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是《诗》的第143首。这是一首讽刺好色的诗。春秋时期,陈国是出美女的地方。而作为虞舜的后代,陈国没有传承三代之遗风,国君是一代不如一代,不喜欢政德,当然就沉湎于声色。美女多了,七七八八那些事儿,便成就了本诗。
《月出》的意旨背景,主要分为两大派。一派坚持统治者“好色说”,以《毛诗序》为代表。“《月出》,刺好色也。在位不好德,而说美色焉。“以此讽刺陈国统治者“好色”。与此相近,近代人高亨的《诗经今注》认为描绘“陈国统治者,杀害了一位英俊人物”。这有点牵强。被杀的人“帅”与“不帅”,估计不足以成为诗作的主题。
另一派坚持男女“情爱说”,以朱熹为代表。朱熹开“情爱”解诗之行河,在他的《诗集传》中认为:“此亦男女相悦而相念之辞。言月出则皎然矣,佼人则僚然矣,安得见之而舒窈纠之情乎?是以为之劳心而悄然也。”罗嗦一大堆,意思就是要“怜香惜玉”。
注释:1、皎:谓月光洁白明亮。2、佼(jiāo)人:即美人。佼,同“姣”,美好。僚:同“嫽”,娇美。3、舒:舒徐,舒缓,指从容娴雅。窈纠:同“窈窕”,行步舒缓的样子。4、劳心:忧心。悄:忧愁状。5、懰(liǔ):妩媚。6、懮(yǒu)受:舒迟、舒缓的样子。7、慅(cǎo):忧愁,心神不安。8、照:照耀(大地)。9、燎:明也。一说姣美。10、夭绍:柔美,动态委婉的样子。11、惨(cǎo):焦躁貌。
《月出》的每章第一句以月起兴,第二句写她的容色之美,第三句写行动姿态之美,末句写诗中人物因爱慕而慅(cāo)然心动不能自已的感觉。这是中国古典诗歌中首次用心地写月亮和月光的篇章,将皎洁的月光和姣好的美人联在一起,犹如一幅月下美人图,朦朦胧胧,缠缠绵绵,别具一格。望月怀人的迷离意境和伤感情调一经本诗开端,同类之作便源源不断,不绝于中国文学史。
《月出》的解读,近现代学者多承朱熹之衣钵,认为这是月下相思的爱情诗。这一方面说明,朱熹之后的知识分子,整体精神境界逐渐沦落,与孔子及汉唐时期的知识分子没法同日而语;另一方面,也证明了孔子在《论语·子罕》里的一句话:“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从古至今,无论是号称奉天承运的统治者,还是号称秉承文脉的知识分子,往往缺少的是“悲天悯人”的大德情怀,多余的是“儿子情长”的阴柔欲望。后者,往往被美其名曰,人性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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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