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路相拾
去老屋
的那条路
听说,我小时候也随哥哥姐姐一同住过老屋,就短短的几个月,后面才去村上借住了一间房子,后来又回小组新建了一栋房子。
新家与老屋之间只隔了几百米,就是山里和路边的区别,相联系的是这条路。
I heard that when I was a child,
I also lived in an old house with my brother and sister.
In just a few months,
I went to the village to borrow a house,
and then I went back to the group to build a new house.
There is only a few hundred meters between the new house and the old house, which i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mountain and the roadside,
and this road is connected.
万物生长,天空晴明。越过红花绿花,清扫老屋里外。清扫的不用很干净,起码要把这一年长的杂草给除去。屋里客厅正中央的排位好好参拜,屋外院子里也要香烟蜡烛明着。老屋曾经住着的人很多,埋葬在附近的太奶奶也在这里住过。踩过几片长长的芦草,上坟跪拜的,正是她的墓。这条路,走的是敬祖之路,寻根之路。
稻谷一年两熟的第一熟,初夏的游秋习俗开展时,要去附近寺庙的将金雕佛像抱回家,将庙前插着的旗子扬回家。而去这座寺庙的路,正是这条路的延伸。清晨拂晓,穿过雾露重重。孩子们跑着夺旗,男人们快走挑箩。公鸡啼原野,朝霞散天光。路上的草木沾湿裤腿,路面的黄泥粘上脚边。唢呐高鸣,乐器多奏。这条路,走的是敬天之路,神灵之路。
足蒸暑土气,正是花生收割的大好时候。自行车将花生载回家里,用麻袋将花生背回家里。走的路,也是这条路。冬日暖阳,是芥菜收获的好时节。一样的办法,一样的道路。承包的田地自然是离老屋近一些,所以新屋与田地的距离也正是去老屋的那条路。对田地上农作物的播种照料收获也是启程于此路,归程于此路。
从桃李红白相映到蔷薇招蜂引蝶,再是小蜡丛生,杜鹃红遍。绿油油的瓜田藏着弯曲的蛇,金灿灿的稻子下面跳着青蛙。万物枯黄之际松柏仍然长青,拾几棵松果也拾起了我的回忆。
那夜风雨交加,木檐难挺,老屋的梁塌了半边房。高大的榛子树被断长枝也白费了补救,此后榛子树的榛子也越结越少,越结越小。自行车被使唤去装颓圮老屋里的木头瓦罐,这段时间这条路也多了单车的吱呀吱呀声。
一场森林大火将绵延丘上的草木席卷成灰烬,庙也染黑了。路两旁的场景甚为凄惨,幸而老屋并未住人,不然几尺之隔,熊熊烈火,深夜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当这条泥泞的路铺上水泥后,我与它唯有拾几颗松果的旅程了。
图:松果
文:采松果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