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王者之路——巅峰篇:大宋王朝的青色美学,沉沦于江南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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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陶瓷的釉色,我已经写了白、红、黄。其实若论影响力,最先介绍的应该是青瓷。青色在古代中国有着极为丰富的美学意蕴;同时,青瓷也是中国陶瓷中最先诞生、谱系最为庞大的一支。这种美妙的巧合,使其成为当之无愧的“单色釉”之王。也正因为青瓷漫长的历史和浩繁的品类,一篇文章实在难以全览。我准备分 “成长篇”、“巅峰篇”、“余晖篇”三个章节,希望能够展现中国陶瓷史上那个戮力前行又充满诗意的青色身影。
青色到底是什么颜色?这其实是一个伪命题。 古代,青色囊括了从紫到绿黄的一整段光谱,甚至还包含了黑色。张清常先生在《汉语的颜色词》中指出:
从先秦开始,青就兼指蓝、绿两色。
青的甲骨文上“生”下“丹”,古人以“丹”字作为矿物的总称,所以“青”可以理解为“从丹而生”, 其本意是一种矿物质。
在上古社会具有非常意义的青铜器,其冶炼过程中必需“青孔雀石”。这是一种蓝铜和孔雀石的伴生矿,蓝铜多则偏蓝,孔雀石多则偏绿,古人不知如何形容其多变的蓝绿之色,便统称为“青”。《管子·小称》:
丹青在山,民知而取之。
青孔雀石
2000年后,“青孔雀石”在唐宋的画卷上大放异彩,天才少年王希孟一幅《千里江山图》,传颂至今,这是后话。
虽然青字在商代就已出现, 但用它来指代颜色,则是从周朝开始。而且,“青”在语境中表“绿”还是表“蓝”,有一定规律可循。《诗经》:
“苕之华,其叶青青”,“营营青蝇,止于樊”
可见青字表达绿色时,多指有生命之物,如植物、昆虫等;表达蓝色时,则与人类的印染活动有关。如《荀子》中著名的: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战国时,“五行”之说诞生, 青成为东方、草木等意象的代表。《说文解字》:
青,东方色也。木生火,从生丹。丹青之信言象然。
两汉之后, 青又被赋予了黑色的含义,多用于形容头发或眼睛。如李白《将进酒》: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白居易《春雪过皇甫家》:
唯要主人青眼待,琴诗谈笑自将来
虽然青字所指色彩不定,但其延伸意象都非常正面。一方面,青天、青山、青水、青树、青草、青岚…这些天然之美均与青色有关,并延伸出“青云直上”、“万古长青”等祥瑞之词;另一方面,青在五行中代表东方,乃日出之地,所以又有“初生”之意。如“青春”、“青壮”等等,朝气蓬勃。此外,当“青”指代头发或眼睛时,往往形容“黑而有光泽”的样子,绝非乌黑或墨黑。因此“青丝”多指年轻女子,“青眼”、“青睐”则代表对他人的欣赏。看着心中欣赏之人,眼中必然神采流转。
总之,古人被青山绿水、蓝天碧树围绕,满目青绿,心情旷然,加之蓬勃生命力的寓意,使其在各类颜色中卓尔不群。此外,青色以丰富的、充满诗意的意象和符合人类审美的唯美色彩,备受诗人、画家等文人士大夫群体的喜爱。以上这些,对青瓷各个阶段的发展起到了极大地推动作用。
清代蓝浦在《景德镇陶录》中有一段评价青瓷的经典文字:
自古陶重青品。晋曰缥瓷,唐曰千峰翠色,柴周曰雨过天青,吴越曰秘色,其后宋器虽具诸色,而汝瓷在宋烧者淡青色,官窑、哥窑以粉青为上,东窑、龙泉其色皆青,至明而秘色始绝。
下面,我们就以蓝浦这段话为主线,再加上晋之前的原始青瓷,和明之后的清代青瓷,来一次中国陶瓷史上的青瓷之旅。
一、青瓷起源
当祖先们第一次烧制出原始瓷器,他们一定会为其天然的青色兴奋不已。自然界无处不在的铁元素,让原始瓷器拥有了一抹青的色彩。虽然现在看来,这种“青”更偏黄色, 但是在无法人为控制瓷器色彩的时代,这抹青色足以让原始瓷器与青铜器分庭抗礼。
我们先来搞清楚一个概念,何为“原始”?一般来说, 区分陶器和瓷器主要有以下几个特征:
吸水率。陶器吸水率高,瓷器几乎不吸水。
烧结温度。瓷器的烧结温度至少达到1100度以上。
用土。陶器为陶土,瓷器为瓷土。
透光率。陶器几乎不透光,瓷器则有一定透光性。
夏末商初的原始瓷器,已经满足了以上前三个条件。当然,学界对以陶、瓷的区分标准还有争议,但得到公认的是: “从夏商最早的原始瓷器,到东汉的成熟瓷器,中间的1500年即是瓷器的成熟过程,这一时期的瓷器统称为原始瓷器。”
春秋原始青瓷簋
原始瓷器诞生于夏末商初,窑口集中在浙、闽、赣三省交界地区。山东掌握瓷土技术的工匠,因躲避战乱南下,成就了百越地区原始青瓷的繁盛。其器型一方面受中原王朝礼器影响(如二里头遗址曾出土青瓷豆类礼器);另一方面则容纳百越文化(如鸿山大墓曾出土青瓷越式乐器)。原始青瓷也因此在上古时代成为百越与中原之间重要的文化沟通纽带。 但随着楚人灭越和秦人一统,百越地区生产基础遭受破坏。更重要的是,强行融入中原文明,打断了百越文化的自我发展,原始青瓷也就此进入了一段低迷期。
但无可否认的是,上古百越地区的原始青瓷发展,为其后繁盛瓷业奠定了坚实基础。从成熟青瓷的诞生,到越窑秘色,再到南宋官窑、龙泉窑,浙江瓷业一脉相承,直到青花取代了青瓷的王者地位。
下图为上海博物馆藏商代原始青瓷尊,撇口、长颈、圆腹,流畅的曲线哪怕在今天看来也极富美学意义。此外,瓷器的圈足工艺直到唐代以后才逐渐成熟,但这件商代青瓷尊,圈足外撇,修足极为周正,让专家学者们大跌眼镜。历史最迷人之处,就在于总能给人以惊喜。
商代原始青瓷尊
总之,上古时期,原始青瓷已经成长为涵盖礼器、日用器、明器等用途的成熟工艺。虽然此时原始青瓷的发色离真正的青色还很遥远。 但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诗经》中那个优雅淡然的青色身影,足以让祖先们在追寻青色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二、秦汉青瓷:低迷中的蓄势崛起
前文提到,楚人灭越、秦人一统,加之秦末的战火连年,导致百越地区本已成熟的原始青瓷生产遭到很大破坏,百越文化也经历了与中原文化强行融合的阵痛期。在这种背景下,秦汉时期陶业全面发展,秦砖汉瓦兵马俑,被人传颂至今。随着丝绸之路的开辟,铅釉技术又由西域传入中原,汉绿釉风行一时(注意,汉绿釉的本质是一种带釉陶器)。 其实,汉绿釉的兴盛,其本质还是对青绿之色的追求,只不过低温铅陶呈现出的效果,确实比原始青瓷更加耀眼夺目。
汉绿釉
另一边,楚越之地的原始青瓷正在努力融合着中原文化元素。如下图故宫博物院藏西汉原始青瓷双系罐,在汉式罐上刻出地云纹,其手法又隐隐有着汉八刀的神韵,呈现出云气蒸腾,飞鸟展翅的细致效果,预示着文化大融合时代的到来。
西汉原始青瓷双系罐
西汉末期的战乱,使北方陶业停顿,大量人口和工匠南迁,青瓷终于在东汉迎来了又一次发展机遇。当时青瓷生产主要集中在浙江上虞曹娥江两岸, 凭借当地丰富的瓷业资源、悠久的制瓷工艺、安定的生活环境和手工业人口的骤增,成熟青瓷终于在东汉晚期登上了历史舞台,而“越窑”也在此时名扬。700年后,越窑秘色将迷倒世人。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的青瓷,甫一出场就呈现出与两汉迥异的艺术风貌,集中表现为动物类器型的大量增加和谷仓罐明器的盛行。这在瓷器史上,既是前无古人,也是后无来者。有果必有因,青瓷艺术表达上转变,恰恰反映了这一时期政治、文化、哲学等多方面的震荡与沿革。
汉朝以儒立国,经学昌盛。但随着汉家王朝的崩塌,连年战火摧毁了儒家“礼制”、“忠孝”等现世的追求。崇尚自然、超越死亡、重视自由的老庄思想,更能抚慰流离破碎的心灵。由此,这一时期的文学、绘画、书法等各个艺术门类,都呈现出自我意识的觉醒,迎来了中国艺术史上的第一个盛世。青瓷当然也不会例外, 瓷工匠人们不再受儒家礼制的限制,开始回归自然,关注生活中的平常乐趣,鸡首壶、羊烛台、虎子、蛙盂等以动物形象装饰的实用器层出不穷,一派生机勃勃的田园之景,正符合魏晋高士们的隐逸风流。
青瓷虎子
谷仓罐又称“魂瓶”,是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流行的陪葬明器。其顶部仙台楼阁、祥鹊云集;中间仙人迎客、孝子哭灵;腹部则有各种动物形象堆积, 明显的呈现了“天地人”三层世界,预示墓主人灵魂顺利升天,福运绵延子孙后世。如故宫博物院藏“永安三年”谷仓罐,上刻:
永安三年时,富且祥,宜公卿,多子孙,寿命长,千亿万岁未见央
两汉时期,上层社会厚葬成风,但多数明器追求写实,希望将地上繁华的物质世界带入地下。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的明器则明显受玄学影响。其早期以老庄为根基,与道家思想互为表里,信奉养生、长生的神仙之术。如嵇康的《养生论》,其本质是通过养生修炼成仙的方法论。在这种社会思潮下,以谷仓罐代表的明器,一改两汉的写实之风,形式百无禁忌,于罐顶堆砌五花八门的祥瑞之物, 其实是工匠对天上仙境的朴素想象,同时也是动荡时局中的人们对另一个世界的最后寄托。
晋越窑谷仓罐
西晋之后,国家四分五裂,尤其是北方,从八王之乱到五胡十六国,长期的战乱使北方青瓷远远落后于南方,只有一些佛教题材器物,造型硕大,装饰繁复,发色饱满,南方却很少出土。 这一方面展现了佛教初入中国时的流布规律,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宗教对战乱地区人心的抚慰。
北齐 佛教题材的青釉仰覆莲花尊
值得庆幸的是,青瓷在技术刚刚成熟之际就迎来了魏晋风流。 一方面,动物器型和“魂瓶”明器,体现了青瓷在造型上对社会风尚的迎合;一方面,朝野名仕多隐逸、尚田园、这种自由简淡的审美情趣,也让青色成为流行。以竹林七贤为代表的文人墨客,在一片青绿中着青衣,用青杯,放浪形骸,饮酒作赋,多有咏颂青色之作。如阮籍《咏怀》:
昔闻东陵瓜,近在青门外。连畛距阡陌,子母相钩带。
曹植《弃妇诗》:
石榴植前庭。绿叶摇缥青。
张华《轻薄篇》:
苍梧竹叶青,宜城九酝醝。浮醪随觞转,素蚁自跳波。
竹林七贤图
青色本不是瓷工的刻意追求,而是大自然无处不在的铁元素的赋予。人们甚至为了去除铁的干扰,得到纯洁的白瓷努力了千年,最终在隋代才真正掌控了白色与青色的转换。
但中国瓷器是幸运的,在只能被动接受青色的时代,却恰恰迎合了当时的社会审美思潮。总之,成熟青瓷甫一诞生,就开了一个好头儿。未来的大唐盛世,将是青瓷巅峰的开始。
一、“北白胜南青”
对陶瓷史稍有了解的人,都应该知道唐代瓷业“南青北白”之说。“北白”指的是河北邢窑白瓷,“南青”就是浙江的越窑青瓷了。大唐经济发达,社会稳定,加之禁铜令的推波助澜,使其成为我国第一个瓷业盛世,黄釉、红釉、绿釉、蓝釉一一粉墨登场,但在越窑和邢窑两大巨头的压制之下,都未有大的突破。 可以说,“南青北白”的交相辉映,就是大唐瓷业史上的主旋律。
“二元对立”是人类的天性,同时期差不多级别的事物,总要分出个高下。关于“南青北白”孰优孰劣,生活在中唐的茶圣陆羽,有一段非常有名的论述:
若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越州瓷、岳瓷皆青,青则益茶,茶作白红之色。邢州瓷白,茶色红;寿州瓷黄,茶色紫;洪州瓷褐,茶色黑。悉不宜茶。
很明显,陆羽从南方茶人的角度,做出了“邢不如越”的评语,并凭借其“茶圣”之誉,极大影响了后世的风评。
四川博物馆藏 邢窑白瓷
公允地说,在唐朝上半叶,邢窑白瓷的影响力略胜一筹。首先,当时政治经济中心还在北方,白瓷占了地利的优势;其次,李唐皇室的胡人血统和开放的政治态度,使其并不倾向南方士人尚青的审美情趣。在陆羽的点评中,“银”不如“玉”、“雪”不如“冰”,明显体现了传统文人“君子如玉”的理念。最后,白瓷作为刚刚登场的品种,是当时“高科技”的代表,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于是,邢窑的高档产品被刻上“盈”字,成为唐明皇“百宝大盈库”的私藏,中低档产品则走进千家万户。李肇《国史补》称其:
天下无贵贱通用之
此外,当时的越窑还未摆脱青中闪黄的釉色,如何剔除铁中的杂质,仍是一个难题。
二、“南青胜北白”
唐中期开始,“南青北白”的对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方面,安史之乱爆发,北方战火纷飞,邢窑生产受到很大影响。另一方面,大量北方瓷工南下,使南方各个窑口的制瓷技术大幅提高, 越窑也在此时真正掌控了青之发色。
当然,真正让越窑取得压倒性优势的,是大名鼎鼎的“秘色瓷”。
晚唐秘色瓷
我们现在能看到的最早关于秘色瓷的记载,是诗人陆龟蒙《秘色越器》:
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好向中宵盛沆瀣,共嵇中散斗遗杯。
还有徐夤《贡馀秘色茶盏》:
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贡吾君。功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
后历朝历代都有关于秘色瓷的记载。如赵令畤《侯鲭录》:
今之秘色甆器,世言钱氏有国,越州烧进,为供奉之物,臣庶不得用之,故云秘色。
徐松《宋会要辑稿》:
开宝六年二月十二日…两浙节度使钱惟濬进…金棱秘色甆器百五十事
叶寘《坦斋笔衡》:
…乃知唐时已有(秘色),非始于钱氏。
关于秘色瓷的史料浩如烟海,以上仅是冰山一角。但长久以来,人们只能通过文字想象秘色瓷的盛世容颜,“秘色”之“秘”,仿佛一语成谶。直到1987年,陕西扶风法门寺宝塔轰然倒塌,地宫现世,一批晚唐青瓷完好无损的呈现在世人面前,同时出土的还有一本《衣物账》,上面清楚的写道:
瓷秘色碗七口,内二口银棱;瓷秘色盘子叠碟子共六枚
秘色八棱长颈瓶
连同单独放置在地宫后室第四道门槛的八棱长颈瓶,正好14件。从此,秘色瓷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人们豁然发现,许多博物馆中陈设的晚唐青瓷,原来就是秘色瓷。
法门寺“秘色标准器”的出土,加快了学界对秘色瓷的研究脚步。 今天,我们基本能够确定以下三个事实:
“秘色瓷”是最高等级的越窑青瓷,自晚唐诞生,并进贡朝廷。
五代是“秘色瓷”的鼎盛期,至北宋消亡。
“秘色瓷”的生产地位于浙江慈溪上林湖。
至于为何叫“秘色”,至今众说纷纭。 我个人更倾向于对“秘”、“色”两字于唐时的训诂之考,即“罕见、珍稀的品类”,而并非指代一种颜色。
秘色之美,在于釉色:玲珑如冰、剔透如玉,灯光下如一泓碧水,荡漾于器底,这就是传说秘色瓷能够“无中生水”的奥秘。这种绝美的效果,来源于上林湖窑场发明的瓷质匣钵。 在烧制过程中,密闭的匣钵内产生还原气氛,将釉料中被氧化的铁元素还原,才能得到那一抹最纯正的青碧之色。当然,对胎土和釉水的反复提纯,也是必不可少的。
秘色瓷釉色细节图
越窑青瓷在唐末上演的这场逆袭,证明了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的道理,同时也暗含着皇权、战争、经济等宏大背景对民间手工业的影响。
三、大唐诗意的青色之美
大唐盛世,是多姿多彩、色彩斑斓的时代,但青色肯定是文人墨客的心头好。李思训、李昭道父子的大青绿山水画,以石绿、石青层层晕染,形成大片厚重的色块,气势磅礴,勾勒出大唐如画江山,所用颜料正是上古时代制作青铜器的“青孔雀石”。 “青”字以其命名,最终也以其色一展青绿之美。
唐诗中更是随处可见青色的身影。 中国历史上最有才华的一群诗人,将青色丰富的象征意蕴发挥得淋漓尽致。如王维《鹿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夕阳下静谧的深林景色跃然眼前。还有孟浩然《武陵泛舟》:
水回青嶂合,云渡绿溪阴。
描绘了武陵溪幽深清虚的尘外世界。又有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融合了盛唐昂扬向上的时代精神,一派雄浑壮阔之景。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另一边,陶瓷也没有让人失望,大唐晚期秘色瓷的横空出世,让祖先心目中的青色终于在瓷器上得以呈现。之前,它存在于山水,存在于长空,存在于青青子衿之上,存在于且放白鹿的青崖间。是大唐壮阔的时代,将它从自然、从文字中抽离出来,进而能够人为地掌控它。我能够想象到世人见到第一窑秘色瓷时的兴奋。而这种兴奋,注定了青瓷的盛世才刚刚开始。
以上,我们沿着青瓷的脚步,从上古走到了晚唐,见证了祖先对青色的向往,以及将纯青之色赋予陶瓷的刻苦追求。古人对青色的迷恋不会消退,晚唐的秘色也不是终点。 下期的“巅峰篇”,将会呈现那个号称中国陶瓷之巅的大宋王朝,还有从未现身的“柴窑”、瓷王“汝窑”、神秘的“哥窑”…是的,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都是我们这个系列文章的主角,青瓷。
《中国瓷器起源的研究》
《秘色瓷概念的出现与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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