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如秤:堕泪碑前忆羊祜

与诸子登砚山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深浅,天寒梦泽深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这首《与诸子登砚山》是唐朝诗人广为人知的一首诗,“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也被众口传诵至今,这都是诗人登临砚山怀念羊祜功绩产生的无限感慨!

他虽然未能在世俗事务上建功立业,但始终以仁义和百姓的福祉放在心中。人心是杆秤,一个人做了好事,终究会受到人民的肯定和怀念,百姓为羊祜立庙祭碑再次证明了这点。

羊祜是西晋著名政治家,军事家,出身于名门世家“泰山羊氏”父亲是曹魏上党太守羊衜,母亲蔡贞姬是汉未大儒蔡邕之女,著名才女蔡文姬是他的姨母!

羊祜十二岁丧父,孝行哀思超过常人,奉事叔父羊耽十分恭谨,长大后,博多才,善于写文辨论而盛名于世,而且仪度潇洒,须眉秀美,妥妥的大帅哥一枚,人见人爱,很快被曹魏名将夏侯霸看中,主动将女儿嫁给他!

羊祜身处“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三国的魏国,姐姐嫁给大将军司马师,仕途平步青云,后来,景初三年,魏明帝曹叡去世,继位为帝的曹芳只有八岁,大将军曹爽与太尉司马懿受遗诏辅政,两大集团斗争日渐激烈,刚开始,曹爽集团力压司马懿集团,羊祜当时虽然年轻,但他很有头脑,判断出贵族子弟的曹爽终究不是老谋深算,爱装病的司马懿的对手,且拒绝了对方的征召,由于门第的关系,他一直不站边,游离于政治之上!

后来,正如羊祜预料的一样,正始初年,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曹爽集团被镇压诛杀,就连其岳父夏侯霸也为避祸,投降西蜀!但羊祜因其姐的关系和中立的政治立场幸免遇难!

后来经过不可避免的血腥政治斗争,司马代曹,西晋成立,天下才有些许大局己定的感觉,时年羊祜45岁,但届于天命之年,壮心不死,犹有为天下一统建功之心!

泰始五年,羊祜调任荆州诸军都督,全权负责伐吴事宜!任职的泰始八年,爆发了“西陵之战”,对手是吴国名将陆抗,最终以失败而终!

经此一役之后,羊祜意识孙吴政权虽然摇摇欲坠,而因有陆抗这样的名将在,时机善未成熟,加上当时襄阳比较荒凉,他以守为攻,将注意力放在生产建设,收买人心上!为了收买吴国人心,规定凡是投降过来想要留下的都可以留下,想回去的发路费,他又分出一半士兵屯垦农田,获得丰收,他刚来时军粮积存不足百日,后来余粮可用十年无虑!

羊祜也有意识和吴国军民表示友好,每次对作战总是定好日期,从不搞突然袭击!有人俘虏了两个吴国小孩,他立即派人将他们送回,吴国对此十分感动!

正因如此,他和陆抗腥腥相惜,晋吴两国荆州边界安定,百姓安居,都感其恩德,尊为“羊公”!

当然除了修德安民之外,他也没忘自己灭吴国家一统的使命,加紧做好军事准备,羊祜认为代关必定要借助长江之势,因此,推荐王睿为监益州诸军事,秘密造船!

在一切具备后,羊祜上表灭吴,他说:机遇虽是天意,但大功必靠人去实现;商量参谋的人固然要多些,但下决心的只赖陛下。现在孙皓的暴虐超过刘禅,吴国人民困苦重于蜀国,而大晋兵多粮足,盛于往时,正是平吴的最好时机!但当时以太尉录尚书贾充为代表的保守派却积力反对,说吴有天险,又善水战,北人难以取胜,加之河西地区鲜卑树机能举兵反晋以来,已先后有三个刺史败死,有这样的后顾之忧存在,兴兵讨吴受到保守党阻挠 不久,羊祜生病了,在他五十八岁那年,终因兵重不治而去世,天时地利人和都俱备,但伐吴大业却无限搁置,壮志难酬,他去世之际,襄阳人正逢集市,听到消息,人人失声哭泣,连吴国边境上的士兵都流泪不止,羊祜一生清正廉洁,多余的俸禄就分给同族或战士,家无余财!

他生前酷爱山水,常偕好友邹湛去岘山饮酒吟诗,他曾对邹湛说:“自有宇宙便有此山,从来多少贤达人士来此登临,然而都己湮灭无闻,令人伤感。我死后如还有人知道,我的灵魂仍要登临此山!”邹湛说:“公德冠四海,道嗣前哲,必定与此山一同流传,唯我辈才是湮没无闻的人!”

(岘山)

羊祜死后,襄阳百姓就在这里为羊祜建庙,并且立了碑。每逢清明时节,总要来祭扫一番,人们缅怀他的品德和功绩,面对他碑常会情不自禁地伤心落泪,因此被后人尊称为堕泪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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