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味之美韭飘香
“乡味之美,春初早韭。”初春的时令菜蔬很多,既能入口又能入心的也有不少样。但对于我来说,最爱的还是以春韭为主角的食品菜肴,诸如春韭肉馅饺子、韭菜盒子、春韭炒鸡蛋、春韭炒腊肉······纵然吃过百遍,也还是吃不够。
春韭以嫩、鲜、香著称。那韭菜芽儿在土壤里捂了一个冬天,吸足了地下的营养,钻出地面,紫莹莹,嫩汪汪、翠生生,只长到四五四寸长,便被割下,能不嫩不鲜香吗?传说中的四大嫩——头刀韭,花下藕,刚娶的媳妇,黄瓜扭。看,第一嫩就是春韭!小时候最爱吃奶奶用春韭做的春卷,鲜香鲜香,吃一次想一年。
乡下,家家户户的菜园中都有一两畦韭菜,我家也不例外。初春,一场春雨过后,畦面下的韭芽好像听到春天召唤似的,齐刷刷地拱出畦面,舌尖状,鲜嫩鲜嫩,不几她就长有四五寸长。此时,如果家中来了亲戚,奶奶便提上竹篮,到门前的菜园子里去割上几把春韭,再到鸡窝里摸出几个草鸡蛋,一大盘香喷喷的春韭炒鸡蛋,或是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春韭鸡蛋饺子,令客人胃口大开,赞不绝口。
春韭炒螺蛳头是我家乡人家待客的一道特色菜。我的家乡东徬淮河,北依洪泽湖,河里、湖里、池塘里的青螺多得很,春暖花开时节,用小推网在河边、湖边或池塘边随便推捞个把钟头,就能捞一瓷盆青螺。将捞来的青螺放在木盆或木桶里养两三天,让它们吐尽肚子里的泥沙。来客时,将其洗净,上锅煮开,用大针一个个挑出螺狮头,将螺蛳头倒进热油锅里翻煸,加入少许糖、醋、酱油,盛盘;再炒春韭。然后将两者浑合在一起,伴匀,撒上白胡椒粉,韭的鲜与螺的鲜荤素相遇融和,螺肉鲜而不腻、韧而不老,成就了一道舌尖上独特的美味。
孔子说“不时,不食。”意思是说吃东西要按季节、时令,这既是顺应天时,也是科学膳食的生活态度。春天的韭菜、夏天的莲藕、秋天的南瓜、冬天的大白菜,皆是与四时相协而生的菜蔬。
春风又绿江南岸,乡味之美韭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