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一寸河山一寸血》“淞沪会战”解说词
像王修身守的火烧场和小朱宅这两个据点也同样感人,这个师一共有12个营长,才打两天就阵亡了6个,负伤5个,就这样硬拼了10天,32师死伤3千5百多人,寸土未失。这个故事对后人而言,也许可以视为一篇壮烈的史诗,但在当时,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和一滩滩鲜红的热血。
从9月11日开始这40天当中,扬言3个月亡华的日本精锐部队在这条战线上事实上仅仅向前推进了5公里。但国军这方面付出的代价就难以估计了。这一役生还而健在的弟兄们回想起当时作战负伤的状况,杨文杰说:“我们班长说,杨文杰你挂彩了,我一看,好多的血啊。'你赶快下去吧’。连长说'杨文杰你赶快上营部里去。’到了营部,遍地都是伤兵啊。”
(另一位老兵):“在这个时期,我这一步往前一靠,这还没跪下去,日本人就从那边哒哒哒一梭子轻机枪就打着了,你看(老人撩开裤腿,指着小腿上的一处伤疤),当时流血还不感觉怎么样,等一会儿就不行了,那就走不动了。”
劳声寰:“那些伤兵衣服裤子都剪光了,就给你一个被子盖着送到后方去了。那个时候到师部开一张伤票。”
杨文杰:“你挂了彩给你个伤票住院,(后来)打得伤票都发不了了。”
劳声寰:“有伤票为证件的时候,委员长还犒赏十块,没有伤票拿不到十块。”
(中央作战区总司令部参谋)朱志明:“那么我们去的时候是晚上到了安亭车站,那边天很黑看不见,我一下来就闻到一种血腥味,好难闻,结果一看怎么样,车站上都摆满了重伤的官兵,预备后送的。”
(1师旅长副官)袁杰三:“我那个时候接运伤兵,当然都是用夜晚的功夫,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日本飞机就会来了。那个时候我们初期的武器、交通工具很少。”
(11师)闵学富:“上海有那个战时服务团,都是大学生,抢伤兵。”
袁杰三:“那一天的时候,已经运走了几百个伤兵,还剩有几十个人,车没有了,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办法将那些伤兵,那些不能走动的伤兵运走,只好丢在那里,我也只好走了,谈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不能说了。(哽咽)”
在上海这一役国军的死亡率究竟有多高呢?象守闸北的88师还算是比较好的,师长孙元良说:“我们一师的编制相当有1万5千人的样子,那么最后到了南京剩下不过三分之一,这是88师。”
吴俊:“以第1团来讲,我们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补了5次,这个补上来的兵,假如你是41师的、95师的,这个符号都没有换,没有换成一致的符号就死掉了,阵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