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黄土深沟发现一村庄,居民不到10口,一老宅院藏高大“宝贝”
近日,趁着秋色正浓,摄影师和两位朋友驱车到晋南游玩,沿着土塬、沟壑间仅能通过一辆车的田间小道蜿蜒前行,时高时低地连着转过六七个土塬后,终于在沟底看到了几座黄土灰砖围建的院落。走近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小村庄,几十个农家小院散落在沟下和坡上两处平台上,形成一个落差20多米的台阶。村子里,已经发黄的杨树叶沙沙作响,听不到人声,也没有犬吠,静得有点吓人。
在台阶之上,我们沿着一条小路在村里探索,转过几户大门挂着锁的院子,终于在位于沟壑边缘的一个农家院门前,遇到了一位戴着遮阳帽的老人。老人看到我们,露出惊讶的表情,询问我们是从哪里过来的,似乎村里已很久不见陌生人来了。经过解释,老人知道我们是来游玩的后,打开了话匣子。
老人姓党,今年72岁,是这个村里土生土长的人,目前和老伴住一起。“村子名叫安里,一直不大,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全村只有32口人,最多的时候也才200来口。安里村只有一个姓,全村人都姓党,以前虽然有一个外姓人过来住,但住了十几年也搬走了。”党大爷说。图为和党大爷住在一个巷子的党大妈,她和身患轻微脑梗阻的丈夫生活在老宅院里。
党大爷向我们介绍,安里村原来只有一条巷,是在台阶下的沟里,他现在住的这条台阶上的巷子是30多年前才建起来的,有不到10户人家。这几年,因为移民搬迁和年轻人往城里去住,目前只剩五六户不到10口人了,而且都是年龄大的。党大爷有一个儿子,搬迁时搬到了沟上面的村子,党大爷和老伴觉得自己身体还行,又不想给儿子一家添麻烦,就没跟着儿子,而是留在了安里村。图为村里少有人影的巷子。
“之所以不愿搬走,一是因为自家的责任田在这边,还需要继续耕种,要是搬走了就得来回跑,比较麻烦。另一个是留恋,有感情舍不得。”党大爷说,安里村的环境特别好,虽然处在深沟里,却是有水有树、土地肥沃的好地方。特别是村里有一孔泉眼,不但水量充沛,水的口感还非常甘甜,一直受到周边缺水村子的羡慕。图为坐在家里刮胡子的党大叔。党大叔不到60岁,和党大爷是邻居。
“我记得小时候,那一口泉眼供全村人吃用、浇地,任你怎么舀水,永远都是那么高。六七十年代时,村里人多了,就有人在泉眼边上打了两口井,估计是破坏了水系,泉眼的水位才慢慢下降,之后就被填埋了。”说起村里的这口泉,党大爷显得十分惋惜:“我猜想,老祖宗们之所以在这沟里安家并繁衍生息,估计就是看中了这个泉眼,它算是村里的宝啊。”图为老泉眼边上的一口水井,目前依然供留守下来的几户人家使用。
说起宝贝,党大爷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就拉着我们向沟底的老巷走去。“我给你们看另一个宝贝,是我家的宝贝。”跟着党大爷下到坡底,沿着被杂草掩埋的一条小路,我们来到一座已显破败的老宅院前。党大爷说,这是他从小生活的窑洞院子,是家中的老宅,也是他出生的地方,后来因为要搬到新巷子的砖瓦房,这个院子慢慢不再住人,但院子里一个近千年的宝贝,只有进去才能看到。
紧随着党大爷的脚步,我们走进小院,映入眼帘的是一棵粗壮高大的国槐,如同巨人一般矗立在院子正中。“我说的宝贝就是这棵树,我爷爷说他打小记事的时候,这棵树就是这么粗了。按照我的估算,它起码活了几百上千年了。”党大爷自豪地说。
国槐藏在紧邻土崖的土窑院内,有门楼和院墙遮挡,让人只能从外面看到繁茂的树枝,完全看不到粗壮的树干。摄影师抬头看着这棵高大、且无树洞的古树,禁不住惊叹,这是自己见过的最粗、最有活力的国槐了。图为摄影师的两位朋友环抱着国槐的树干丈量,但他们两个人根本抱不住。
“县里前一段时间派人测量过,树干的直径是1.7米,三个人都搂不住。”党大爷说,目前,这棵古槐已经成为被保护的对象,至于确切的树龄还没有测出来,“但不管它到底长了多少年,能长这么粗都是值得珍惜的。因为有它的存在,就说明我们这个村子也是有悠久历史的,说明它就是安里村的见证者。但让人感到遗憾的是,目前村子的人在减少,或许再过十几年后,这个村子也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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