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只有隐隐约约的一处小亭陪伴,在千峰上我独自谈笑风生。与谁同赏呢?看那万里横着烟浪的美景。
情怀已远去,仍作天涯旧恨之思。白白的惆怅,少年应该雄豪奔放,不要学我这个老头子。
缥缈:隐隐约约,亦因其高而之似可见似不可见,应题目中的“小亭”。危亭:《说文》:“危,高而惧也。”此言亭之高,应题目的“绝顶”,绝顶亭就是因所位置之高而命名。
绍圣四年(1097),词人登进士第,历任翰林学士、户部尚书、江东安抚大使等官职。晚年隐居湖州弁山玲珑山石林,故号石林居士。作为南渡词人中年辈较长的一位,叶梦得开拓了南宋前半期以“气”入词的词坛新路。首句,缥缈危亭,笑谈独在千峰上。是说,只有隐隐约约的一处小亭陪伴,在千峰上我独自谈笑风生。这句是写小亭之高,高得无人来攀登。“飘渺”“危”“千峰上”都反复渲染了小亭之“高”。在如此高的小亭之上 “笑谈”,正显示出词人独特的审美情怀来。所谓,无限风光在险峰。词人来此笑谈,从侧面描写了对危亭的喜爱。二句,与谁同赏?万里横烟浪。是说,与谁同赏呢?看那万里横着烟浪的美景。词人发现了危亭的壮美,可惜无人分享。实际上却是词人对于收复河山的人生理想,无同道中人的叹息。有美景无人同赏,有壮志无人一起去实现。山河已经换了模样,谁来和我一起力挽狂澜呢?三句,老去情怀,犹作天涯想。是说,情怀已远去,仍作天涯旧恨之思。收复河山的情怀已经慢慢被磨平,但其实心里仍然不曾放下,仍然想着有一天能够实现统一。末句,空惆怅,少年豪放,莫学衰翁样。是说,白白的惆怅,少年应该雄豪奔放,不要学我这个老头子。言下之意,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收复河山还需要你们年轻人。你们可不要学我这个老头子,要振作起来,实现祖国统一之梦。整首词义气独绝,襟怀自开,却又有万般的无奈与辛酸蕴含其中。在南宋偏安一隅的求和政策下,词人的才华也被消磨殆尽了。无限的感叹,正与开头“笑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笑谈”中,何尝不是一种自我解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