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辈子只留下六首词,其中一个字是千古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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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宋朝文坛有一张“人生赢家榜单”,这上面的第一个名字会是十三岁就得赐同进士出身的晏殊,而第二个名字应该就是宋祁。
他这辈子只留下了六首词作,却因为其中的一首名垂千古。

这个成就,也就只比留下两首诗但“孤篇盖全唐”的张若虚和仅留下六首诗但有两首入选小学课本的王之涣差了那么一点点。

宋祁这首词,语文老师肯定讲过。
而且讲的时候一定会突出其中的一个字: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宋祁《玉楼春》
春日冶游,本是写到泛滥程度的题材。好像全部的灵感都被前人用尽了,后人便只能把那些意象排列组合一番。
宋祁的绿杨红杏,也不过是这排列组合中的一个元素。

难得他用一个“闹”字,将全部的春情春意都变得鲜活灵动,因此并没有落了前人窠臼,反而为后人提供了素材。

因这句词,宋祁被称作“红杏尚书”,一板一眼的官名加上如此明媚可爱的前缀,竟然毫无违和之感,可以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不过这佳话并非只此一家,与宋祁同朝的张先时任尚书都官郎中,以“云破月来花弄影”著称,宋祁去拜访他时请人传话道:“告诉你家'云破月来花弄影郎中’,就说故人来访。”张先在房中听见了,不等下人通传,便大声问道:“是不是'红杏枝头春意闹尚书’来了?快快请进!”
这两个绰号天生登对,联在一处,顿觉趣味横生。
宋祁的人生态度中含有很大的“及时行乐”的成分,因此才会“浮生长恨欢娱少”。
他的文采比哥哥宋庠(及第前名宋郊)略高一筹,当初由于兄弟次序的问题才没能当上状元。但是哥哥为人稳重质朴,因而最后官至宰相。

据说某年元夕,宋祁欢饮达旦,彻夜苦读不辍的哥哥听说了,派人去谴责他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贪图享乐呢?难道忘了那年元夕我们俩一起在书院中发奋用功,只能吃咸菜白饭充饥之事了吗?”宋祁笑吟吟地对传话者说:“你倒是帮我问问家兄,我们那时候吃咸菜白饭究竟是为了什么。”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那时的苦是为了今日的甜,这种心态其实是大部分读书人所共有的。只不过,宋祁是他们当中最为坦率的一个,他能够把这种观点时刻渗透在自己的行止起居中,并引以为豪,这是相当难得的。
若他用生活的态度去宰辅经国,怕是要糟天下之大糕,但事实上他把两者分得非常清楚,对于治国之道也有着十分犀利独到的见解。后世研究宋史不能不提到的“三冗”“三费”概念,就是他总结出来的。
也许,他才是最懂得“玉楼春”三字精髓之人,不过是“玉楼宴罢醉和春”,得逍遥时且逍遥罢了。

END

作者 | 小诗妹
编辑 | 詹茜卉
校对 | 张斌
排版 | 薛梦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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