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防控文学专号（十七）

社区“门神”

钟月玄晖

门神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守卫门户的神灵，传统的农历新年之际，人们往往将其画像贴于门上，用以驱邪避鬼，祈祐家人家宅平安。早期的门神只有神荼和郁垒。然而，作恶多端的妖魔鬼怪多了，门神的力量也在增加，萧何、曹参、关羽、张飞、秦琼、尉迟敬德等中国历史上叱咤风云的文臣武将统统成为正义的化身，陆续进入到门神的行列，登上了千家万户的门楹。

而我们今天要说的“门神”却不曾气吞万里，他们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人，但在肉眼凡胎见不到的“瘟神”面前，勇敢地站到门前，做起了芸芸众生的“门神”。

——题记

人类历史上，一些看似寻常的脚步一定会被时间记住。

小区还是那个小区，大门还是那座大门。不同的，行车线和人行线上都多了几个戴着口罩、拿着老式“手枪”的拦路人。一开始，人们不习惯，说他们是“劫道”的。是的，他们是在“截道”，但“截道”的目标不是通常的钱财珍宝，而是一种看不见的、有着巨大危害的微生物，他们是在这里截击爆发于武汉的冠状病毒，力争不使一例带有新型肺炎病菌的人进入小区。

一

武汉的疫情日益严重，且正在向四面八方扩散着。到过武汉的人，从武汉回家的人，跟武汉有过接触的人，出差办事经过武汉的人星罗棋布，由武汉发散到了全国各地，成为各处疫情的策源点。“群众过节、干部在岗”，大批医务人员奔赴武汉和湖北各地，而大众化防疫的重任直接落在了“主管”万家灯火的社区干部身上。论身份，居委会成员（也包含社会工作者）算不上干部；论职责，他们却维系着整个小区数千人乃至更多人的生命安全。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居委会到了接受考验的时候，居委会要履行的远不止一个干部的责任。

腊月二十九，已经开始了疫情防控工作的家园居委会主任老隗（遵当事人之意，隐去名字，小区也暂用化名）又接到通知，节日期间，居委会工作人员全员上岗，防控疫情。这就意味着，他的辛苦了一年的同志们，他的“站岗放哨”推进和谐社区建设的同行者，这个年就要过在岗位上，这个年就要过在大门口，这个年就要和消毒水、测温枪为伴了。原计划和父母家人团聚的安排泡汤了，原计划邀上三五知己的春日小酌落空了。此前虽已了解了武汉的疫情，却没成想来得这样凶猛，发展这么迅速。也难怪，信息经济时代，民航、高铁发达，坐地日行八万里，人们的流动半径超乎想象。

面临大考，一个人能在特殊的当口做出些有意义的事也值了。

还不到7:30，准备休息的“队员们”再次到齐。电话就是“集结号”，疫情就是前沿阵地，大年三十早晨到居委会报到，不用说，人们也知道“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虽然众所周知，老隗还是简单介绍了疫情的严重性，之后，郑重宣布了“指战员”们的战斗任务：那就是对整个小区进行全面摸排，继续张贴防疫宣传告示，逐楼逐门对一层地面和进出口进行消毒。除留人接听电话、处理各种报表外，其余人员分别对小区内的每个楼道和楼梯口进行消毒，力争阻断疫情，保证社区全体居民的身心健康。

特殊时期，特事特办。放弃休假，个别人或有怨言。但大多数人却表现出了重任在肩、慨然应允的高度觉悟，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参与到一线防控中。人手不够，一个顶俩，两个顶四个，共产党员站到了前面。

街道办事处下发了消毒液和部分宣传页，但上级配发的口罩有限且还不能及时到位，老隗说，我这还有几个，大家先用着，看看谁家有富裕，暂时贡献出来。

贡献了节假日，还要贡献防护用品，这就是主任的行事风格，没有当过兵的他却有着军人的作风，雷厉风行，闻风而动，不达目的不收兵，同事们也都习惯了。而且，疫情这么突然，容不得人们细细致致“绣金匾”，但在疫情排查和防控上，却必须做到细之又细。

居委会成员、连同党员、楼门长和部分群众开始了对社区住户的地毯式排查。有没有湖北籍居民、有没有在武汉上大学的学生，有没有武汉来京人员，在一遍遍发出通知、宣传防疫知识的同时，将防控的“温馨提示”、“致外地来（返）京朋友的一封信”送到每一户家中。他们恨不能站到每一户的门前阻挡住那个可怕的疫情。按照网格化管理的精细要求，做到全覆盖、无死角，力争早发现、早隔离、早诊断、早治疗，几天之内，小区近1700户、约3000人基本走访到位。

负责接听电话、联系党员和志愿者的副书记小刘，与一个同事既要总管后勤保障，安排志愿者上岗，还要为志愿者们换下的值守“队衣”进行清洗和消毒，登记外埠回京人员，复印资料，汇总上报各种材料，上传下达，打药的人手不够时还要去一个人临时帮忙。一个人当成了几个人用，谁都没有了上、下班的界限，一忙就是一整天，有了急事深更半夜随叫随到，加班加点成了家常便饭。

二

最关键的岗位就是小区大门的把控。

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当好“门神”，把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人。主任进行了再动员。因为，没过三天，防控疫情的办法中就增加了大门设卡、测体温、问出行、再消毒的环节，以守株待兔、严防死守的方式、隔绝疫情进入小区。除了逐楼门的消毒人员，居委会的人员重新进行了调整，连同物业人员一起，分成五班值守大门。任务有四：第一，对进入小区的每个人测体温，问情况，一丝都不能含糊；第二，对从外地的返京人员逐一进行排查、登记，实施医学观察；第三，对进入小区的本小区车辆逐一登记、办证，不能有钻空子的现象；第四，对进出过、湖北、武汉或和他们有接触史的人重点管控。

既然是严防死守，就不能四通八达，在把控正门的同时，老隗协调物业公司，连夜封堵了小区的其他进出口，贴上安民“告示”，说明情况，只留一个正门，拦车、拦人，测温、问询。

这样一来，每天分成五班的居委会人员人力严重不足，同时担任着社区党支部书记的老隗马上想到了小区内的共产党员，于是，他发出动员，要求社区的党员同志力所能及地参与到疫情的防控中，值守大门。关键时刻，小区里的党员和群众给予了踊跃的回应，加上回社区报到的在职党员，人员问题得到初步解决，每一班都有二三名共产党员在岗。他们工作认真，责任心强，配合居委会人员，主动拦截着每一辆进入小区的车辆和每一个行人，不厌其烦地询问和登记（后又增加了检验出入证环节），忠实履行着“门神”的职责，为小区的安全做出了重要贡献。

老隗和几个值守大门的工作人员来到大门口，他深深地知道这里工作的难度，尤其是开始。上岗的人大过年的来值守，个别人或可有消极情绪，而对于突然增加的门口拦车、拦人这一环节，串亲戚的需劝回，会朋友的要挡住，连回自己的家都要被“盘查”，阻力一定不小。已经融入过年气氛中的人们心理上的不接受也在情理之中，弄不好就要吵起来，甚至打起来。

事实证明，每一天不吵不“打”，那真就不叫“门神”的工作了。

老隗亲自上阵，带领同志们费尽口舌一一解释，微言大义，苦口婆心，从“过客”们自身的安全着眼，从全小区几千人生命安全的角度着眼，你急我不急，你嚷我不嚷，和颜悦色，细雨润物，几番“较量”，以柔克刚，总算有了好的开始，人们也渐渐接受了。

“菜鸟”上阵，工作人员最初对测温枪都“支使”不动，对着人家脑门没完没了地使劲，要么不出数字，要么就出个十几度的数字，这又引来了居民的不满，耽搁了他时间，嚷嚷着打市府热线。原来是天气太冷，连测温枪都要“休整”了，知悉了规律，也就好办了，要么给它贴个暖宝，要么就放衣兜里让它暖和暖和，再用起来就灵便了。

部分进出小区到超市买菜的业主对于门口的测温极为反感，说20分钟内体温就能升高吗？这还要费一番口舌。因为，工作人员机械地工作，在冬日的寒风中已经麻木了，哪里认得清谁是刚出去的人？

难，也没办法，他们的一举一动与每个人的生命形态都连接在一起。

好言好语求谅解，但，体温还是要测，出入证还是要查。虽然是一个微小的动作，表达的却是一份社会的责任，是对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负责与担当。从施行“门禁”以来的半个月里，“门神”们共检查车辆约8000辆次，检查行人近万人次，平均每天500多车次、700多人次，夜间巡查百余人次。截止到2月20日，湖北5户返京者，已解除“观察”4户；其他省份返京者251户、442人，已解除“观察”130户、253人。对于重点对象进行的居家“医学观察”，指定专人送货，专人清除垃圾，做到了守土有责、守土担责、守土尽责，无愧于卡口那块“党员先锋岗”的标牌，无愧于那面迎风飘扬的党旗。

再普通、再平凡不过的人们在特殊时期的特殊岗位做着再平凡不过的事，用爱坚守，用情至深，为安全守岁。坚守了每一个“平凡”也就创造了“伟大”，因为，每一次测温就是一次疫情的阻击，而每一次阻击或可挽救多少个生命。这样一想，面对寒风飞雪，面对横眉立目，“俯首甘为”，也值了！

一群有着大爱、有着担当的人凭着“责任”二字为自己的身心家园“无所畏惧”地奉献着，在平凡的岗位上超验出了耀眼的精神星座。于是，如同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尉迟们，他们同样也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门神。

在防控疫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在面对三三两两、持续不断进出小区的人流中，或许，你感受不到他们的勇敢和拼搏，因为，你没有见到硝烟，没有听到炮声，更没有见证残酷。但是，当你设身处地、角色转换地想一想，每天的刺骨寒风不作数，每天的白眼冷脸不作数，每天的谩骂怒吼不作数，每天的嘲讽摇头不作数、每天的威胁推扯不作数，而从这里走过的千百人中，哪怕有一个是疫情的携带者，被他们拦下了、送去医院了，那不是整个小区几千人的生命安全吗？那不是整个小区的胜利吗？而他们自己或可被感染，或可生命危急。这就是勇敢，这就是战斗，这就叫“以生命为代价”，这就是最现实的实践哲学，而不是每一次悲壮都需要面对刀枪。因而，我们有什么理由不为每一次阻击的小胜而庆幸，不为其中隐含的大胜而欢呼！这样一想，面对冬日里那些沙哑的问询，面对寒风中那些僵硬的手臂，面对飞雪中那些甚至走形的举动，报之以问候、报之以微笑、报之以举手之劳的温暖不是人之常情吗！

疾风劲草，板荡识人。

疫情防控是一场犹如窗外降雪般的静悄悄的人民战争，是一场全民动员、全民参与、全民觉醒的总体战。疫情面前，人类命运与共；疫情面前，同胞大爱与共。心手相牵，团结协作，守望相助，才能凝结成捍卫生命尊严的伟大力量。

三

门口理顺了，老隗再度背起沉重的“药箱”时，也就踏实了。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楼道，不出家门，守在自家的门里都能闻到，一些对于气味敏感的群体表示不满。但非常时期，为着大多数人的利益，不满也只能忍着，无非是打药人“千言万语”、千方百计的解释罢了。

对于背着几十斤重药箱的老隗们来说，在承受重体力劳动的同时，还要承受精神上的压力，还得把自己的精神压力转化成温良恭俭的话语传递给“不满”的那些人，他们的觉悟要高于他们面对的所有人，也包括许多自以为清高的人。所以，和“门神”一样，甚至比大门口的“门神”们体力消耗更大的情况下，这个“门神”这纯粹是个繁重的双体力活。

人们亲切地叫他老隗，但看上去，老隗一点也不老，天生一副“字正腔圆”的娃娃脸，中等个头，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是个四十出头的样子，这给每一个接触他的人一副和蔼可亲的“暖男”形象。

他的老家在深山区的蒲洼，先是在村里当干部，在城乡结对、共奔小康的路途上，抓住机遇，与另一个同宗一起，带领一群以木工、瓦工为主力的手艺人走出大山，从小楼盖起，后来就建起了拥有近百栋楼的大社区，2009年转行当选为社区居委会第一任主任。他高中毕业，后来才进修了本科，但村里和建筑队多年的历练却让他成了一个见招拆招、敢作敢当的人，养成了遇事沉着冷静的工作作风。七二一抢险，他风风火火在一线，深入到进水的地下室为居民排水；邻里不睦，他楼上楼下来回跑，掰开了揉碎了讲亲邻的大道理，不知化解了多少起业主间的纠纷。居民大到丢了自行车、小到丢了大葱，老人出门遛弯被猫狗吓到了，业主养了一群爱打架老汪汪的宠物狗，矛盾无所不在，冲突无奇不有。更有奇葩者，就在近日“门神”们交班的当口儿，住在小区的两个人乘机溜了进去，反过来就打热线，说是门口没给他们测体温。在重大疫情面前的木讷是精神贫血的典型症状，医治这类精神领域的疾病只能施以猛药，而他们的“猛药”又能是什么？只能是万语千言。

面对一张张什么都可以“喷”的嘴，面对一张张嬉笑怒骂的脸，老隗就是凭着自己的一张嘴和一张喜兴的脸，在平息风波中和绝大多数居民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连任居委会主任的十年间，家园成为全街道数得着的“政通人和”的一流小区。

今天，对于到了“知天命”之年的他，几十斤重的药箱，几十栋楼走下来，虽然两个人倒换着，这工作量也是够重的，难免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外面是冬日的寒凝，内里是裹衣的大汗淋漓，连头上都在冒着热气。冷浸热涌，寒来热去，这滋味实在难受，弄不好还要感冒。但重要力量必须放在“哨卡”上，当没有太多的人可以替换的时候，他只能自己来。看看天色，老隗挥挥手，忙着奔下一栋楼了。

消毒的重点是一楼的楼门内外，除了消毒，还要在门上继续张贴回京人员的排查通知，张贴最新提请居民注意防疫的科学方法。如果说，居委会主任不算干部，他也从没拿自己当干部，凡事冲在一线的行事风格，就像消毒、大门设卡、平日里大扫除等等，处处都有他走前忙活的身影。如果不认识，你根本看不出他是统管一个大型社区的居委会主任；要说能看出的，就是紧要关头冲上一线的共产党员形象。

暮色已深。不远处，错落有致的一栋栋楼宇朦胧在了白茫茫的夜色中，灯影依稀，一片安详。卸下药箱参与夜间巡查的老隗离开执勤点向居委会走去，继续值守。寒风彻骨，树影婆娑，冬日的飞雪扑簌簌落下，他的身后是一串深深的脚印。岁月在过往沉淀，责任在心头燃烧，是啊！面临大考的生死环境最易淬炼信念，“无私无畏”才配对信仰作出注释。

就在疫情防控的关键时期，他的妻子因患乳腺癌刚做完手术，正处于免疫力极低的化疗期。既要做好防控，顾着大家；还要照顾家人，牵挂小家；两头都要忙，就是神人也会分身乏术的。但没人看得出他的家里有一个术后不大方便的、正需要照顾的重病号。是他自己觉得实在忙不过来，便把家里一个亲戚悄悄接来临时照看，而他就驻守在了居委会，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防疫中。

愿得此身长报国。

由于指挥得当、善于发动和及时封堵，家园只留了一个大门供居民和车辆出入，作为支部书记的他又发动了退休在家的党员和部分居民加入防控队伍，因而，家园没有像某些小区那样感到人手奇缺，在全民抗疫的大趋势下，显示了超脱的应对自如。

四

疫情隔断的是人们通常的见面、招呼和握手，隔不断的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不错，少出门，不聚会，就是对防控疫情的贡献；常提醒，讲卫生，就是在预防各类疾病。不能开会了，我们有党员微信群；不便面对面部署工作了，我们有楼门长联系群。家园党支部和居委会充分发挥了现代传媒及时、高效、直观的功用，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楼门长开展了力所能及的防疫宣传工作；大多数情况下，防疫宣传工作以及发动党员等则由党支部、居委会直接推送到了社区的骨干——党员群和楼门长群。各地疫情情况，如何预防，怎样洗手，怎样开窗通风？什么时候该戴口罩，哪些人是易感群体？种种该让大众知晓的东西通过社区橱窗、楼门告示、各类微信群散发到每一个家庭。科学防疫是最好的提醒，“婆婆妈妈”是长情的告白。当“科学”进入到每一个人的视野里，甚嚣尘上的网上谣言就没有了位置，因谣言造成的恐慌就没有了市场。当春暖花开、山花烂漫之时，社区居民一个不少地笑对阳光，才是老隗、才是所有的防疫者共同的心声。

抗击疫情，人人都是战士。话虽好说，关键是能不能把每一个人的潜能发挥出来，把每一个人都培养成战士。很多人虽然没到门口值守，但在居委会群主的带领下，即使在家里，通过捐献自家的口罩和物品，通过分享自己的信息，通过转发正能量的微信，通过严密的自我防护，通过尽可能“宅”在家里，也成为了抗疫的“战士”。“群主”的感召，发掘并释放出了更多的人格深处的生命力量。

响应“群主”号召、主动到门口值守的有共产党员、共青团员、普通居民，有的从外地回来，刚刚过了医学观察期，就迫不及待站到了值守的岗位上；有的坚持天天上岗，没有执勤任务就主动担负起打药的重任；还有一对夫妻白天晚上二人轮流上岗。有一位身患绝症的党员，因为经常得到党支部和居委会的关心，总感觉没有回报组织的机会，这一次说什么也要上岗，说是要回报社会，回报党恩，把自己的余生贡献在有意义的事业上。社区实在拗不过，才给他安排了个发放通行卡的任务。

水流千遭，点滴汇聚；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所有这些都成就了鼓舞士气、勇敢前行的战斗力量。

半个月里，居委会以外的党员和居民上岗及值守约200多人次，他们中，既有五六十岁的年长者，也有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既有身体健康的普通居民，也有身患重症的老党员，关键之时，起到了召之即来的生力军的作用，“国有战，召必回”的铿锵话语响彻在小区内外天地间。风雨共担、命运与共已不再是口号，“家园”正在让防疫成为一场没有旁观的全民行动，成为了一场局部的齐心协力的人民战争。

其实，就像居委会主任老隗一样，哪一个上岗人的背后没有自家“难念的经”啊！只不过他们有苦不言苦、有难不怕难罢了。

有的是孩子病了只能委托家人带着去看病；有的是自己病了却不跟组织说，能抗就扛了；有的竟然20多天都没有见到自己年幼的孩子；有的是父母病了却不能尽孝床前……自防控执勤以来，居委会成员基本没有人因自家的私事请过假，像主任那样，他们把全部精力都贡献在了岗位上。

由此，我们不能不为在“群主”领导下的这一群舍身忘我冲锋在防疫一线的同志们点赞。

“其实，全市7000多个社区（村）都这样紧张地忙碌着，都这么默默地当着'门神’，我们和大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老隗谦虚着。然而，在对细节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速度、步调一致就是力量的诠释上，一百个人会有一百种态度，深谙了细节决定成败、跑赢了时间的人最终才能抵达光辉的顶点。

家园之东有一座烈士陵园。

在先辈们留下脚印的地方，背靠伟大，亦步亦趋，每一步都有足迹可寻，每一步就有了伟大的力量。这也就理解了，深得了英雄之气的老隗们那么前赴后继、一往无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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