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斋杂记(十七)冬日三记
1
冬至夜,夜阑更深时,灯影摇曳,生出诸多牵挂,一时情深,竟辗转无法入睡。阵阵夜风似钢勾,勾起许多前尘往事。
夜浓时,感觉眼角有泪。猛然记起,冬至日是岳母大人忌日。终明白自己心里所记挂的,是仙去的岳母。
璁儿晴晴要回来,美姐告戒我,小哥,得把茶壶、书、笔墨收拾好,要不这两个小土匪回来,后果自负。
茶壶倒没在意,紧张的是书。早读之后,赶紧收拾乱放的书。
璁儿要回来了,不见二十多天,把爷爷憋疯了。听到他要回来,脚好像不痛了。
收拾静心斋一番,修手指甲和脚指甲,以免划伤璁儿。
记得年轻时,六叔看到我的手指脚指甲很长,他看不过眼了:一个后生仔,生得一表人才,却不会修整。你看你,手指甲留长,还可以说得过去,脚指甲留那么长,我就不明白了。
昨晚打电话给永忠,他没接。今早回信息给我,我打电话问他采访的事。他说电视台采访他的节目录了两个多小时,有些累,很早休息了。
2020-12-21
旧南山庐的藏石
2
整个上午,我在读书,美姐在搞卫生,拖到我周围,一会“把牛脚抬一下”,一会“把天残脚挪挪”。
我白了她一眼:“姓张的,几个意思?我的两只是人脚。”
她抬起头,一手搀扶着地拖把,另一只手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脸:“有胆量再叫一声姓张的?”
我“哼”一声转开脸:“虎落平阳被犬欺。”
美姐走到我面前:“哟哟,虎喔,讲你听,顶多是只跛脚马骝。你再说,老娘不干了,等两个小土匪回来你就知错。”
旧南山庐
我听到“小土匪”三字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我是老土匪?”
美姐头一扬,鼻子哼了一下:“我可没这样讲。”说完走到酒柜拖地,我放下书过去找她论理,她回头吼起来:“等会把那只马骝脚都打断。”
只好缩回起,坐在椅上,举起手狠狠地朝她点了几下,想说几句,却忘词了。
她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呸了一声,埋头继续干活。心里想:我是好男人,不跟女人斗。
不一会,她把静心斋的清洁搞得妥妥的,地板抹得贼亮,直接从乳白地板砖清楚地看到我唇上的灰白胡须。
近中午,小妹在一楼叫唤。美姐在二楼做饭。原来小妹送来4尾柴鱼,她对美姐说,我哥忌口,那天我叫卖鱼的人留了4条。
晚上六点左右,和朋友一起到阳江市接儿媳妇和璁儿晴晴。
大约八点到了儿媳妇发的定位,下车时,璁儿看到呀呀呀叫着,并伸手过来要我抱,晴晴在一旁爷爷叫个不停。
上车后,看着街上五光十色的灯光,璁儿兴奋地叫着。
差不多十点,回到小城。阿凯和他一个朋友来喝茶,雨霖和保全也来。
2020-12-22
图片来自叶国华
3
隔几天没去旧南山庐,今晚到美姐大哥家吃起厨(茂名滨海地区一带,喜宴前一晚的家常便饭。),永忠也在。约定饭后到旧南山庐喝茶。
饭后,到旧南山庐喝茶。到小园看盆景树,提起古琴,我赞永忠的《秋风词》弹得好。永忠说,趁人少,静,我弹给你听。
回到屋里,永忠弹了一曲《秋风词》。
问到前天广东广播电视台采访他的事,永忠告诉我,路边的摩托车声音吵杂,对录音有影响,断断续续录了一个多小时。
不一会,保全来。永忠讲述了今日在冼太故里景区拍采访节目的一些精彩片断。
九点左右,阿凯带着他的佛山朋友过来喝茶。永忠跟大家讲了冼太夫人的一些故事。
佛山来的女客人听得聚精会神,赞叹不已:在广东喝茶闲聊,聊文化已经是很少见的事了。
2020-12-23晚,静心斋
图片为叶国华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