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识草木:一年蓬
夫子在《论语·阳货》中告诫弟子们说:“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朱熹章句:感发志意,考见得失,怨而不怒,人伦之道,诗无不备,二者举重而言。其绪余又足以资多识。
这句话讨论了《诗经》的价值,其中,最后一句“多识鸟兽草木之名”,是诗经在所有其他作用之外的“余绪”。
今天,在星星老师的微信朋友圈中,看到他说了这样一段话,深以为然:
一早醒来,几个群里花在盛开。放假果然放松,花花草草都冒出来了,各有各的姿态,各有各的美。我一一打听了解每种花的名,更想了解它的花语,它背后还有什么故事。朋友笑我:种树的男人开始爱花了。其实,我只是想“像作家一样生活”,如《金蔷薇》的作者康·巴乌斯托夫斯基所言:如果你叫不出星辰的名字,苍穹在你的笔下就会缺乏神采,这样写出来的夜是一回事;如果你懂得星球的运行规律,知道夜晚的湖面倒映出的并非什么泛泛的星座,而是璀璨的猎户星座,那么,同一个夜,便全然是另一回事了。(引自章红老师《写作课》第39页,)我很认同这个观点,这也是我当年带全科班的孩子研究“草木”的初衷,也是我带文学社的孩子进行“精确写作”的缘由。
“如果你叫不出星辰的名字,苍穹在你的笔下就会缺乏神采,这样写出来的夜是一回事;如果你懂得星球的运行规律,知道夜晚的湖面倒映出的并非什么泛泛的星座,而是璀璨的猎户星座,那么,同一个夜,便全然是另一回事了。”
还看到一位老师,深受学生敬重,学生们回忆说,在大学的课堂上,老师执意要叫出他们每一位学生的名字——学生感觉好幸福,从此念念不忘。
花草,如人一样,来这个世界一趟,非常不易,如果我们走一段路,遇到的每一棵花草都可以叫出来名字——花草,会不会也感觉好幸福,从此念念不忘呢?当然,于走路的人,同一段路,便也全然是另一回事了吧。
今天在现代文学馆,遇到了一年蓬。顾名思义,生命周期很短,生长一年便重新开始吧。白色的小花,金黄的花蕊,摇曳在傍晚的阳光下,衬托的是现代文学馆门口的几块大石头,石头上,写着鲁迅、巴金、老舍、茅盾……
洁白的花瓣跟日常见到的花朵的花瓣不同,纤细的花瓣密密地围着花蕊排列着,小小的花儿一簇簇地绽开,虽然小,却一下子因为其洁白,因为那纤细与紧密,就扑到人的眼帘中。在巨大的石头下,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美;也给人不同寻常的联想。巨大与柔弱;坚硬与柔软;从来都是事物的两端,老子说,“夫舌之存也,岂非以其柔耶?齿之亡也,岂非以其刚耶?”
现代文学馆是巴金先生当年的遗愿之一,现在,文学馆的门把手是巴金先生的手印。许子东认为,巴金令人敬重的原因,不是他的小说,而是他的晚年散文《随想录》《真话集》。
一年蓬是菊科的植物,原来生活在北美洲,不知道是怎么漂泊转徙来到中国的,分布在我国的大江南北,倔强而固执地活成了一株野草。在《海南植物志》中,对一年蓬描述是,飞蓬属,草本,花期6-9月,产于东方、昌江、白沙、保亭、儋州,生于路边旷野或山坡荒地,少见。中国大部分省区均有逸生。原产北美洲,现广布于世界各地。
《辞海》上的记录是:菊科。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茎直立,有微毛。茎生叶披针形或线状披针形;基生叶呈莲座状,花后枯萎。头状花序排列成伞房状,秋季开花,外围舌状花两层,白色或略带淡紫色,中央管状花黄色,两性。原产北美洲,全球分布极广,中国各地都有野生。嫩苗可作猪饲料;茎皮可剥取纤维制绳索;全草入药,功能止泻、消食、止血,主治急性胃肠炎、消化不良、尿血等症。
我国古代曾有用蓬杆做箭的习俗,所谓桑弧蓬矢,是指古代男子出生,以桑木作弓,蓬梗为矢,射天地四方,象征男儿应有志于四方。后用作勉励人应有大志之辞。不知道制作蓬矢的蓬杆,是不是一年蓬了。
也不知道,“自伯之东,首如飞蓬”的蓬,是不是一年蓬,毕竟,蓬类的植物太多了。
看到公众号增加了专辑的功能, 把之前写过的,跟汉字读音的相关内容整理了一个专辑,放在这里,便于大家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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