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小屋】钱塘的纪念
【迷糊小屋】
年轻时,于迷糊中一跤跌入所谓的认知神经科学。现在,趁着前额叶还没有严重萎缩,借秋爽斋雅舍,重拾一些过往,前瞻一下将来。也许,再写些于迷糊中管窥过的脑科学,以飨众友。
钱塘的纪念
荷花
夏雨岛印象
几树繁花近水栽,
轻寒细雨入亭来。
琴箫曲尽人何往?
五月红莲独自开。
这张荷花照近日摄于丽娃河的夏雨岛旁。将心与河中红莲相联时,更知其美!
老人在丽娃河畔教书、生活了50年,对丽娃河自是深深喜爱。但远行前,他心心念念的却是湄江和西子湖畔的那些日子。
抗战后,浙大东迁,重回钱塘。记得少年时,常听老人说起,周末时分(那时的周末只有一天的哦),苏先生有时会带着一批人去孤山。有老有小,当然这里说的是学校的老师们。孤山那里有个西泠印社,可以喝茶吃些小点心。他们这些人一坐就是半天、一天,谈古论今,吟个诗,填个词什么的。坏坏地想一下,他们这帮人付足钱了没有?不然,人家老板还怎么做生意。 浙大校园离孤山不远,他们是骑车,乘黄包车,或是走过去的?不记得我当年是否问过,就是问过大概也忘了,我觉得应该是走过去的吧。那时的西湖边没有什么高楼,有的只是黑瓦白墙、典型的江南小屋,于树影摇曳中隐约可见。就这样一路走过去,呼吸着今天看来有些奢侈的甜美空气,有些花香,有些草香。或许还时不时地,在小路上有位宝马香车正踏青的美女驰过。
老人当时是研究生/助教,贝先生是大老师,还有谈先生是小老师。老人一生说起老师,说得最多的是贝先生。记得小时候,我也曾见过几次贝先生。不过,当老人说到贝先生时,总是说实验室怎么、怎么,却从未听老人说贝、谈两位老师做诗、填词。是不会,还是不屑,不得而知。就我看,还是苏先生有趣、潇洒。周末带着一帮人,放松于山水中,还是有些高雅的。 教学科研管教学科研,生活还是要有情趣,不俗。遥想老人当年,赏梅、赏荷,赏冬雪秋叶,赏足了良辰美景再回实验室干活,自不会觉得扫兴。七十多年前这样的生活,不知现在是否还有?至少,令我很神往。
老人以后去了上海,仍与年轻时一样喜欢国学,犹喜欢诗词。词人中比较推崇北宋的一些大家,如欧阳修、大晏和小晏等,以及后来的纳兰容若。那个十年中的前几年,老人做牛鬼,无所事事,教我诗词格律、诗词中的有我无我,还有境界什么的。不知老人在说这些诗词时,是否勾起了对当年湄江边、西子湖畔那些日子的回忆?出国这些年,在念书和教书中得空时,我也会写一些诗,填一些词,不妄老人当年一番辛苦。当然,写得很少,周围没有语境。2005年初病了一次,差点去见伟大的Cajal(追星。)。病中填了两首词,其后就没有再写过什么。十几年过去,在偶然的情况下有所触动,开始写一些即兴感受。前些时,为一张夏雨岛旁的荷花照,写了一首小诗,不知老人在远方看到是否会满意?估计不会,因为我写东西一直“太随性”。
近期写了关于老人的三两事,由一位热爱诗词、深具文学功底的朋友编辑,分几次推送,与亲友们一起纪念过去的时日。以后若有时间,我会用学过的一些微薄的有关脑的知识,为大家写些东西。我会力求准确,不误当年导师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