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景||（孙元蓉）杨升庵笔下的人间精灵摩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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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古道雪飘飘

文/孙元蓉

飘飘洒洒，又到了冬雪飘飞的时候了。南方天气极少下雪，能看到雪景应该是一种奢侈，但在川南叙永县的摩尼镇，这个海拔1700多米的高山区，出川到云贵的边陲小镇上，则年年都是白雪飘飞、一片银白冰封的世界。

在明嘉靖年间，正德状元杨慎就写下《雪山关谣》：“雪山关，雪风起，十二月，断行旅。雾为箐，冰为台。马尾缩，鸟鸣哀。将军不再来，西路何时开？”的诗句，表现这里深雪高寒、交通不便的景象。不过那时的摩尼穷，是苦寒之地、蛮荒之地，谁也不愿刻意来。现在的摩尼可就不同了，不光交通便捷，从县城出发仅一个多小时车程就到了，而且山民丰衣足食，都过上了富足的日子，来此赏雪成了乐事一桩，美事一件。

摩尼的冬雪很美，美得出奇。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广阔的天宇飘落，似鹅毛，像白粉，飘得那么轻，洒得那么柔，覆盖着蓝天下的群山、河流、房屋，那么多，那么厚，像给田野盖上了白棉被，给山峰披上了白棉袍。树上挂满亮晶晶的冰条儿，像圣诞老人的礼物那么可爱，长长短短，晶莹剔透，会让你忍不住想去触摸它们。家家的房屋檐下都结起了像银子和水晶打造的吊檐，秀美又壮观。远处的大山上全堆上了雪，把大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一座座大雪山耸立在天边，延绵数里；近处那些从地上冒出的矮山头，像一个个白胖胖、蓬松松的大馒头，有趣又好看。仙草湖上飘着冰，一湖碧水白晃晃的，成了亮晶晶的大镜子，镜中倒映出冰雕玉砌的白雪世界，让人充满无限遐想，像连接起的一串串神话故事。小径的路被雪封住了，一踩一个脚印，人在上面走，就像踩在棉花团上、行走在天宇白云中一般，感觉飘飘的。天地间入眼除了雪和冰，再没有其它杂质，唯有柳杉的秀影和松柏的秀姿鹤立，表现出生命力的顽强。这些树的枝丫上也堆上了雪，但它们始终没被雪压倒，顽强矗立在山野中，矗立在这个白雪世界里，就像在信誓旦旦宣扬自己不屈服的风格。

雪还在下，飘飘扬扬，像一双巨手从空中撒下了万把白粉，像过年的汤圆粉堆满整个摩尼大地，把摩尼春日的姹紫嫣红，夏日的明丽可人，秋日的金桂流香完全盖住，换成这银装素裹的白雪世界，如果不是山林野地飘散出的炊烟，你会错觉走进了梦幻仙居，大约会碰上一个白胡子老神仙或白衣仙子一类的人物，真是好个纯白雪盖的世界。这种静谧的美，会让你没了一丝一毫的杂念，没了一丝一毫的烦忧，剩下的只有“白”和“美”的概念。

天野茫茫，织出了一张宽大无比的大披风，铺天盖地笼罩着摩尼。在这雪的天地中，任何个人都显得那么渺小，任何贪念都显得那么渺小，整个人的灵魂都会在这里飞升起来、纯洁起来，只留下成了晶亮剔透的高尚。这种感觉，只有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方有所得、所感，这让我想到摩尼曾经千百年的盐马青石板古道，蜿蜒崇山峻岭中的摩尼深山盐马古道，当年道上的艰辛，应该是大诗人杜甫笔下“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那种天地茫茫，一片白色的感觉。至于“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景象，应该就是摩尼冰雪世界的真实写照了。

确实，雪是人间洁白的天使，雪是人间美丽的精灵，在南方的雪更尤其珍贵，雪景更无比秀美。但换个角度去看，当年杨状元过摩尼时孤身一人，又冷又饥，在漫天风雪中行走，眼中的摩尼雪景，不光不美，还威胁着他的生命。

在当年马帮背夫的眼睛里，摩尼大雪也是威胁他们前行的障碍。在今天人们的眼睛中，摩尼雪晶莹、美丽、不可多见。你听，山民新屋中传出的欢声，屋内火炭熊熊、温暖如春的感觉，屋外银白世界的美景，在丰衣足食、物质条件与经济条件已经变样的今天，不能不说是得天独厚的美好与眷顾，不能不说是大自然的恩赐。

雪不再是摩尼人的威胁，雪不再是“苦寒之地”摩尼的代称，党的阳光温暖了摩尼，生活品质改变了摩尼，大家轻松出了观赏之心、观赏之意，摩尼有冰凝雪飘难得的美景，摩尼有“北国风光”的壮观与秀美！到摩尼来观雪，到摩尼来赏景，摩尼会为你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会让你感受到当年杨状元过摩尼“竹笼提赠远行人”的热情。去感受杨状元笔下“处处温柔乡里身”的温情吧，再添一段佳话，再添一个雪的故事，把满心的憧憬画成这桢雪的风景，系在摩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