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隐喻与文化|鸟之镜像—严智龙当代艺术展
图腾、隐喻与文化|鸟之镜像—严智龙当代艺术展
文/艾心
2021年3月13日，笔者和朋友在位于上海浦东新区的一座欧式别墅（雨虹艺术中心）闲聊时，被一个洪亮结实有磁性的声音所打断。这时，在画廊拐角处正阔步走来的是一位衣着考究的当代艺术家严智龙先生，紧随其后的是一些观者。“这里，”他说道，“就是我的作品。”他让观者围绕方形大厅，然后讲解道∶“文化自觉性非常重要，我们需要在文化领域内认知到精神存在价值，这是艺术家要做的事情。”当代艺术家严智龙曾经被德国艺评家阿梅特·默滕斯（Amette Mertens）评为“中国文化图腾符号思辨者。”
如果我们围着方形大厅，并快速浏览当代艺术家严智龙作品展，那么任何参观者都会相信，他在2017年动身去上海之前就已达到了艺术的成熟期。因为，雨虹艺术中心所展现的这两幅画《床即是舞台1#》《床即是舞台9#》，如果对比下这两幅，不难发现这里揭示了他在离开南昌之前思想和技巧的巨大进步：那时候他在同济大学修读完哲学博士学位后离开南昌时已经是一个思想成熟的当代艺术家。两幅画都是床、鸟，并且都有人（自我肖像）作伴。
◎严智龙 《床即是舞台1#》.布面油画.100cmx200cm.2010
◎严智龙 《床即是舞台9#》.布面油画.100cmx200cm.2018
笔者有一位研究中国现当代艺术史论的朋友，她在观画后说：“在他的一系列油画作品中我似乎看到这里有着中国古典的诗意”。笔者心想，诗意也许是隐喻的同类词汇。作品展好像是一个邀请，引领人们去思索一些重要的东西。“中国图腾符号如何转化为当下艺术，并寻找中国艺术本身的人文思想的根基，同时营造东方古国渊源文脉、思想性与哲学性，在当下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严智龙在接受摄影组采访时解释道。
严智龙的说法很明智，这类展览就是为了引发思考，所以我们不要迫不及待地发出自以为的想法。因为，当观看此类展览后，我们的见解可能会从强烈的情感反应中生发出来，并且言辞激烈，但是，如果观察者首先体会艺术家创作初衷，就需要认真看待这样的展览，也需要认真地理解艺术家这样做的缘由。另一方面，我们需要明白，文字的定义往往会成为观察的主要障碍，在看不懂作品时候，我们应该摒弃询问自己“这是为什么”的欲念。海哺定曾经表示对非概念化的艺术创作的欣赏，因此，他说：“严正之音乐家于奏乐时不先示其为何曲，唯恐唤起听者之观念，反削弱直接感觉”。可是，笔者想尝试去做更有意义的事，如果要想成为解读严智龙当代艺术的一把钥匙，就需要基于他的自述中抽取最重要的关键词，去分析他的个展与图腾、隐喻与文化的关联性，这也是笔者写作初衷。
◎严智龙 编号113#.水墨.2020.
◎严智龙 编号123#.水墨.2020.
◎严智龙 编号118#.水墨.2020.
“鸟之镜像—严智龙当代艺术展”是当代艺术家严智龙在2021年上海的首次个展，他是从远古欧亚大陆上曾经流行广泛的鸟图腾神话中获得了直接灵感，其个人作品（包括绘画和雕塑装置）之间的联系像是一个较大的叙事中的章节。
其实，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图腾”一词引导国际学术界展开研究和讨论，尽管有关重要的图腾理论与观点的研究进展，已经在学术界引起学者们的关注,但这种进展相当长时期以来还只是局限在一个并不很大的学术领域,并没有在我国的当代艺术界引起较为普遍的关注。因为学者们深入探究图腾信仰模式与文化内涵，目的是为了寻找传承当代图腾资源的转换方式，但是，图腾艺术性转化为图腾文化的途径的分析依然是空白。不过，上海戏剧学院严智龙教授比较具有一定的前瞻性与预见性，他为了表达创造力，成功将二十多年努力的结晶呈现到今天的展览当中。
◎严智龙 《春秋鸟1#》》.布面油画.120cmX100cm.2021
◎严智龙 《春秋鸟2#》.布面油画.120cmX100cm.2021
关于通过对中国古代文化中图腾符号的研究来为当下艺术生态提供思路途径的问题，这些问题不是问题，而是紧急情况，恐怕这应该是在当前具有世界性意义的。严智龙相信“通过对艺术隐喻的观念性转移 ，在图像改造中实现图腾艺术当代化的价值创造，从而更好地规避西方观念艺术对今天中国文化的不利影响，让中国当代艺术的参天大树根深叶茂再吐新枝，在全球当代艺术生态中逐渐丰满发展。”可见，严智龙个人创作初衷是与图腾符号艺术有鲜明的联系。但是，如果艺术隐喻是该图腾艺术转化的明确基础，那么它的艺术创作的可感知文化价值以及全球当代艺术生态通常是更为紧密的联系。在一个特别时代的世界中，如何举办一场“隐喻之像—中国图腾符号当代艺术研究展”的展览？这就是当代艺术家严智龙接下来需要认真思考和回答的重大课题。
◎严智龙 《音乐人》.布面油画.200cmX150cm.2021
在图腾符号的背景下，严智龙当代艺术展不仅可以被视为对图腾文化进行当代艺术成功转化的成果，也可以被看作是值得赞赏的艺术实践。因为，该展览不仅展现图腾精神可以复兴中国文化与艺术的可行的路径，而且阐明了塑造当代艺术话语领域的许多偏见。毫无疑问，该展览旨在消除这种排他性的价值观。此外，当展出那些以前被排除在艺术神圣领域之外的作品时，对边缘化的图腾符号艺术叙述会成为作品本身的关注点。所以，严智龙在某个公共场合提出“中国当代艺术境遇并不乐观，艺术家对艺术认知和研究方法的局限性抑制着当代中国艺术创造的自由。”
鸟之镜像—严智龙当代艺术展是延续以往展览的主题与创作思路，此类举措是至关重要，因为它们带来了新的思考形式，并为当下中国提供了许多的艺术资源，这些就是严智龙一生需要深入研究与正确阐明的重要课题，他的学者身份使他的创作不仅有较高的文化价值，在图腾主题的表达上更是深入到对精神的解读上。这些张力不仅成为展览本身的优点，而且还是是一项充满雄心勃勃的事业。只有在国内对于中国图腾符号当代艺术的研究真正起步时候，严智龙的洞察力与前瞻性的思维或许是经得起考验的。正如他所说的，一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愿景应该是不会太远了。
◎严智龙 青铜雕塑《春秋鸟——行走之像1#、2#、4#》.2020
◎严智龙 青铜雕塑《春秋鸟——行走之像1#》.2020
◎严智龙 青铜雕塑《春秋鸟——行走之像3#》.2020
◎严智龙 青铜雕塑《春秋鸟——行走之像8#》.2020
《鸟之镜像—严智龙当代艺术展》现场
上海雨虹艺术中心| “鸟之镜像—严智龙当代艺术展 ”展览现场
上海雨虹艺术中心| “鸟之镜像—严智龙当代艺术展 ”展览现场
上海雨虹艺术中心| “鸟之镜像—严智龙当代艺术展 ”展览现场
上海雨虹艺术中心| “鸟之镜像—严智龙当代艺术展 ”展览现场
严智龙（1969年生于江西）在上海生活和工作。艺术哲学博士，中国当代艺术家，上海戏剧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德国杜塞尔多夫美术学院访问学者，长期从事图腾艺术研究与当代思辨，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中国油画学会会员。
1997年湖北美术学院油画系本科毕业，获学士学位；2004年天津美术学院油画系研究生毕业，获硕士学位。2003年至2010年间，多次实地考察中国古代文化图像及其图式区域性与民族化特点，深究图腾文化与当代艺术境遇契合可能性；2016年，同济大学博士研究生毕业，获艺术哲学博士学位。2017年以人才引进入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任教。2018年，创办“中国·上海人鸟艺术空间”。
他的个展包括“神鸟图——严智龙超现实绘画展”（新加坡·亚洲艺术中心）、“隐喻之像——严智龙当代艺术展暨学术研讨会”（上海·同济大学）等；他应邀参加“城市之上”——第五届昆明美术双年展（2020.中国.云南美术馆）、“脉-中国当代绘画展”（2020.日本.日本福冈亚洲美术馆、“中国表现”第一回展Chinese Expressionist Art（2020.中国.上海）、俄罗斯圣彼得堡“路——中国当代油画研究展”（2020.俄罗斯圣彼得堡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