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陈峻《冬季组歌》

冬季组歌

◎陈峻

立冬

节令将童谣又一次唱老

落寞的过程

宛如一座濒临失守的宋城

少数叶子还在坚守

一夜飓风

像连夜赶发的十二道金牌

将仅存的一点绿

一一召回

小雪

今夜过后会有雪吗

我一次次对着日历发呆

这个季节

我渴望一些幻觉

用来粉饰我的面孔

什么颓废与无为

什么失意与忧伤

雪花一片片盖下来

谁也看不到我的伤疤

不知是季节欺骗了我

还是世态欺骗了我

我坐在节气里等了整整十五天

也没有等到一片雪花

大雪

唱着《你那里下雪了吗》

将这个冬天的气氛加深了一些

放牧的人赶着云朵

匆匆回家

并奔走相告着

下雪是个好话题

东家的牛羊入了圈

西家的粮食归了仓

我也带着我的破心情

登到楼顶看远景

啊！满山满坡的梨树都开了花

哈哈！这是冬天给我最好的幻境

冬至

冬天来了

是雪花告诉我的

是左肋中央冷冷的痛告诉我的

我还没有调整好心情

冬天已将它冰冷的刀子

在我心口重重刺了一下

我来不及喊痛

我必须找寻一些温暖

来拔出冰冷的刀锋

那些懂得调节的生物

已停止呼吸进入冬眠

我却无法让呼吸停下来

停不下来就得思考

冬天过去了

春天会来么？

小寒

有寒潮要来、有寒潮要来

天气预报一遍遍地播报

我听若罔闻，深信

有你，便不惧任何寒潮来袭

我依旧身着薄薄的衣裳赶路

总以为走进一片心

便可抵达一座温暖的城

从来没想过这中间

隔着一个多么厚的世俗

和无数季节的轮回

容不得半点反抗的行为

喉咙里有痒痒的感觉涌上来

一声咳嗽

我终于不敌

感冒了

大寒

是谁抱着寒潮

一个又一个地掷来

我的病又加重了几分

我坚持不医不治

自己生出来的病自己好去

我每天把自己打扮得键健康康

如果我不咳嗽

没有人知道我有病

如果我不憔悴

没有人知道我有病

只是，我不敢再任性了

这世态已进入冬季

今晚，我必须加厚棉被

把自己包裹成一只剌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