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系列99丨卧病榻中 罪从天降

△卧病榻中

当刘邦将赵、燕、韩三地收入自己囊中之后，夹在它们中间的梁国就成为了刘邦的下一个目标，只有处理了这些边边角角，刘邦才能一心一意地琢磨怎么对付剩下的大角色。

虽说梁国的地域并不大，但梁王属于边边角角的小角色吗？绝不是。

还记得之前说过的“汉初三大名将”吗？除了韩信和英布，彭越也是赫然在列。虽然在前面的篇幅中，彭越的戏份并不多，但是若不是彭越屡次在关键时刻牵制项羽，刘邦便无法在正面战场占得先机。

出身江洋大盗的彭越极有军事天赋，陈胜吴广起义后，旁人劝他趁机起事，他以“两龙相斗，且待之”而拒绝，一年后在众人的强请之下决定起义。面对眼前大多只想凑热闹的乌合之众，彭越以“后期者斩”予以约束；又“诛最后者一人”以示军令，震慑了众人。在太史公笔下的几处细节就可以看出，彭越绝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盗匪。

自从彭越起事后，他从未依附任何势力，不似刘邦、韩信等人，在反秦途中曾一度加入了项梁的队伍，由此也能看出彭越确实很有能力。无论是反秦还是楚汉之争，彭越几乎都是与刘邦站在同一战线上，哪怕在刘邦暗度陈仓之时，彭越应田横之邀攻打项羽，也是为了给刘邦赢得时间；彭城之战后，项羽围住荥阳，这是刘邦相当难熬的一段时间了，彭越趁机攻下二十余城，抢劫十余万粮草供给汉军，这才让刘邦打赢了这场持久战。

因这赫赫战功，被司马迁太史公予以“席卷千里，南面称孤，喋血乘胜日有闻矣”赞之。可是即便如此，刘邦也只是给了彭越一个“魏相”，哪怕在魏王魏豹死后，仍然没有封彭越为魏王。

在垓下围歼项羽时，也是在刘邦答应给彭越封王分地之后，彭越才如约带兵前来，与韩信等人一起打败了项羽。刘邦称帝后，也如约加封了彭越为梁王。

如此功高震主的人，确实有更多机会谋反，刘邦也是这样说彭越的。彭越想谋反吗？并不，这从当年那句“两龙相斗”就可看出，因为自己不是龙才会称别人为龙。他并没有像项梁或者陈胜那样的鸿鹄之志，太史公有话说“彭越众万馀人毋所属”，言下之意就是此时的彭越是想有所属的，这一点倒是和此前的齐国一直很像，只愿求得一方土地偏安一隅。

但刘邦不会想他会不会，只会想他能不能。

之后因在刘邦外出平叛时彭越称病未能出兵，便被刘邦安了谋反的罪名。彭越是真病吗？不清楚。或许确实是病了，或许想保存实力修养一时，但这最多也是消极怠工，如何能够得上“诛灭三族”的罪名？不仅如此，还将其剁成肉糜，赐予其他诸侯。

其实在刘邦对彭越下手之时，韩信已在云梦被捕，但凡彭越有一丝谋反之心，都会对刘邦加强戒备。然而彭越对于自己努力参与打拼下来的天下很满意，他想去守护现在的这种秩序，就像当初守护如山一般的军令。奈何，彭越想守护的，正是刘邦想破除的。

因此基于这一点，彭越非死不可。这跟他是不是生病、想不想谋反，并没有多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