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七十三》牛年元旦回乡

牛年的前几天，到乡下亲戚家去，途径一个渡口，渡口由几个轮船连起来，于是走在轮渡上很平稳，就好像走在平地上般，不过走在轮渡上可以挨近河里的水，眼睛近距离目及到水在冬天里的平静，平坦与平稳，当然那天天气晴朗，一丝风儿也没有，且河里的水是细水，质地很安定，小家碧玉一样的可人模样。走上堤是小石块，具体点说是鹅暖石，且鹅暖石挨近的是细腻的沙；返回下坡时看到堤岸不远处的一些黑牛，堤岸的草不是很青，但牛儿安静温和的对视或对嚼着坡上的可食之物；牛儿的相隔距离不是很匀称，但是彼此间很安和，仿佛是各自把各自心中的冬天温顺的抱在自己的躯壳里。

  今天回乡回家时，也遇到了十几条牛儿。只见这些牛儿迎面而来，主动且有序的排成队伍避让着车辆，其间不需主人的呵斥与鞭笞，只是悄然间成行成列从路上经过，朝着目标前行回程。嗯牛年元旦这天，遇到了这么一群牛儿，觉得很幸运，也很振奋，虽然牛儿与我的相遇就那么目光里的几步。回乡的心情很喜悦，很踏实，也很没有忧虑。

  元旦的今天天气甚是晴好，春天般的温存，其间我最喜欢的是乡间冬天的浅黄色，低处有田间收获后的浅黄的禾兜子，只见它们浅浅的在田里，仿佛千遍一律刚剃过的发髻一般，看上去柔软有度，儿时用手常拂过它们的身姿，很多年了，如今相遇禾兜子只是在冬天里柔和的看望它们，我晓得它们是有温度的，因为土地的肥沃与怀抱给以了它们广袤无垠的关爱与温床。

  冬天的元旦回乡，我还喜爱的看到了田垄间的一些杉树，像银杏一般的杏色叶子，其间添了些艳丽，远远的看上去有着蓬勃的状态，但又很温婉宜人，文静中透着典雅的冬天盛典；有一段路全是杉树，但这些杉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笔直朝着云霄生长的杉树，清一色的素净而素雅，千般安宁袭来，鸟语以及鸟声无踪迹，有一种天籁的感触，使人心里倏尔清纯洁净起来，其间杉树与农家房子皆淡然处之在一起，无拘无束，滋生那句“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的姿态.

  当然这乡间的冬天的芦苇，轻飘柔弱，顶着银色的发丝团团如絮，但不飞扬，其发丝与它们浅褐色的身姿交相辉映，和谐而毫无疑义的相处融洽。冬天是需要这种芦苇的，就像乡村田间溪边的一团团的云，飘忽起人们心中近乡情怯的一种豪放姿态，所谓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鬓毛皆在这冬季里的芦苇轻轻扬起的一瞬间，把江南故乡故里的乡村味儿荡漾给你。我就是这样在元旦的这一天接住了乡村芦苇的柔软，绵绵的给我一个温柔的横渡之舟。

  当然回乡后，土地里的绿色的油菜，肥硕的伸展着它们的枝叶，仿佛努力的想把自己的身子生长成一朵雍容富贵的花，我晓得来年春天的油菜花与油菜籽都是从这些不稚嫩但是尚且还处于油菜的初生阶段的初生，开始蕴藏青菜油的渴望的；农家的园子是碧绿的，白菜，包菜，黄牙白等都有序的在冬园里茁壮得很厉害。乡村的十一月底，腊鱼腊肉，还有卖糍粑的，都开始捡拾起年味儿的滋润了。

  我喜欢冬天的这个牛年元旦，温暖而富有美好的向往，崭新的树立起生命的又一年的千山万水总是情的梦想远方！

  湖南益阳 刘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