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CD封面年度大赏(Ⅱ)
由波兰说唱歌手Dawid Deys Czerwiak制作的Mixtape《Imprimatur》,封面选用的是伦敦雕刻家Chris Mitton于2014年的大理石作品《帽衫》(Hoodie)正面照片。在“Revalue”系列当中,他用文艺复兴大师们最青睐的克拉拉大理石雕刻成常见的灯泡、锤子、扳手、气球、易拉罐、汽水瓶、咖啡杯、手枪、T恤等用具或消耗品,也是很幽默。
布鲁克林迷幻、实验摇滚乐队Guardian Alien的Alexandra Drewchin以Eartheater之名在2015年先后带来了两张专辑,《Metalepsis》和《RIP Chrysalis》——从标题、封面到音乐都透着一股怪气。后者的封面要比前者的好看太多,Eartheater把“蛹”的关键词转化成在白马眼鼻穿梭来去的截体虫,镜像之网里的白色系动物又是那么无辜,乱炖拼贴大法好,小姑娘的想象力还是很强大的。
现居柏林的伦敦电子音乐人Joseph Seaton在9月献上一张与所属厂牌Houndstooth有些应景的唱片《Migrant》。基于Joseph的设想,Fabric专属设计师Plusyes(Roberto Rosolin)带来这款让人老眼昏花的黑白点阵图,圆点到方格的渐变,终归表象平静的二维宇宙。层次,立体,无尽嵌套。
将自己的音乐定义为“伦敦Techno”的Moiré,充分表达了“斑马热”的癖好。搬用下莫尔条纹的术语释义:两条线或两个物体之间以恒定的角度和频率发生干涉的视觉结果,当人眼无法分辨这两条线或两个物体时,只能看到干涉的花纹,这种光学现象中的花纹就是莫尔条纹。(Thank you, baidubaike.)
——太复杂啦。两个图案反复叠置进而创造出全新的眩晕视觉,也是Moiré尝试在音乐里所干的事情。自2014年的专辑《Shelter》开始,黑白纹的视觉语言都是他跟好基友Disguise一起打造的,这两人后来还开启了另一个合作项目Neversleep。《Gel》在Moiré之前单调的封面中扬蹄而出,不仅是多了匹马,另外三维立体画的直观感是多么亲切。
快70岁却从未停止创作的德国音乐人Asmus Tietchens在2015年带来一张“从0到1之间”的Ornamente五曲变奏,一如既往的晦涩。至于封面,薄荷绿挺好看,方括号也帅气,0与1的对峙看你心里想什么,可是,之间位置尴尬的“,”是要逼死强迫症吗?当然,这幅由数字、符号表征空间的封面暗合专辑声音至上的概念主题。
洛杉矶音乐人Nobody(Elvin Estela)试图重返15年前第一张专辑《Soulmates》的精气神,然而这张EP中的器乐说唱却有几分怪异。尤其是第一曲《Memory Lane》,康加鼓与钢琴齐头并进改编着《月光奏鸣曲》,忽然中段画风一转,二胡插队进来,交替两段结束。两首人声说唱作品将《Prodigal Son》划分为前后篇,从思忆到归家,浪子回头的故事在此人间上演了无数场。不惊喜的还有,Open Mike Eagle在《Feel At Home》的发挥还是那么稳健。
封面由Emily Bayer绘制,这应是她最冷静平常的作品。醉酒父亲与归家浪子的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而在“解剖”(Anatomy)系列中,面部揉灭、熔合、拧转、尸化、挥发是家常便饭,所以还是多看看《Prodigal Son》这一美好的温情画面吧。
这张专辑是冰岛人Anton Kaldal Ágústsson对电子、器乐与人声的一次调和试验,命名为快照集另有一番玩味。同呼一气的《Prelude》、《Synaesthesia》由人声引出弦乐再到电子通感,极其爽耳。可以说,《Snapshots》尝试了情绪的各色音域,模糊交融风格边界,带来令人愉悦、毫不冰寒的极地漫行。
为封面作画的Jack Vanzet也是一位音乐人,他在Future Classic旗下挂名Thrupence发行了一些电子作品。延续着单曲《Until We Meet Again》独自等候的故事,《Snapshots》展现了两人相拥起舞的重逢场面,姿态有点微妙,色彩流动与运笔抽象,恰显诗意。
塚辺優也的Calla Soiled于东京网络厂牌Bunkai-Kei发行并提供免费下载的新作《Lucoq》,舒缓迷离,让人放松并沉浸在这个奇怪的环形世界当中。负责封面设计的Taiyo Yamamoto仔细聆听《Lucoq》之后,脑补了一个遥远星球的故事,于是以带回地球的古怪植物作为纪念品,便是专辑封面的概念由来。带有金属质感的树根,全部由真实的树皮图片拼贴而成。他在环形底座上的纹理塑形,细腻而真实,再加点模糊,最终成效像极了寻常的静物摄影。一共制作了四幅封面,从环形开始,不同侧面分别对应不同的曲目。
Cut Copy新成员Ben Browning在2015年带来了个人首张专辑《Turns》。帮他画封面的是一位朋友Mitchell Dickie。两人关于封面绘制的交流一开始波长就很一致,他俩都很喜爱日本乐队Yellow Magic Orchestra,《Turns》这张专辑部分灵感也来源于此。Mitchell Dickie想表现“turns”,也意图松散地传递词作信息,然而影响最深的一首歌《Life Dudes》却是纯器乐作品。俏皮的箭头,活泼的表情,尽显嬉戏游乐的轻松氛围。
抛开那些风格各异的专辑封面,这一组尽显单幅漫画黑白之美,日常场景别有时光积淀之感。此“随机音乐”系列从单曲到专辑,时长跨度从几分钟到十几分钟,到几十分钟、几小时、十几小时,第十部分#139拥有近22小时50分的长度挑战听众。跟Body 13、Bull of Heaven这群疯子比起来,Max Richter的八个多小时《Sleep》还算是亲和感人的!
Archie Fairhurst非常喜欢致力于描绘非裔美国人群谱的画家、拼贴艺术家Romare Bearden,以Romare之名发表作品既传递出拼贴技法的信息,也包含了对非洲音乐的致敬与借用。“Projections”,是1964年Romare Bearden首次画展的标题,致敬之意无须多言。
Romare自己制作了所有作品的拼贴封面,《Projections》采用黑白线描也呼应着当时画展的黑白风格。他希望囊括尽可能多的人物形象,从作曲家、指挥到特定的音乐家、演奏家。搜寻黑白照片抽取出想要的人物,并一个个把人头安放到同一个人的另一副身体上,然后打印、描边、剪切,拼贴重组成这幅充斥着音乐对话的群像图。《Projections》这张专辑正是一组对非洲音乐、非裔音乐家跨越时空的赞歌。
这是波兰两个说唱团体JWP、Bez Cenzury所推出的一张Split专辑,但两个团体有一位共同的成员Ero。他认为说唱者理应回归自身,谈谈喜爱Hip Hop的美好之处。“数量不等同于质量,性不意味着爱,同情不表示软弱,喜悦并不关联笑声。虚构可能真实,而真理也许伪善。现实充满了虚妄与幻象。”《Sequel》看似义正言辞泛泛说教,却具备了说唱到底是什么、应该是什么的诚恳。华沙创意设计工作室Full Metal Jacket制作了这幅轻松诙谐的动物园狂欢图。
依靠众筹,英国乐队InMe雄心勃勃地在2015年开启了概念三部曲:《Trilogy: Dawn》涵盖出生、童年到少年时代,即将问世的《Trilogy: Sentience》聚焦生活,而《Trilogy: Quietus》则以死亡为主题。风格上,从摇滚到金属的渐强,折射乐队历经人员变动这些年来的成长。曾与InMe合作过的插画师Jim Vickers以浮世绘技法创作了这款惹人遐思的封面,很期待接下来的两幅画作会如何发展。
“Kill for me, die for me.”——如此凶残,会有人愿意跟您跳舞吗?化名Madeaux背后的Andrew Berman深知,有群电音动物化作骷髅都要跳出坟墓起舞。在SoundCloud上疯狂学习的迈阿密青年几乎快要厌倦千篇一律的舞曲,这张《New Wav》就是对新声音的一种尝试,在琢磨采样与氛围调用之中,他最终对舞曲有了全新的视角。里昂设计师Julien Rivoire在封面上调和沙漠与波浪的光影,倒是打开了全新宇宙,至于方形传送门,几乎算是他设计中的一个标志性元素。
见字如湿。听曲不湿。音乐与封面有一定反差,《Wet Vision》算是2013年那张异常精炼的专辑《Nightshade》的夜幕延续,放弃讲述西部荒原的传奇故事,后朋退居次席,径直潜入梦的寂寥。四首歌,缜密推进,带来比前作更黑暗、寒冷、高频的冲洗,无可名状的宗教氛围,一如梦的晦涩。
大大方方“name your price”的温哥华小朋克乐队Yes Bear重申着无趣与可怜,也掩不住卖萌名义之下的青涩。当然看似严肃的封面,会与Emo毫不沾边,你就当是乐队在织花边好了。打鼓的Miles Chic与弹吉他的Stefan Tosheff设计了这张该死的封面,Yes Bear的字样颠倒铺陈在垃圾堆似的山脉上,氤氲粉色是几个意思?
瞌睡,苦逼脸,引天长笑,后面你们两位在搞什么鬼!最通俗的理解方式是,这是一群飞高了的青少年。黑头黑裤,也是酷酷酷。瑞典哥德堡二人乐队Vita Bergen认为《Disconnection》是他们最面向内心、最诚恳的作品结集,然而,不过是把一年前的同名EP《Vita Bergen》选一半歌,补上几首新歌,换个新皮而已。命名为“断线”,指涉物理或心理的各种距离,包括内在与外在、梦想与现实、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以斯德哥尔摩的一所公园为乐队名,专辑从操场到书店的踱步,也是有趣。
这幅神叨叨的封面出自斯德哥尔摩画家Jens Fänge之手,他对同类色的调用、空间感的营造有种乔治·契里柯之感。梦幻与现实的融合,加一点戏剧化叙述意境,能让人驻足长久观看。
《Add Red》是美国作曲家Michael Pisaro“灰色系列”的第三作,法国音乐人Julien Héraud对其进行了重混和实地录音。5分20秒的四支“加点红”专注于噪声与低频的相互作用,缺眠或头痛,不妨来一针。
此分类大概是2015年候选、竞争最激烈的一个。帮《Weltschmerz》画封面的Chris Panatier几乎就是Baroness乐队吉他手/主唱/封面画手John Baizley的模仿者,Baroness在2015年也有新专问世,然而经过几轮洗礼,《Purple》的视觉冲击力早已不新鲜了,风格成型没办法,何况第二届封面赏早已选过他们的《Yellow & Green》,看似不公平,现实却如此。
不管风格搭不搭,这种水彩加墨笔的插画封面在金属硬核圈还是挺吃香的。瑞典乐队Totem Skin的第二张专辑去掉了裸露,加上了彩色,Chris Panatier塑造的骑鹿少女其实并不能很好传达音乐的尖叫与厌世。与John Baizley一样,Chris Panatier也掺杂了大量动物象征,但他整体用色较为柔和,戏剧表现力也更小清新一点。从法学院毕业,并未接受过正规美术教育的Chris自己也坦诚画画就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如果你看到我5年前的作品你会认为是两个人画的。” Chris Panatie仍在探索自己的风格,《Weltschmerz》或许仅是个开始。
2015年早春,挪威奥斯陆二人合作项目Sgrow于新晋厂牌No Forevers旗下带来首张全长大碟《Terrors and Ecstasies》,冷冽密集的电音与柔和恬适的女声恰成反差绝配,一惊一喜的交替客串。专辑封面借用自芬兰画家Ari Pelkonen创作于2012年的肖像画作《Portrait (Midas)》,他的作品大多是传统木刻版画与即兴丙烯画的结合体,寻常的肖像画却带有独特的抽象特质,就如这幅封面画作,吸引眼球的黑洞留有无限想象空间,反白(《The Remixes》)后真是一脸忧郁。
布达佩斯电子音乐人Krisztián Pető(DJ Chris Plastic)以个人第二张专辑《Excalibur》带领大家踏上征服黑暗的神圣之旅。大量Dark Ambient与Dark Jazz的空间建构,让旅途充满崎岖不平的新奇。一如封面上的无重力噪点。
Jets的两位成员Jimmy Edgar、Machinedrum在2013年创建了电子厂牌Ultramajic,用以发行自己和朋友们的作品。其中所有的封面设计都由Jimmy Edgar和Pilar Zeta包办。超现实镜像场景、调色盘水滴、涂口红的惊奇猿猴、深蓝几何星空,每一款封面都别具一格,却都带有Jimmy Edgar本人强烈的审美烙印。
布鲁克林独立乐队Wet在2015年发布的一系列单曲都是以小幅植物摄影作封面,至于他们的首张专辑《Don’t You》要2016年才出。大洋另一边,格拉斯哥电子流行乐队CHVRCHES自出道以来的封面都由设计师Amy Burrows打理,第二张专辑《Every Open Eye》是对Jez Tozer的花卉摄影作像素化处理,色块与花瓣交错,很是好看。
2015年6月,亚特兰大的Williams Street启动新一季Adult Swim单曲项目,封面就是同一颗蛋同一个宇宙的变装故事,复活节彩蛋最终还是要碎,收官曲目便是来自Run the Jewels的《Rubble Kings Theme (Dynamite)》。
同样异彩纷呈的当属伦敦新锐厂牌Activia Benz。创建人是Greg Feldwick(Slugabed)和Jake Slee,他们很闲很爱单曲,口号是“ilovesingles”,封面设计各种脑洞大开,诙谐幽默。同样幽默的还有他们的广告语:“Wanna work with us? We could make you a sick ad with a 3D model of a penis in it, provided you have a HENCH BUDGET! Call 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