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工作者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作者:孱弱的蝴蝶
长久以来,社区工作者一直承受着来自工作和家庭的巨大压力。很多人选择了隐忍,其中有对岗位的爱,也不乏无奈。
当然,这些压力并非一无是处,因为许多年轻人在它的捶打下练就了钢筋铁骨。那些放弃了社区工作岗位的,有些转行之后也成了独当一面的好手。
不过,需要引起注意的是,适度透支是磨砺,过度透支却是摧毁,摧毁年轻的身体,摧毁激昂的斗志,摧毁……
看看如今的社区:
基层,底层,劳碌层,层层加码。
少薪,低薪,不同薪,薪薪不如。
步入新时代,社区需要改变,并非是之前观念中的改变,而是要“动刀动枪”之真改变。
我们的社区工作者,与现行主流认知中的社工完全不是一码事,这里无需细说,知者自明。社区工作更多的是被看作乐于奉献的精神追求,或优先进入国家编制的踏板。事实上,这两者都是误解。
首先,奉献精神不该被廉价化,因为市场体制下的低廉大都不会被重视,反倒是价高者被趋之若鹜。市场经济下,有市场就该有经济。市场是需求,有谁能说社区工作者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经济就是收益,社区工作者创造了怎样的社会价值,这笔收益恐怕没有谁能够算得清。但作为劳动者,他们获得的又有多少呢?
至于踏板一说,这是原本善意的激励机制被歪曲的结果。很多优秀社区工作者努力的结果就是考得编制,离开社区。这其中有欣喜、有不舍、有无奈,堪称五味杂陈。唯有少之又少者,能以社区工作者的身份获得编制。而如此凤毛麟角,远远撑不起社区这棵大树,担不起国之经络的使命。
还有,社区工作者待遇、礼遇的缺失,本质上是对社区的认知、定位不准,以及相关保障制度缺失造成的。
早些时,脏活、苦活、重活、累活拿钱多,后来被扭转了。因为机器操作省人、省力、高效,所以劳动力变得廉价,而技术人员拿钱多。但继而发现,有些工作无法实现集成化操作,如:快递、送餐、保姆,所以一度又出现过返城务工期间,在站台高薪“抢人”的景象。
那么社区工作者和这些被追捧行业的工作者有何异同呢?
首先,我们是吃皇粮的。请注意,这里绝没有自鸣得意的表情和心理波动,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因为是财政拨款,所以我们的收入不受市场供求的波动影响,只受所在地区的财政和政策影响。
其次,我们又不是编制内人员,所以只能按市场体制内的标准领取待遇。也就是说,我们是一众亲生中为数不多的“养子”。于是,所谓的工资也就成了一个“代号”。
作为市场和体制的混血儿,我们只是看起来很美。那些所谓的混合优势,只适用于自然法则下优胜劣汰的自然诞生,而我们可以比喻为“人工培育品”,一茬一割,只要廉价、高产、抗倒伏就够了。
于是在“只求见效快,不求能成材”的观念下,也就少有人关心社区工作者能否长成参天大树了,又或许已经把社区人的进步,看成了浪费资源的过度生长。
社区不是垫脚之物,枯枝败叶土坷垃,砖石瓦块劈柴渣,随便堆一堆能踩上一脚,爬上去就了事了。
实际上,他们是基石,筑建的是国家、社会的基业与未来。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大到国家,中到团队,小到家庭。不外如是。
欲求千里马,高筑黄金台。这种待遇,并不一定是指薪酬。建国初期许多科学家放弃了国外的高等待遇,回到了一穷二白的祖国。他们得到是礼遇、重视,是归属感。而于当下,却是不患贫而患不均。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对社区的改变需要从上到下的制度构建,再辅以地方的适应性政策,不宜直接放任有些地方低标准地各自为政。
营造好环境尤为重要,真正让普通人才有动力奉献基层,让中等人才能塌心留在基层,让精英人才有机会走上高层。
当下社会,纵使故乡情浓,仍有许多人选择远走他乡。为什么?因为生计困难,因为想有更好的发展。
社区工作者这一职业,其实也面临着这样的尴尬,无论多么高尚理想,如果无法让人看到黑暗的边际,又让该向何方逆行呢?
社区,想说爱你并不是很容易的事,那需要太多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