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17 天湖纳木错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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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昨晚没睡好。对于任何初上高原的人，在4700米高度都会难以入眠，这也接近于高原生活的极限了。但是，若要突破高原反应，就要熬过这一关。没休息好也可能是因为昨天的跨越太辛苦，住宿条件又差。劳顿更会引发高反。
与之相反，高原生活的人到了平原就会产生醉氧反应。有藏民告诉我，他一到成都就犯困，特别能睡。这么说来，我上课的时候，下面的学生一定有很大比例来自青藏高原。
清晨醒来后头痛，在后脑脑干的位置，是一种闷痛，与我以前偏头痛的感觉不同。这就是典型的高反头痛。没什么了不得，吃点药就能压过去。
起床后，看到三位队友脸色都不好。
“睡不着，头痛，高反。”我揉着后脑勺道，“你们怎么样？”
“我一个晚上没睡，心脏不舒服，还吃了速效救心丸。”年纪最大的华哥道。
“你睡不着总是翻来覆去的，半夜还出去上卫生间，我怎么能睡得好呢？”号称永远不会有高反的相公瞪着我。
“我也是一个晚上没有睡好，只要原因是窗户关得太严了，造成房间里面缺氧，不然我不会有事的。”总指挥李兄傲然道。
招待所这种房间会不透气？为什么住在隔壁的我觉得到处在冒冷风？或者是湖边那个妖女在这儿作祟？军队的营地她也敢？
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01 藏北那曲
今天的第一目标，那曲，藏北的中心。
路上的风景并无特异之处，满眼都是高山草甸。
高山草甸的特点是视觉效果好，就像足球场，一大片看起来特整洁。但因为牧草短小，而且稀疏，汁液少，营养也不高，单位面积能饲养的牲畜比起平原草甸少很多。
如果说内蒙古大草原的牛羊吃草好比大碗吃饭的话，这儿就是伸长舌头在碗里舔剩饭粒子。
因此，别看藏北的草原挺广阔，藏民的房屋却是低矮破旧，形式与汉民无异，只是多了些色彩装饰。比起低海拔的四川甘孜西藏地区，这里穷困很多。
路上第一次遭遇磕长头向着拉萨方向前进的藏民。我们离西藏的心脏越来越近了。
上午九点半，到那曲过早。那曲是藏北的首府，规模仅相当于内陆的小县城，城内藏汉混杂，穿藏袍的不多，服饰类型也与川西有很大不同。
过那曲，开往当雄县，沿途都是平缓的丘陵，随着海拔的逐步下降，草也更绿了。这里，就是著名的羌塘草原。
在西藏，看天气预报中气温的意义不太大，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就经历了早上7°时穿着羽绒服仍感到寒风刺骨，中午11°穿着春秋衫却觉得酷热难当。到了这里才能理解，为何传统藏服如此厚大，藏民却会脱下半截露出膀子。
稀疏的草地上，蠕动些白色的东西，那是羊，这情景看起来让人不太舒服。
草原一望无际，连一颗小树都见不到。走到现在，路过的西藏都极度匮乏木材。现在想起来，半个月前看到的川西藏房，那些粗大对半劈开大树干做墙的房屋，所用的木材应当是产于内陆或者俄罗斯。川西的藏民或许最富庶。
02 天湖纳木错
下午2点，到达隶属拉萨地区当雄县的纳木错。纳木错在西藏的名气很大，几乎是来西藏旅游必到的景点。有人称之为“纳木错湖”，并不正确。在藏语中，“错”就是“湖”的意思，比如鄱阳错、洞庭错、太错等等。由于是音译，用“措”和“错”都可以用。
纳木错垭口
纳木错意为“天湖”，是仅次于青海湖的中国第二大咸水湖，海拔4700多米，比拉萨市高出了1000米。湖的一侧是念青唐古拉山，此山是布达拉宫所在的红山的守护神，湖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在藏族的传说中，山和湖还是一对夫妻，好温馨的样子。
前面的游记中曾经提过，藏民不仅仅信奉佛教，原始苯教依然留下很多影响。崇拜山、水、石、火、树木之类的是原始宗教的典型标志。除了藏传佛教之外，别的佛教的教派都不会这么做。西藏之所谓“马年转山，羊年转湖，猴年转森林”，就是原始拜物教挂上佛教的名号。
在西藏，凡是挺拔的高山，必为神山，凡是形态优美的湖泊，必为圣湖。山，其实就是男性崇拜，湖，则是女性崇拜，从形象上也很好理解。或许有人还记得我在前几天游记中评价雪山顶上一片白，其实那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伏笔。
挂经幡
任何一个民族的原始崇拜首当其冲是繁殖，当文明程度上升及高等级宗教出现后，才会将过去那么直白的形式进行转化，但底层的原始意义不会变。
我跟人出去旅游一般都不吭声。比如你和我在一起，对着什么什么正在无比敬仰跪拜的时候，万一我在旁边冷冰冰说一句：“XX器。”估计谁都会被气死。问题是，生气也没用，讲理咱们试试？你会被气得死死的。
这方面咱们汉族还是高雅得多，比如：“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其实，背后的含义是聪明的男人最喜欢异性，仁义的男人最喜欢同性。你若是想知道对方的取向，问他喜欢山还是喜欢水就够了（想想看为什么是《断臂山》）。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奥秘，今天又聪明又仁义的冯老师偷偷告诉你这些高深的知识，可不要跟别人说哦。
进湖区，小雨，到湖边，雨停，多云，念青唐古拉山峰顶完全被笼罩。靠近，天甚蓝，云甚低，湖水翠绿洁净。如此而已。
湖畔有两块高耸的石块，名为“迎宾石”，远看脏兮兮的。走近才看清，石头顶上是经幡的残留，巨石下面有玛尼堆，还有不少在现场雕刻玛尼石的匠人。你若是想祈祷什么，可以花钱刻一块放到这里，或者买一挂经幡请人挂上去。
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民族，即使我不喜欢研究宗教，也必须去了解它。因为，这个民族几乎全部的文化艺术都糅合在宗教崇拜中。
石匠
到了拉萨，或许能看懂些？
在观景区，商业气氛挺浓厚。卖东西的，讨饭的，什么人都有。
“哥，经幡，哥，帮你挂上，挂山上，哥。”时不时有藏族汉子靠过来，普通话很生硬。
玛尼石堆
纳木错湖畔平整宽阔，草地很美，极适合扎帐露营。如果和自己爱人在一起，坐在帐篷中，呼吸着洁净的空气，望着神山、看着圣湖，探讨点什么什么崇拜之类的，又有高原缺氧的辅佐，想必是极浪漫的。
离开纳木措，奔向下一个目的地。路上，一直躲在云雾中的念青唐古拉山突然露出了自己面目。且不说是不是神山，这是我西行以来看到最美的雪山。别去信那种低级崇拜，好好看看美景，变化的色彩，峻拔的造型，云雾的缭绕，当然比那些秃头山、瘌痢头山和只有绿树青山好看多了。
这就是看雪山的意义。
念青唐拉山
晚上9点，进拉萨市区。
十七天，终于到了。
尾声
某景区停车场。
“哥们，你们这车牛呀。”一位小伙子靠过来，上下左右打量着我们的CRV，这种艳羡的眼神我经常见到。
“还行吧。”我骄傲地拍拍车，然后又掸掸手。好久没洗车了。
“是CS的车贴，少见。”那位道。
“我们也没见过。”我道。
车贴里有壮汉在开枪大幅图片，满车都是弹孔，别说一路没见过，我估计厂家生产后只卖出过这一套
“行李架容量真大。”小伙子道。
“里面全是帐篷和睡袋。”我挥手道。
“你们经常在外面搭帐篷么？”小伙子问。
“是吧，看风景怎么样了。”我含含糊糊地点头道。
对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和CRV。
四个大男人上回在青海湖旁出了事以后，每到风景挺好的地方，只有相公还会要求住帐篷，却再也没人附和，或许是荒郊野外的妖精更多？
可怜的CRV，脑袋上顶着一大堆帐篷睡袋，跑了半个多月。每次在景区停车，都会有各省自驾的过来问，很仰慕的样子，我们也会很耐心地作答，显得相当专业，尤其再配上相公在临走之前搞的CS汽车贴，简直是走遍天下无敌手。其实呢，睡袋到现在才被卸下来用过一次。
或许，我们出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改变江西人形象。从成都出发后就见过两三台江西的自驾车，九江的就没见过。
后记
今天原本计划写写苯教，估计时间来不及，就到这吧。有朋友反映每一篇太长，看起来累，那我就少些点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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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出个题目，这我在纳木错景区的服务区拍到的，放在当地人的房子外面，请问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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