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柯九思的两幅行楷书《上京宫词》原文及欣赏
元代柯九思的两幅行楷书《上京宫词》
元 柯九思 行楷书上京宫词 绢本墨笔 53x130.9cm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美术馆藏
原文：
上京宫词
滦京三伏暑无多，仙乐飘扬落禁坡
翡翠楼高迎晓日，水精殿冷看天河
千官锡宴齐宫锦，万马争标尽宝珂
独有小臣如鹄立，九重闲暇问秋禾
应制赋，郊祀大礼庆成二首
辇路千门喜气浮，太平天子祀园丘
奉常奏备离温室，尚服陈辞进大裘
云载朱旗飘彩凤，天临玉辂驾翠虬
腐儒缪忝金闺籍，目醉荣光出御楼
苍
白茅初奠备韶韺，月色当坛肃太清
亲祀甘泉除秘祝，受厘宣室问苍生
星垂仙杖神光近，日绕天颜瑞彩明
多少从官齐呼岳，丰年有象乐升平
宫词二首
至尊明日庆生辰，准备龙衣熨贴新
奉御进呈先取旨，宝珠错落间麒麟
三碗调冰涌雪花，金丝缠扇绣红纱
彩笺御制题瑞午，勑送皇姑公主家。
柯九思录呈
无言大禅师
《上京宫词卷》为元代柯九思传世楷书作品。原帖为纸本墨迹，纵53厘米，横 30.9厘米，其内容是柯九思在朝廷任职期间，奉敕记载元文宗赏赐皇姑大长公主情状的诗，后录呈无言大禅师。现藏美国普林斯顿大学附属博物馆。
《上京宫词卷》用笔纵击，线条坚韧，笔画俊美中露峭拔，平和中寓筋力。字形以扁取势，以长为辅。其长字取纵势，挺拔而不松懈，扁字取横势，笃实而不呆板，整体书风坦然清纯，字字挺立，体态舒朗，结体的离合聚散恰倒好处，且笔势连贯，用笔挺拔爽健，富于弹性美和节律感，点画之形态也随笔势的节奏而起伏。
柯九思，字敬仲，号丹丘生，别号五云阁吏。台州仙居人（今属浙江省）。能诗文，善书，四体八法俱能起雅去俗。素有诗、书、画三绝之称。他的绘画以“神似”著称，擅画竹，并受赵孟頫影响，主张以书入画，曾自云：“写干用篆法，枝用草书法，写叶用八分，或用鲁公撇笔法，木石用折钗股、屋漏痕之遗意。”柯九思多藏魏晋人书法，如晋人书《曹娥诗》，也有部分宋人的精品，如苏轼《天际乌云帖》、黄庭坚《动静帖》等，经他鉴定的书画名迹流传至今者颇多。他的书法于欧阳询笔法之外融入魏晋人之韵，结体严整，字体恬和雅逸，雄厚重中见挺拔之秀气，深受赵孟頫推崇尚晋人书法观的影响。正如清人王文治所说：“丹邱书体仿效率更父子，力求劲拔，乃—望而知为元人书，时代为也。”其擅行楷，存世书迹有《老人星赋》、《读诛蚊赋诗》、《重题兰亭独孤本》等。
作品鉴赏
《上京宫词》现藏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博物馆。是柯九思在朝廷任职期间奉敕记载元文宗赏赐皇姑大长公主情状的诗，后录呈无言大禅师。整体书风坦然清纯，字字挺立，体态舒朗，结体的纵横聚散恰倒好处，而笔势连贯，用笔挺拔爽健，富于弹性美和节律感，点画之形态随笔势的节奏而起伏，不无表现出肯定明确的法度。
柯九思用笔纵击，富有弹力，其入纸处颇类著名北碑张玄墓志，俊美中露峭拔，平和中寓筋力。直点多作短竖，深得《兰亭序》“犹”字点意态；横画虽波磔不露，但多呈隶书笔致，又颇似褚遂良书风。《兰亭序》“天朗气清”的神韵，褚遂良“瑶台春林”的清丽同张玄墓志的俊俏笔意的结合，正是柯九思历观前代书迹后的自然流露。
《上京宫词》字形有长有扁，以扁为多。长字取纵势，挺拔而不松懈，扁字取横势，笃实而不呆板，既有钟繇《戎路》、《宣示》帖的体格，更有苏东坡“石压虾蟆”般的沉稳紧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长字同扁字虽各逞姿态，但又和谐协调，体现了美的多样统一。
柯九思“奎章阁”时期的经典——《上京宫词》（节选）
中国美术学院书法系 王钦贤
《上京宫词》时间的界定，笔者主要从两方面进行考证论述的：
一、从《宫词》内容本身进行界定。文字的落款“御制题端午敕送皇姑公主嫁”表明，此宫词乃御制题端午敕送皇姑公丰，这说明这首宫词是柯九思奉敕所作，即奉皇帝旨意所做，这样一来，大概的时问就可以进行界定，因为柯九思一生之中，只存元文宗天历年问，文宗在位时间为1328年一1332年，在位时间共计４年，而柯九思所任职的奎章阁为文宗即位的第二年所建，“朕以统绪所傅………祝我祖宗，既乏生知之明，於圄家治髓，壹能周知。故立奎章期。”即1329年设立，所以从这一时问来断定该作品的创作时间大概界定在天历二年全天历四年（即1329-1322）之间。第二，从其款识用印方面进行界定。前面行文中已经提到，天历二年文宗设立奎章阁，并且对柯九思宠爱有加，“赐牙章，得近禁置。念其父谦善教，锡碑名忠，三年期问，几乎大部分的提款都用官称如“鉴书博十”、“奎章阁鉴书学博士”、“奎章阁学士院鉴书博士”等，这一时期钤印白文印“奎章阁鉴书博士”。而在这幅作品中虽然落款只写了作者柯九思的名字，但在作品的开始所盖的起首章，正是其在奎章阁时期的官职用印“奎章阁鉴书博士”所以可以断定，《上京宫词》这幅作品应该是柯九思时任奎章阁鉴书博士时所书，因为在其后其被罢官离开奎章阁后，无论在落款和用印上都有很大的改变，文宗去世后，柯九思被罢官，作为文宗“得近禁置”的宠臣，竟然因“生非纯良，行极矫谲，扶其末技，趋附权门。”这一毫无实质内容的弹劾，所以柯九思深感仕途艰险，彻底失望故南还归隐，从此恢复了其“丹丘生”的款识，但柯九思后期也会偶尔怀念其之前的生活，在柯九思《虞集（柯亭杂咏）跋》中写到：“时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不能为之感慨。”所以在作品落款款识上也会常常流露在任奎章阁鉴书博十生活的怀念和感慨，在为张德常《竹枝图》题跋中落了“前奎章阁鉴书博丹匠”的款；而在题苏东坡《天际乌云帖》诗九首并跋，落款内容为“至正三年夏五月丹丘柯九思书”。；在《嶙峋淹润图》落款：“至正三年夏五月既望作于香光精舍丹丘柯九思”，所以，从此深刻反省以后的柯九思再不用“鉴书博士”白称，并开始使用自己的“丹丘生”和“五云阁史”。所以，从作品本身文字内容和作者所使用的款识用印两个方面，我们基本上就可以界定《上京寓词》的创作时间大概为天启二年到四年（1329-1322）年之间，也就是柯九思时任“奎章阁鉴书博士”的时候所完成的。所以说，奎章阁时期的柯九思，可以说是他仕途的鼎盛，由于这一职务的便利，他可以出入朝野、饱览古今金石书画，这对于其后的书画创作具有重要的意义。
元 柯九思 行楷书上京宫词 局部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美术馆藏
二、关于元朝奎章阁从以上行文中可以得知，奎章阁时期的柯九思，是他仕途的鼎盛，而且由于这一职务的便利，他可以出入朝野，饱览古今金石书画，这对于其后的书画创作具有重要的意义。《上京宫词》乃柯九思时任职奎章阁时期所书，并且奎章阁时期对于柯九思具有重要的意义，所以奎章阁在此有表述之必要。
奎章阁，是元代文宗皇帝图贴睦尔于天历二年（1329）年二月所建，“奎章”的解释，在《辞海》里有三种不同的解释：“指帝王的诗文书法等。宋岳珂《程史中国美术学院书法系王钦贤柯九思”奎章阁”时期的经典一《上京宫词》“高皇事业山河在，留得奎章墨未枯。”自注：“庙中有高皇帝御制诗金字牌一扇。”清陈康祺《燕下乡脞录》卷十四：“仁宗、宣宗、文宗圣制奎章，后先辉映。”泛指杰出的书法或文章。明李东阳《柯敬仲墨竹二绝》诗：“奎章博士本书家，画法翻将上品夸。”清顾嗣立《读诗》：“天历置奎章，作者旨虞揭。”丰要泛指杰出的诗文艺事等等，故元义宗盖取其意。元文宗自幼就受过很好的儒家汉文化教育，喜好文艺雅事，亦能书画涉事，他对文艺特别的重视，在元代皇帝中最为突出，在他身为怀王时，就多有结交江南文人雅士，所以这跟其即位后就建立奎章阁召集儒臣雅士等活动有一定的联系。《元史》载“昔我祖宗睿智聪明，其于治理之道，自然生知。朕以统绪所传，实为眇立奎章嗣，置孥士员，日以祖宗明训、古昔治乱得失隙就於仃，使朕桀於聪同。”所以，开始它是皇帝召集儒臣商讨“明训”、“古昔治乱得欠”的场所。元朝奎章阁侍书表彰儒术；取其书之关系于治教者，以次摹印。以。这是牵章阁建立初期的主要职能和作用。台北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傅申先生认为：“建立奎章阁是文宗笼络儒臣为其出谋划策的手段；李章阁乃其私人势力之根据地。”“元文宗建立奎章阁初期出于政治目的还是仅仅艺事雅玩，在此不作深究，但值得肯定的是，随着政局的逐渐稳定，奎章阁的作用发生了转变，尤其到了后期，奎章阁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书画鉴赏和诗词歌赋的雅集场所，奎章阁学＿上虞集，《开奎章阁奏疏》：“将释万机而就佚，拨乱反正文治之业隆”。由此可以看出，奎章阁是帝王万机之暇读书游艺而设，是国家和社会拨乱反正、复兴文治的需要。奎章阁中皆为能文之士，如李章阁领袖人物虞集，２５岁入京师之后便“赫然以文鸣于朝著之间”，他与大德和延祜年问的年轻辈关系融洽，时有唱和诗文留世，所以有“论者以为有元盛世之音也”的美谈。所以说，奎章阁在某一定程度上也有其文学组织的影子在里面；奎章阁最重要也是被人们所熟知的就是书画艺事雅玩的场所，就如元代文学家陶宗仪载：“文宗之御章日，学士虞集，Ｌ尊士柯九思常侍从，以讨论法书名画为事。”可以看出奎章阁的这一职能，奎章阁学士及鉴书大臣们的主要作用就是为元皇室书画收藏品定优劣，重新整理，鉴定真伪，以及收访古书画，将奎章阁的Ｒ常活动（鉴定、收藏）进行得有条不紊。在当时“崇古”风尚盛行的背景下，这一崇尚也成了奎章阁的鉴赏标准和和准则，这一时期的主要鉴赏家除了丹丘柯九思之外还有泰不华等，奎章阁大学上虞集也常常参与书画的鉴赏活动，并且多有题跋。从存世画月米看，曾经奎章阁柯九思虞集等人鉴定进入元内府的古代名画就有20余幅，其中非常有名的阎立本《步辇图》卷、赵佶《芙蓉锦鸡图》轴、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卷、关仝《关山行旅图》轴、传李成《茂林远岫矧》卷、都在此列。所以，奎章阁的设立使得元内府收藏规模相当巨大，皇室书画等艺事活动也十分普遍。据不完全统计，经鉴书Ｉ尊士柯九思等人鉴定的法书名画经过元内府收藏的就达60余件，再加上许多不可避免地流失以及损坏，数日则更为可观。在两年不长的时问内，收藏如此数量的书画，历史功绩固然光彩夺目。我们现在所见东晋王献之《鸭头丸帖》、杨凝式《韭花帖》、北宋苏东坡《黄州寒食帖》、黄庭坚《荆州帖》帖等，皆由柯九思鉴定收入内府。所以奎章阁的设立意义重大，这与聚集在奎章阁的柯九思等鉴赏家文人们的高超审美和眼力是分不开的，同时，对于晋唐法帖等古代名迹的这些鉴藏活动，使得奎章阁这些艺术家的眼界大开，这种艺事活动，对于他们自身的艺术修养和艺术水平具有重要的作用，加之文宗皇帝的宠幸，或许这也是柯九思南还多年之后还对奎章阁的生活所不能忘怀的重要原因吧。
元 柯九思 行楷书上京宫词 局部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美术馆藏
经过元初赵盂烦等一大批书家的努力，遵循晋唐法度和古韵成为一种时尚，这种复占主义书风逐渐成为了一种新的审美和主导的观念，至元代中后期这种审美观念已深入人心。作为元代中后期书画家的柯九思生于斯，长于斯，在这种社会和书法环境中，受书坛主流意识与风尚影响无疑。所以，在元代书坛追摹晋唐、崇韵尚法的大环境背景下，柯九思早年学习欧阳询、欧阳通父子，我们现在已不得见其学书古人的临摹作品，清代乾隆皇帝在题柯九这幅《上京宫词》中能明显的看到欧阳询、欧阳通父子的影子，书风峭劲，字字挺立，且字形的问架结构严谨险绝等方面都能体现其学欧的足迹，然而，学习古人并不是冥顽不化，他有他自己对古人的理解，能够进行大胆地尝试和融合，进而形成了他自己的书法风貌。在用笔方面，他一改欧书的严谨迟重的用笔，参以王字的潇散、流畅的行笔代之，在《上京宫词》这幅作品中，其运用了大量的露锋用笔，故笔锋锐利爽畅，用笔利落风神跃动，不激不厉，笔势连贯笔力劲健，线条富于弹性和节奏，所以从其用笔的方面，我们就可以看出其追溯“二王”的足迹。柯九思在书法上追求“古意”崇拜晋人，在自己的收藏中也是以此为标准的，曾收藏晋人小楷《曹娥碑》，并奉为至宝：得晋人《黄庭内景经》真迹，故题其斋号日“乇文堂”。与同时代的其他书家一样，柯九思十分推崇王羲之，对王羲之作品赞誉不绝，称其书法”字字飞舞，具龙凤之势，与造化同功，不容赞美，盖右军为书法之至。”在《定武兰亭五字损本》在这一题跋中，柯九思传达出自己的学书之道，并且道出了自己“知其本而求之”学书的心得体会。在字形结构方面，《上京宫词》充分显示出了柯九思书法成熟期的基本书风，整体书风坦然清纯，其结构呈左右开张的扁平之势，雍容宽厚，体态疏朗，也就是清代乾隆皇帝所讲的“雍容揖让”，取势略向右上方扬起，字形有时偏长，有时偏扁，或大或小，字的重心处理或高或低，通篇协调统一，整幅作品用笔利落，笔势稳重劲健，体态结构严谨，面目道劲秀媚，体现了其高超的书法艺术表现和扎实的功力，所以清代书法大家王文治在其后的题跋有云：“书法至元人别具一种风气，唐之宏伟，宋之险峻，洗涤殆尽，而开中和恬适之致，有独到者。丹邱书体效率更父子，力求劲拔，乃一望而知为元人书，时代为之也。然以恬和作欧阳书，自是后世所不能致。此寓词尤为工雅密致，良可宝也。”在追求“古意”的时代背景下，柯九思与其他元代书家一样，学习晋唐，并且做到了“一望而知为元人书”，但他同时又不拘泥于古人，参以自己的理解，以“恬和作欧阳书”，自创一格，所以他才做到了“后世所不能致”的境界，柯九思书法用笔力量强劲，而且饶具骨力，但同时又不失锋芒；其用墨饱满蕴藉，不激不厉；结构扁平舒展，雍容宽厚；用笔潇散、流畅，法度严谨，他这是那个“尚占”的时代的践行者，同样也是变法自成一体的成功者，所以这种学习古人而又自出个人风格的路径，是值得我们后人学习和借鉴的。
画家简介
柯九思（1290-1343），元代著名书画家。字敬仲，号丹丘、丹丘生、五云阁吏，台州仙居（今浙江仙居县）人，工诗文、好诗翰、识金石，集诗人、词家、金石鉴赏家于一身。其父柯谦（1251-1319），曾任翰林国史检阅、江浙儒学提举，是元朝仙居较为显扬的一个官宦。柯九思受其父的影响，自幼爱好书画，聪颖绝伦，被视为神童。天历元年（1328），柯九思游学建康经人引荐结识了怀一图帖睦尔。不久怀王继位称帝，是为文宗。柯九思被授予典瑞院都事（正七品，掌管瑞宝和礼用玉器）一职。天历二年，元文宗仿宋阁学制，柯九思被迁升为奎章阁鉴书博士（正五品），专门负责宫廷所藏的金石书画的鉴定。皇帝对柯九思颇信任，为让他能自由出入禁中，皇帝特“赐牙章得通籍禁署”，与奎章阁侍书学士虞集一起常侍皇帝左右。所画山水，苍秀浑厚，丘壑不凡；花鸟石草，淡墨传香，饶有奇趣。尤善画墨竹，发展了墨竹画鼻祖文同的画法，别开生面将中国古代的书法融于画法之中。
阴山工作室
传世的柯九思《上京宫词》共有两件，一件是上述的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博物馆藏品，另一件是中茂圣佳2011秋拍拍品。很显然这不是同一件作品，或同一件作品的仿品，而是两件同一内容的不同作品。柯九思有无可能像现代书家那样同一内容书写两次？如果不可能，两件作品都藏印累累，那么必有一件是伪作。当然，不一定是现代人的伪作，作伪并不是现代人的专利。
同名拍品
元 柯九思 楷书上京宫词卷 中茂圣佳2011秋拍 成交价264.5万元
作品资料
作者 柯九思
尺寸 25×48cm
估价 RMB 2,500,000-3,500,000
成交价 RMB 2,645,000
专场 中国古代书画专场
拍卖时间 2011-11-06
拍卖公司 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拍卖会 2011秋季艺术品拍卖会
著录：《中国书画全书》第十册，第748-P749页。
款识：柯九思录呈，无言大禅师。
钤印：丹邱柯九思章（朱文）、训忠之家（朱文）
鉴藏印：程氏伯奋（白文）、可庵珍藏（朱文）、项氏子京（白文）、墨林秘玩（朱文）、檇李（朱文）、墨竹堂（白文）、子京之印（朱文）
录文：上京宫词（文略）。
说明：程琦题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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