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璇《孤单又灿烂的城；烟火查济》

孤单又灿烂的城；烟火查济

闷热的六月的末尾终于迎来一场久违的雨，重重叠叠的山峦被浓厚的山雾覆上了一层面纱，因为海市蜃楼般的不确定性，我更想靠近它，进入它，了解它，爱它！

在查济晦暗曲折的街道上来来回回，街道两旁的店铺灯光忽明忽暗，让行走其间的我们很容易就迷失了自己。查济的街道如此整洁，让我有一种突然涌上心头的陌生感，这是哪？两年前，高中的修学旅行，我们去到宏村，那时的我还怀有文艺青年的那些毛病。和最好的朋友，在古村落斑斑驳驳的阳光里漫步，我至今记得我在宏村买了一个粗制滥造的手工布包，那一个瞬间的跃动在阳光里的尘埃依旧根深蒂固地扎根在我的脑海里，而我买的那个布包呢，不知在哪一个角落默然地落着灰。两年之后，我重新见到了相似的场景，而我已经不再喜欢小镇颓圮的篱墙，也不希冀成为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我的眼底冷冷的，走进那些悠悠地散发着文艺气息的商店，这里的商店卖着各种各样的小物件，颜色艳俗的风铃，并不合时宜的小饰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批发来的小玩具，柜台里被柔和的光笼罩着的明信片，这一切与两年前并无二致。我有些失望，却不知道为什么失望。对于这个古村落，我有我的设想，我期待着这个古村落像一个没落的贵族一样存在着，它高冷，它不易亲近。而当我真正走进它的时候，我发现，它已经默默地走下了神坛，它笨拙地想迎合这个经济至上的时代。对于这个古村的人，我有我的设想，我期待着这里的人有着万般姿态，他们或许健谈，也许木讷，但绝对不是我今天见到的这一副商人的模样。他们眼睛里的狡黠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地刺向我对周围社会最后一点固执的幻想。周围的环境早已风云变幻，西递宏村，乌镇西塘，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现在都充斥着经济的味道，也许这样的情况并没有什么错，也许我才是不合时宜的那一个人。这古村好热闹啊，而我，像一个局外人。

我木木地，我不知所措。

沿着青石板路继续向前走，我们的脚步声达达的，这座古村的心像小小的窗扉紧掩，我们不是归人，只是过客。渐渐地，我们走出了这座古村的中心，眼前有了些许荒凉颓败的景象。之前我在查济的介绍上看见“荒凉、颓败”之类的词，我只觉得是噱头，我只觉得可笑。可当我看见一座座古宅上爬满了常春藤，当我看见老人和狗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窗外的风景时，我丝毫不怀疑这里的荒凉和颓败。这才是真正的查济，它的外表那么热闹，那么光鲜，而当撕开了那一袭华美的袍，我们会发现这一袭华美的袍上其实爬满了虱子。我被感动了，被重重叠叠的绿感动了，被那些孤单落寞的老人的背影感动了，被在自家院子里莳花弄草的中年男人感动了。这古村好孤单啊，甚至比我曾经见到过的其他的中国农村更加的孤单，这里的人们静静的，这里的动物们也静静的，所以能清楚的听到淙淙的流水和连绵不断的蝉鸣。这座城的表面有多热闹，这座城的背面就有多安静。

我爱查济，在见过了它的热闹与安静，在见过了它的市侩与淳朴之后，依然爱它！这座古村，新与旧，现在与过去，并不断裂。这座古村，疯狂、拖沓、精明又丰富、精妙、优雅。我所着迷的，就是这种现代中的古老，前进中的退却，动中的静，混乱中的优雅。而这一切的总和，才是查济。孤单而灿烂的城：烟火查济……

作

者

简

介

一个三观极歪的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