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奇案 (27) 美儿媳引狼入室案
儿媳貌美,引狼入室,害死婆婆
大图模式郯城县城西北岸上村,有户姓卢的人家,家主卢见会原是名私塾先生,三年前去世。其妻严氏和儿子卢小宝、儿媳黄氏一起生活。黄氏闺名黄秀英生得肌肤如雪,柳腰细眉,颇有姿色。那卢小宝为了生计,家有娇妻也不能做陪,在外地的一家酒坊做工,只在逢年过节时才能回来探亲,平时很少回来。卢小宝的母亲严氏,和自己那教私塾的丈夫一样极是古板苛刻。对儿媳黄氏管教甚严,以孔孟礼法处处约束。黄氏不仅长相甜美,性格也是开朗大方,爱说爱笑,这在严氏眼中就是“不守妇道”,就是严重的“越礼”。黄氏秀英体质文弱,本来家教就极严,嫁过来之后,对婆婆严氏唯命是从,处处委屈求全,侍候周到,却依然入不了严氏“法眼”,严氏非打即骂,标准的恶婆婆一个。
大图模式黄氏在严氏的“管教”下,处处忍让,很少迈出大门一步。需出门采买之事,都是婆婆一力承担。一次,卢小宝的族弟卢焕然从其门口经过,见貌美的嫂子在门内发呆,便打趣了几句,久未和外人说过话的黄氏,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和其攀谈了几句家常。严氏从堂屋中出来,直接开骂黄氏是不要脸的狐狸精,连男女授授不亲的道理都不懂吗?黄氏不敢顶嘴,哭着回了房中。殊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严氏越是这样压制天性,管制儿媳黄氏,黄氏像极了被贞节牌坊困锁的贞女,总想毫无顾忌地“疯”一次。她并非水性杨花的女子,只是被压制的太久,就像一个氢气球被按在地上,总想上漂,一旦有了机会,必会漂到万里云端。
大图模式光绪十七年的初夏,黄氏像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就起床做早饭,收拾屋子。等一切停当,去喊婆婆起床吃饭,侍候婆婆更衣,谁知站窗外喊了几声,没人答应,试着推了一下房门,房门一触即开,进去一看,只见婆婆仰卧床边地上,头上脸上,到处是血。黄氏吓得惊叫一声,急急跑到门口边哭边大喊救命!邻居们闻讯而来,有大胆的上前细看,那严氏早没了呼吸。有邻居帮忙告知了地保,地保遂到县衙报了案。县衙知县仓尔爽,河南中牟人,刚刚到任不久,听说出了人命案,不敢怠慢,率衙属捕役、仵作赴现场处理。
大图模式待仵作上前仔细验看发现,死者五十来岁,头部有条纹状钝器重击伤,显然是钝器打击头部致颅脑损伤致死,门闩血迹斑斑,置于尸体一旁,门闩就是凶器,他杀无疑。仓知县看过仵作所呈之报告,不禁疑惑,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何以遭此毒手?他仔细查看了屋中陈设,并无翻动迹象,窗户上也无攀爬痕迹,难道是严氏自己为凶手打开的房门?昨夜这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仓知县仔细搜索,竟在门槛木刺上发现了一缕藏青色布丝,颜色很新,很可能是凶犯匆忙之间所留,遂不动声色,装入袍袖之中。
大图模式他命那黄氏儿媳上前回话,仓知县不由赞叹,这穷乡僻壤之处,竟有如此绝色女子,恐怕这严氏之死,也和这美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仓知县问道:“昨晚可曾听到什么异常响动?这几日家中可有什么人来过?”黄氏哭的双眼红肿,跪下回禀说:“夜里并无听到什么响动,家中婆婆爱清静,一向很少有人来我家,这个邻居们都知道的。”众邻居也都附合黄氏,都说那严氏脾气古怪,偏执,一向很少和人说话,对黄氏也极苛刻,非打即骂,从不许黄氏出门等等。仓知县见问不出什么,便让众邻帮那黄氏先将严氏收殓,令人通知其子卢小宝尽快回家,夫妻二人不得外出,等候传唤。
大图模式回到县衙的仓知县将衙中两名精干的捕快唤来,令其二人率人不分昼夜秘密监视卢家。谁知,不出仓知县所料,第二日监视的人就有消息传来。昨晚初更,黄氏似在等人,先有本村的浪荡子弟苗五前来叩门,被黄氏严辞拒绝后嘴里嘟嘟嘟囔囔不得已离开。二更时分,卢小宝的族弟卢焕然来至卢家,轻敲了几下门环,黄氏将门打开,他装模作样地祭奠严氏一番后,便宿于黄氏房中,天快亮时,方始离去。一连三日,仓县令只是按不不动,只等那卢小宝回来,方将夫妻二人和其左邻右舍拘来审问。公堂之上,那黄氏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模样,仓知县一拍惊堂木,令衙役将夹棍夹上,令其从实招来,如何伙同了奸夫谋杀了婆婆?如执迷不悟,便要“夹死勿论”,那黄氏坚决不认,被折磨地晕死过去多次。众邻居皆为其求情,说大人冤枉了好人。
大图模式仓知县心中也自不解,便令人将一干人等暂且收押,又令人拘传卢焕然上堂。那卢焕然上得堂来,仓知县厉声喝问:“你是如何杀得你婶母严氏,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卢焕然只是不招,抵赖说绝无此事。仓知县看了看他那藏青色长袍,走下堂来,从袖中将那一缕布丝拿出,扯住他长袍比对,右下角刚好有扯挂痕迹。冷笑道:“你这厮还不招认么?”那卢焕然脸色大变,只得低下头,将实情一五一十全部招出。原来,他早对自己这同宗的嫂子,垂涎三尺,只是这严氏婶娘看得太严。一年前,严氏娘家兄长有病,他送严氏回得娘家,知道严氏晚上不会回来,回来后多方挑逗黄氏,那黄氏难得严氏不在家一次,禁不住诱惑,和他有了私情。此后他日思夜想,却再也没了机会,心中对严氏异常恼恨,遂生恶念,有将她除去之心。
大图模式那天夜里,他喝酒回来,路过卢小宝家门口,便轻叩门环,想再和黄氏春风一度。谁知黄氏已然睡熟,开门的却是严氏,严氏没少用他帮忙,遂将其让至屋内,问他有什么事?。他却起了杀心,趁着酒劲,拔出门闩,趁严氏不备,狠狠砸下,可怜那严氏,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命丧黄泉,他跌跌撞撞从严氏房中出来(不想还被门槛上的木刺挂到了长袍),将房门虚掩。又将大门从内闩好,本想去叫黄氏房门,此时酒也醒了,怕杀人之事败露,便翻过墙头逃之夭夭。此案到此已真相大白,仓知县令人将卢小宝、黄氏及其邻居押上听判:卢焕彩为达目的,残忍杀害同宗婶娘,判其斩立决。黄氏秀英,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以致引狼入室,婆婆罹难,杖责九十,还家随夫处置,去留贱卖,悉尊夫便。此案结陈。
大图模式那黄氏秀英,听完判决,不堪其辱,一头撞死在衙前石柱上,香消玉殒。案例反思:本案系真实的民间案例,从光绪十七年到如今已一百多年,本案中的两个女人,一个守寡的婆婆,一个近乎守寡的年轻儿媳,谁对?谁错?没有绝对的结果。一个女子的贞节于否,牵扯了三条人命,抛开封建王朝法律的局限性不谈,若是案中的婆婆没那么苛刻,估计也不会有个出轨的儿媳,自己也不会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