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笑脸背后的双臂弯成一个圆,圆心是娇羞的花朵。

8点多,可可起来,下楼来告诉我:“爸爸,我们今天去朗桥过早,然后送我回到杨燕诊所,妈妈在那里打针。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我答应按她说的办。

步行去朗桥边。可可点热干面。她不住地叮嘱下面的人,“少一点,少一点。”下面的人于是拿掉了一些面。不过,可可还是没有吃完。

我点的是宽粉加鸡蛋,5.5元。服务员劝我再加一块干子,“正好6元。加上你女儿的热干面3元,豆浆1元,一共10元。”我依了她。我吃完后,把可可碗里剩下的热干面也吃光了。嘿嘿,女儿吃过的热干面味道很不错嘛!

送女儿到诊所后,我坐公汽去银行。今天不但是个晴天,还是个黄道吉日,请客的人家不少。方、章、龙、潘、吴等老朋友分身乏术,请去云溪做客的我带礼。几人都用微信红包转账给我。送客自然不能送微信红包,得用现金,而我手里现金不够,只好去银行取一把出来。谢天谢地,因上回补发的2015年的工资,还剩了一些,插进去的卡才没有提示余额不够。

去银行途中,接到以前的同事P的电话,说他也去云溪做客,我可以坐他的车一起去。我正愁提包和修好的电脑主机不容易拿到车站去,自然是巴不得有“专车”。车到城东加油站,接到李彬电话,问我在哪里,说他开车去云溪。我自然是知道他想我坐他的车一起去。这就是好兄弟,不需要我开口,就想到我了。

P如今在一个十来个人的小局任股长,他一路电话不断,都是关于工作的。大约10点半,车子进了云溪学校。几个油漆工人正在油漆门窗。我把电脑从车上搬下来,装到政教处,可是网络图标上有个红叉叉。改接到教务处,诊断处理后,正常。重新回接到政教处,还是红叉叉!时间已经快11点半了,只好先放着,去老云溪乡政府做客。

选了不怎么喝酒的一桌坐下来。吃饭到半途,老炉上村雄书记特意从另一桌过来敬我的酒。我素来尊敬雄书记,他如今年过花甲,我哪敢用饮料糊弄他(再说也糊弄不了他),于是干了饮料,任由他倒了小半杯酒。我起身敬雄书记。我知道这是极不礼貌的,因为雄书记是特意从外桌过来敬我的酒。不过,雄书记不在意,他一口干了。这就是雄书记优良的酒风酒德,炉上人好像都有这个传统,比如老丁。

既然喝上了酒,我便倒了小半杯白酒,过大厅去敬主人的几位亲密同学。他们都来自县里,坐在一桌,汉族兄弟相陪。我和他们都认识,通敬,自己先干,请客人们随意。尊贵的客人们纷纷起身,或饮料,或白酒,仰脖而饮。

饭后,坐P的车回城。他下午还要赶去武汉报到——明天有一个会议等着他。

13点到了家。晾好早上洗好的衣服后,直接上楼顶晒太阳。冬天的太阳好啊,明亮如少女的眼睛,温暖如情人的怀抱。我背对着太阳坐下,渐渐身子热了起来。脱了夹克袄子,继续晒背。曾经看过一条养生规律:早搓手、午晒背、晚泡脚。这三条都是容易做并且做起来很享受的事情。不过,今年的雨天太多,午晒背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今天一旦逮住阳姑娘,鸟儿哪里舍得放下啊!

晒着晒着,睡着了。醒来后,已经到了15点多。不愿意下楼,继续晒。手机放在楼下充电,眼睛看远处的锡山,看各色各样的屋顶,看近在咫尺的屋顶平台:一小堆暗黄色的泥沙板结成了一块,那曾经是可可最喜欢玩的东西;一个黑色的轮胎,是两三年前拼的去武汉时,司机换下来不要了的;一个黄色的干葫芦躺在墙边,应该是邻居家的葫芦爬过墙来而回不去了,只好终老异乡。我提起干葫芦,发现贴住地面的一侧被水渍黑了,上面竟然还伏着一个活的小螺蛳。我用手轻轻一捏,螺蛳掉了下来。我连忙把干葫芦原样放好。但愿小螺蛳能够再次吸上干葫芦,而不会因为我的无意骚扰而一命归西。

16点多,阳光弱了,阴影从平台外墙移到了我坐的地方。我起身用脚量量:在下午的三个多小时里,影子走了五步,两米多。

饭,是昨晚煮给女儿吃剩下的,中午她娘俩吃了一些,还剩了一小碗。菜,一碗鱼杂鲫鱼,还有两三个鱼泡,一小点儿辣椒炒干子,都是周五晚上龙哥做的,剩下来一直放在冰箱里没吃。酒,大半瓶江小白,是11月10日夜重庆南山邓忠文请吃火锅剩下来的。剩饭,剩菜,剩酒,适合我这样一个多余的中年男人享用。

江小白的外套不见了,我也不记得那上面的字,但是东北的烨开、深圳的果子都曾经转发了穿着外套的江小白。我今晚很容易就找到了外套上的那些文字:最想说的话在眼睛里,草稿箱里,梦里,和酒里。

是的。我还是有梦的,烨开也有,果子也有。只是这个梦做给谁呢?“想着你的感觉,是把你的名字写成诗,是笑脸背后的双臂弯成一个圆,圆心是娇羞的花朵。”

22点多,长长的街道,孤独的人影。诗起:
               且去无忧坐,金枝玉叶舒。
             人欢言语少,别后忆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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