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候实验和实践的证据分析(二)1
证候实验和实践的证据分析(二)1
——辨证论治的证据思考之二
6,自然生命的中医实践
辨证论治,因为崇西贬中的主、客观原因,逻辑混乱,疗效滑坡,病人群日渐萎缩,我们不从自己的思维逻辑上找原因,把责任推到理论,要中医理论“现代化”,要在实验室中找“证”本质,这恐怕很成问题,结果就不仅仅是中医的存亡危机了,会导致中华文化的崩溃。中医学是自然时空的生命医学,不是直观的解剖形态医学,其真理性是不言而喻的。从生命实践中直接形成并经历史检验过的中医理论,本身具有生命可靠性和跨时空的真理性,也许我们还没有评判它的资格,更不能因为自己运用不好,或自己不会运用,把疗效不好的责任推给理论。
中医是在生命实践中形成,再直接回归、检验于生命的自然生命医学,它没有将生命和天地社会等时空环境分离,尊重生命及其疾病“实际存在”的自然自在的客观特征,把生命疾病存在的整个时空环境,当成不可孤立的动态变化的整体,由此形成的所有概念,具备了生命自然时空整体动态关联性的理性特征,因此,中医可以不用实验室来增加理论与“实际存在”的距离,当然用实验手段提高“观其脉症”的能力,还是需要的,我们的感官在物质发展中退化了。
如果非要抱着实验不放的话,就必须认识到,中医实验具有不同于西医的属性:生命疾病存在的自然时空和社会环境,是中医的实验室;不改变生命存在的自然状态,是中医实验的先决条件;落实到个体生命的“实际存在”,是中医实验可靠性的基础。在这样的实验里,一切改变自然自在状态的方法、仪器,一切抹杀个体特征的人为设计,或忽视自然社会变易性对生命内在“阴阳神气”的影响,把“证”本质显在化、形态化,都必将丧失中医真实性。
《中国哲学主体思维》:“认识离不开实践,只能在实践中完成。实践是认识的基础,又是它的归宿,实践和认识具有直接同一性,缺乏中间环节。”中医在具体的医疗实践中,不把人当成孤立的人,不把器官组织当成无生命的实验物,而是将人放在天地宇宙社会自然中、将形器组织统一为与外在自然社会密不可分的、动态变化着的、具有内涵“神气”的生命单位,所有的疾病认知及其实践完全从自然出发,又回到自然中检验,由此形成的证据走过漫长岁月,付出了沉重的生命代价,本身早已经生命证实,不需要实验室手段和统计学处理来认可。
从东汉仲景家族“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到金元李东垣时期“既病而死者,继踵不绝”,三月有百万之众;从明末吴又可时期“误以伤寒法治”瘟疫,“枉死者不计其数”,到清代扬栗山“温病得于天地之杂气,……若用辛温解表,是为报薪救火,轻者必重,重者必死。”等等生命疾病的实践观察,中医思维所凭借的理论依据,经历了大浪淘沙的历史选择,建立在无数的生命体验基础之上。
在几千年的漫长历史时期,病机理论凝结了多少中华民族的鲜血和生命啊,我们有什么理由怀疑辨证论治及其证据体系不可动摇的历史地位?有什么理由非要用证素取代病机?数亿次生命实践积淀的中医病机理论,轻易地用其它方法来怀疑甚至否定,根本不是科学的态度。
7,中药无毒 医生有过
现实世界主流是西方思维模式,实验研究沿着“是什么”逻辑方向发展,中医中药也没有幸免。理法方药护本来是以就诊病人的证候病机为核心,寒热温凉的药性对应于寒热虚实的病机,但在现代化研究中,因为中药与病机分离,把自然自在的整体-中药分解为一个个的化学分子,只要药理学分析这些中药含有有害成分,就会被外国关在国门外,以中药药性对应证候病机的逻辑实践,在这些国家也就得不到合法地位。
中医难以世界化,不是中医有问题,而是世界有问题。
这样的情况,其实在中医的故乡同样存在。中医执业要西医病理生理等考试,中药执业要药理化学等考试,变相地否定病机与药性的对应逻辑。中药有效成分分析,实质上是把生物分解了,获得了它们的分子式,丧失了它们自然属性,没有了君臣佐使的组方意义。
病人时常问,糖尿病你怎么开的中药是甜的?我有高血压,你为什么用麻黄?按照实验的思维,糖尿病要忌含糖甜食,麻黄具有升高血压的药理作用,有高血压就不应该用麻黄,糖尿病的中药就不应该是甜的。麻黄味辛,散风宣肺,在外感咳嗽中,具有很好的开邪出路作用,常常配伍具有降压作用的杏仁等相须、相使,是降压还是升压呢?糖尿病气阴亏虚,制黄精、玉竹、麦冬等等滋养气阴,可不可以用甜味中药呢?
中药的药理实验,成为了开辟西医新的临床药物的重要途径,中西医结合在某种程度上,演变成了西医的“制药公司”,废医存药就是“制药公司”的终点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