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芳|| 凄美的寒衣节
关注天安门文学,时代潮流,让文学温暖人生!
●作者简介:
王莉芳,女,笔名乘愿归来,执念于读书写作,一直在宣传文化战线工作,有零星诗歌、散文等文学作品在报刊杂志发表,用纯美的文字记录成长、写意生活,是我人生最美好的过往和收获。
凄美的寒衣节
甘肃甘南 王莉芳
“寒衣节”听着就有点温情和凄凉。往年,因父母离家早,我们又离老家远,一切祭祀都是父亲带着哥哥或弟弟,在夜幕降临后,在家门口的十字路上点上香烛和冥灯,供上祭品,跪在地上念念有词地烧纸祭拜。今年,因母亲的去世,“十月一、送寒衣”第一次成了我心底伤心的字眼。
早早失去亲人的两个朋友,前些天表情肃穆地说着送寒衣之事,我细问并加入,就和她俩一起学着弄冥衣。所谓的冥衣,就是买来彩纸,按衣服式样折叠剪裁,然后塞进少许棉花,最后用胶或浆子粘上,就成了一套套五颜六色的冥衣。据说,寒衣节来源于孟姜女背着过冬的棉衣棉裤,千里迢迢去看修长城的丈夫,得知丈夫已死,她伤心地恸哭,感动了阎王爷,就弄倒了长城现出他丈夫的尸体,让孟姜女见了丈夫最后一面,并穿上她千辛万苦带来的冬装重新入殓。于是,就流传下来了这个觉悟而哀伤的节日——寒衣节。
长这么大再也没有比失去亲人而心痛的事了。三哥英年早逝,是因他得了不治之症,活着无时无刻不遭受病痛的折磨,就连呼吸都是那么有气无力,虽然他的过世让我难过不已,可必经对他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我心里再难过也可以释然。可是,母亲虽然小病老病时时就犯,但一打针一吃药,总是见效,身体也还算硬朗,2019年3月里却在犯肺心病医治的日子里,静静地过世了。对我来说象做了一场恶梦般地过世了,在这之后让我这个恋家的孩子没有了家,心里的疼痛和空虚时时袭来,每每都是以泪洗面,还要在父亲面前,强装笑颜,给他宽慰,给他继续陪我们生活下去的信心和安暖。
母亲过世后我的生活一直涂上了灰色与凄凉。但母亲的意愿和希望仍时时鼓励着我,让我走出阴暗,她活着时常说,她很喜欢我和三姐一直着装光鲜、人也很精神的样子,于是,在母亲过世后我心情低沉疏于装扮的日子里,某天面对别人的:“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或出于关心亦或处于嘲笑的话语,我才陡然清醒自己的这个样子不是母亲想要的。马上调整心态,心里怎么难过,都每天把自己收拾的精精神神的。自己遇到再大的困难、再伤心的事,想到母亲说的:“求人不如求自己,好心待人,认真做事,一切都会过去”的话,挺字和忍字当头,以沉稳的心态,积极地面对,不久总是雾消云散。想来,母亲虽然过世,但她倔强善良和自强的心性,已深深地根植在我心里,她在我生活中从未离去,而是成了我心中无时无刻不怀念的心伤和爱恋。
寒衣节到了,一幅“幽冥隔两界,冷暖总凄凄。处处焚火纸,家家送寒衣”的景致,喧染得让我的心也更加地沉沉,去年的今天,母亲还活着,她说十月一给逝者送寒衣,这一天也是严冬的开始,让我们大家也穿厚一点。她说话的音容仿佛还在耳边,可是今天,始料不及地我们却为她点燃一瓣心香,烧一纸寒衣,只有化纸为蝶地怀念她,祭扫她,再也听不到她亲切的话语,再也看不到她在我回家时忙不消停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我们快下班时窗子上望眼欲穿地等我们回家的人,再也听不到我每次外出时电话里传来的何时回的牵念……我已是没娘的孩子了,像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中的那句歌词:“没妈的孩子,象根草”的孩子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回想起来,自己有能力赡养父母的时候,却往往忙工作,忙营生,更忙于自己的小日子,就连耐下性子好好听她唠叨的耐心都是那么差,总嫌她唠叨,嫌她多事,可是如今失去了,除了父亲再也没有人敞开心扉说东道西和在我做了错事后指教我了,心中的空缺,把肠子都要悔青了。再想想父母在子女众多、生活那么艰苦的条件下,省吃俭用供我们上学,而我们长大成人了,又为他们做了些什么?总认为有机会,来日方长,总是忙忙碌碌地生活,而顾及他们的太少了。失去了才倍感珍惜,此刻真可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夜来幽梦忽还乡,惟有泪千行!”如今的梦里,娘伸手可及,梦外,却已是一别成恨。
寒衣节到了,用“心若柳絮风吹远,身似浮萍雨打沉”来描写我伤心孤寂的心境再也恰当不过了,冒着严冬的风寒,来到母亲的坟前,她的坟和其他几上坟茔散布在山坡上,远望去落寞而又凄清。密密麻麻的枯草,爬满了坟地的每一个角落,在寒风里无力地纠缠着,像极了风蚀残年里老妪的那一簇华发,看到亲爱的母亲将永远地长眠于此,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和着眼前焚烧的冥币和冥衣,带着我对母亲的哀思和崇敬,随风化作一缕缕青烟、一只只火蝴蝶,四下里飘散,从此,心中便多了永远的清明和寒衣节,此刻唯有愿:相亲相爱的人不散,愿所有逝去的亲人,在天堂那边,一切安好!
—编辑梅兰组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