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一曲渴望,柴禾上一轮清月
大概在这样的夜晚,才有机会清静。也只有在这样夜晚的清静中,人们才有心境远行。乡村,我来到这个世上的出生地,我有多久没有亲近了,又有多久没有深入了,想着想着,对当初城市热闹的向往,竟有种发自肺腑的笑。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许多人刚说出这话,便有人附和“十七月亮照样圆”的奚落。是的,人间总有如花绽放的灵魂,在印证着思想伟大的光芒。这光芒,这灵魂,或许是庙堂之上的金靴,亦或是草野间的微尘。
这些都不打紧,打紧的,是此刻柴禾堆上的清月。它超出地平线,它不顾一切地,把自身的清辉洒向人间,把人间漂洗成童话的世界。让丑的丑,美的美。仿佛人间就是当初来到世上的样子。
远处,没有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万家灯火,只有一片充满泥土气息的漆黑。在这样的漆黑中,传出一声声来自乡村的《渴望》,扑面而来,响彻天籁。我竟因这岁月的更迭,轮回的印证,灵魂的苏醒而泪目了。
想当年,《渴望》播出时,我还是忙于苦修的未毕业的小学生。与背井离乡到邻村,《渴望》只是别人口里的故事。即便回到家里,也还得面对没有电视的事实。等有了电视,《渴望》早已播过,成了流淌在岁月里的一首歌。我在这歌声中长大,却永远无法品味歌声中的故事,当年的生活。
不仅如此,就连白天的事,也像过客。人们戴着口罩,在出路被封的村里居家生活。巷道里,空不见人,很难分清是白昼还是黑夜。
年岁长的,晒暖暖,安享岁月。年轻的,眼睁睁,蹉跎着白花花的岁月。勤劳的,怎么也丢不下地里的作业,但得躲着睁着监控眼的我。
嗜酒如命的老者,叫嚣自己搭了支架十几年,每日不食肉不喝酒无法过活。我一声“叔儿”把他安,再一声“要过从我身上过”把他喝。
还有仗势夯人的小喽啰,弹嫌有人挡他村口外,直言要把挡者告记者。挡者笑把苏地官吏被挡事儿讲,厉言喽啰把大名出处报上来。喽啰弃戈原形现,恍如西游入梦来。
人们以各自的方式度世,我是这其中观人们如何度世,也以自己方式度世的过客。人们需要活命的菜,需要活命的药,我忘记自己是观者。人们不甘生活环境的恶劣,我反对自己是观者。人们问我“吹哨人”是何,我再也当不了了观者,解释完后,还把“劏房”的概念说。
白有天日天亦老,晚有清月所向何?人类在其中穿梭,就像喧嚣的城市,寂静的乡村,还有一个度日赏月的我。度我的蹉跎,也赏我的草色。度日子的战疫,也赏岁月的温和。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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