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仔间的童年温情记忆
忽然间,就想起去上海。看景是次要的,和妹妹一家相聚是动力和欢心。在路上,脑海中飘过数不清的生活细节,那种淡淡的感觉悄悄地涌上心头,有如清风拂面,虽不张扬,不热烈,但却真实,如电影般一幕幕唤起了我和妹仔间更多的儿时记忆。
我比妹妹大四岁,在我的记忆里,我和妹妹的特点是比较分明的:她女人味,温柔可爱;我女汉子味,也很霸道;她爱打扮,我爱精干;她细心,我干练;她爱跳皮筋、打沙包、踢毽子,我爱下软腰、拿大顶、甚至滚铁环。 她的脑袋里老想起邻居“四大大”(长辈)的头发为什么老是梳理的一根不落,且油光发亮,于是她回来拿梳子蘸水在镜子前站半个小时,且梳成大背头 ,还像我炫耀,殊不知,我打心眼里觉得她很可笑。
那个年月,孩子多的家庭总是大的背小的,大的带小的,我们姐妹四个没有,都是妈妈带。 我们只有学习和玩的任务。那个年月,衣服都是老大穿了老二能穿则穿,我们没有, 我们各是各的,六一节每人一身,过年甚至两身。
偶尔,妈妈有事忙时,我也仅仅带过妹妹两次。 一次,妈妈去三姨家,让我下午在家带妹妹。那个时候我只有七岁,妹妹三岁, 中午吃过饭,妈妈就去了,妹妹睡觉,我便清闲,不碰着就好,等下午三点多钟,妹妹睡醒了,见妈妈不在,她便开始哭,我像大人一样抱起她,哄着、在地下来回走着,还是不顶用。索性换个法子,我抱起妹妹,站在院子的花栏杆那边瞭望妈妈,她哭着,我也哭着。那个时候我就想着:没有妈妈的日子,真可怜,真想妈妈。那天,记忆深刻的是:我给妹妹裹了个单子,抱着她,哄着她。单子时不时地掉下来,我时不时地给她裹起。现在想起来,不禁感概:这也许是与生俱来的人性——没妈的时候,大的疼小的。这就是血脉亲情。
第二次,更是有惊无险。 六一儿童节到了,我和妹妹都没上学,二姐姐回来用红的、绿的、黄的米粒粘画。学校就在家门口,好不热闹。我也忙着去看热闹, 妈妈说:“那你带冬儿去吧!” 我便拉着妹妹来到学校。校园里孩子们快乐地玩着,我光顾着在人群里看热闹,早忘记了妹妹,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妹妹呢?”左右都没有,顿时慌了 。那个年月可是有“拍魂”的(大人吓唬小孩的), 丢了妹妹不敢回家呀!不行,先去大姨家的小路上看看,一溜烟跑上去没有,又到别处找也没有,怎么办?蹑手蹑脚回了院子,藏到南房,(不能去西房,因为西房的门紧闭,一开门妈妈就会发现的) 南房的门敞开着,使劲听,也听不到妹妹的声音,心里着急着,就探出头去,这一看被妈妈瞧见了小脑袋,她从正房里走出来说:“冬儿了?”我更着急了,妈妈见我的样子,噗哧笑了……
儿时,总觉得和妹妹在一起没有什么可玩的,她太小了,不值得和她玩儿。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玩的主意。只是在家没有事的时候和她“玩”,这种玩也不是“真心的”。倒是有很多时候,我都会“调侃”她。
那个时候很羡慕有块手表,爸爸买回了块手镯表,当然二姐姐带了,因为她大(大姐姐在外上学)。记得有一天,妹妹说:“三姐,我也想有块表” 。 我说:“那还不容易,我马上就能给你画一块”。我拿圆珠笔在她的细细的胳膊上画了个把握不好的圆,还要画上几点几点,分针、时针也要画上。而后,还要说:'来,三姐再给你画上表链”。末了,妹妹还要仔细端详,画的有出入的地方,她用小手粘点唾沫,在胳膊上擦擦改改。
小时候,我家后院有一片杏林,给我们姐妹带来好多快乐。一到夏天随便吃,想吃多少有多少,想吃多新鲜的就有多新鲜的。那个时候,我也时常想到,我们的先祖曾经多“豪华” 。在那片乐园也有我们的故事, 有一天我们在杏园拾杏儿。妹妹忽然指着她胳膊上的黑痣问我:“三姐, 你看我这里黑黑的,里面是什么?” 我哪里能不知道那是黑痣,但是我也很好奇,想看看里面的东西拿针挑了,是不是就没有了。于是,灵机一动,骗妹妹说:“里面包了羊粪蛋“, 我来给你挑掉。”妹妹信以为真,把胳膊伸给了我。那个时候,我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但是不知道妹妹心里如何想的。现在,我们想起来就会哈哈大笑,亲切而难忘。
我家有一辆老牌28大自行车,比人还要高,右脚穿过三角形的车架,居然也能骑,骑的不熟练,还要尝试带人的味道。带谁呢?当然是妹妹,二姐姐带不动的,估计人家也不坐。 就叫妹妹过来:“我带你。”妹妹果然坐了,还没骑了一步远,忽然两人全摔到了。不管车轱辘还在转的自行车,我赶紧扶起她上说:“不敢哭,不敢哭。”那个时候,怕妈妈听到出来教训我。
童年的记忆像脚印一样一串串,童年的故事色彩斑斓。那是一个让我想起来就能露出笑脸的回忆。只是,岁数的增大,情感的浓郁,觉得自己能力太有限,大爱不能放任,真想让时间再慢点、再慢点…….
“叮咚” ,突然耳边响起了列车的到站声,我的回忆戛然而止。我收拾行李,欢天欢喜地去找寻站台上妹妹一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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