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山长老:我生命中遭遇的八次危险经历
01
第一次:四、五岁时
大约是我的一位亲长,带我去看戏,从一村到另一村的中途,他突然走往另一亲友家说话,将我丢在途中,我一人吓得放声大哭起来。路后土墩上一只恶狗突然冲下,在我腿上咬了一ロ,顿时鲜血直流,现在该处仍留有伤痕。我随即倒下,滚到路后的牛汪塘边,差一点就滚人塘中淹死。这是我生命史上第一次遭遇的生命的危险。
02
第二次:童年时期
03
第三次:1943年
日寇飞机经常到衡阳狂轰滥炸和低空扫射,一来就是十几架,几十架,甚至一百多架飞机,将一条最繁华的大街炸光。每天我们一听到警报声就奔到郊区躲避。敌机从空中投下的炸弹呼呼地落下,有时就落在隔一座山、隔水塘、隔一间屋、隔一道墙,有一次,被炸的尘土就落在我身边,就好像炸弹落在我头顶上。在最危险时,我心中默默祈祷:“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假如我不被炸死,活着一定弘法利生!如果炸死了,祈求接引我往生净土!”这是我第三次面临着生命的危险。
04
第四次:1943年
仁瑞寺在山上(岐山),下山办事要走许多路,而且上山坡台太多,我终于因过度劳累,又受了风寒,生了场大病,卧床一个多月。山间找不到医师和药方,病情越来越严重,坐马桶时自己站不起来了,身子很难翻转,有时呼吸很急促,气息奄奄。曾伏在床上写下遗嘱,嘱托同在岐山避乱的同乡孙尔昌居土代为我处理后事。承少康和尚等悉心照料和殷勤看护,赖以起死回生。这是我第四次的生命危险。
05
第五次:1958年
......我们挑土建筑石渣线的铁路。当时,有人鼓动我和金山妙华和尚劳动比赛,在息时,又鼓动我放声唱大曲(京剧)。由于时冷时热,脱衣穿衣,加上席地而眠等种种原因,我得了肺结核病,大喀血,有人送我进康复医院,当时已经体克(如死人)。经主治医师孙富成、副院长张志清等会诊、治疗,一边服药边念佛,住院五十三天,才逐渐恢复出院。这是我第五次的生命危险。
☉茗山长老遗言。
06
第六次:约在1957年秋
有一次往镇江参加学习,回山迟了(那时焦山划子渡船,规定傍晚六时停渡),骑自行车时,看看已近黄昏,心中慌急,怕过了六时难以渡江。骑到象山脚下,石头铺的路右边高出山根一寸,车轮滑下山根(我初学会骑自行车,骑车技术很差),就用力将龙头一拨,想把车头拨出路面,但是由于用力过猛,车子连人一起冲下,跌到低于路面一丈多的江滩上。虽然当时江水落潮,未被淹没,但滩上铺满了大大小小乱石,当时我就昏迷过去,不知人事了。幸亏对岸焦山划船上的人看见此事,随即划船过来,将我背上船送回山。醒来觉得胸部伤势很重,似乎陷进几分。第二天就进江滨医院治疗,每天进浴室,在温水里泡泡浸浸,才逐步恢复。至今,凡遇阴雨天,还常感到隐隐作痛。这是我生命史上的第六次危险。
07
第七次:1966年
......我在当夜被红卫兵轮番审问,要我交代,甚至有十几个红卫兵各拿一把三角刀,向桌上一插,威胁我,要我交代出焦山寺的金银财宝。我说:“没有,交不出。”他们不相信,还要逼供。我回到房间,想跳楼自杀,楼不高,又怕跌不死,更受罪,看到桌上放着把柴刀,又想自杀。当时,我躺在稻草上正在念晚课《大忏悔文》,当念到“若自作,若教他作……时,我若自杀,还是犯杀戒,我是持戒人,怎能危害众生,我自己也是个众生啊!只好让别人杀吧!当时和事后,我又想我处如此境地应无怨恨:第一,打我的这些人与我并不相干,亦无怨仇,打我是这次政治运动中他们的任务;第二,这是我自己的业报,我在前生前世打过多少人,也打过他们,这是因果循环的恶业所感;第三,佛陀说:“代众生受苦”,“有情恼我,骂咒打杀等,观若生身父母悉顺承。”我应照佛陀的教导做才是。这样一考虑,思想就转过来了。这是我生命史上第七次的危险。
08
第八次:1987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