道。在老谭韵味的基础上,适当向气势回归,创造了“中锋嗓”、“提溜劲”、“三才韵”的独特唱法,气势与韵味兼备,在老生王国中成为执牛耳者,出现了无腔不熏余的局面,马、谭、扬、奚四大须生均直接或间接受其影响。

后人评价,余叔岩先生最大的特点是正。艺术正,余派艺术处处体现京剧老生行唱、做、念、打各要素的表演法则,是老生行的正宗和标准范本;路子正,不媚俗,不取巧,不以功利为最高追求;人物正,他表演的人物为传统男子的正统,处处体现出一种男子汉、大丈夫的浩然正气,所以八大样板戏的男一号人物都是余派艺术范畴。

余叔岩先生的正,是一种严谨和认真。他在艺术成熟后分别在百代、高亭、长城和国乐四大唱片公司录制了四期唱片,共计十八张半唱片。在录制唱片时,他没有草率之作。从剧目唱段的筛选,到唱段时间的唱段,从演唱录制状态到试听效果,他煞费苦心。如初期所录,有和老师伶界大王谭鑫培唱片同样的剧目《捉放曹》、《四郎探母》和《卖马》,但无同样唱段,既有敢于媲美老师的之意,又有意回避。到后期他录制了和老师同样剧目的同样唱段《捉放曹》的二黄三眼和《打渔杀家》的西皮三眼。因此,他录制唱片的时间从他艺术鼎盛时期的1921和1925年到身体遭受病痛折磨的1940年,尽管时间跨度长,后期身体状况极差,但都体现着他最高的演唱水平,堪称段段精品,字字珠玑,成为余叔岩先生之广陵绝响。

经典,是一种积淀,一种历史的积淀,文化的积淀,也是一种品味的积淀,心态的积淀。品味经典,需要良好的心态。而在经典的品味中,又能陶冶心态。有人说余叔岩先生艺术的清雅,是没有人间烟火气。这是一种艺术上的纯正,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淳朴。这种清气,在人心浮躁、利欲熏心的今天,如同一股清风,无论喧嚣的白日,还是灯火辉煌的夜晚,静心品味,含英咀华,常听常新,在心灵的家园上会吹拂出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宁日。

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还是沏上一杯清茶,听上几段余音,细细品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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