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陈芙蓉:一碗凉粉里的幸福时光
今夜云淡风轻,如银的月光洒在大街小巷,我带着两个孩子漫游在我家附近的巷子里。巷子的路灯下,零星地散落着一些小摊点。摊点经营的是我们这个小县城里最有名的一些小吃。
我们一路边走边看,边买边吃。有烤玉米、爆米花啦,还有绿豆沙、各色米粉、凉粉啦。孩子们的胃口真是够大的,吃得已经够多了,可快到家门前的楼下,还要央求我再吃一碗凉粉。我经不住孩子们的一缠二扯,不得不掏出零钱买了两碗,我陪孩子们在简易的桌椅上坐下来。孩子们一边吃一边说着笑着,大的说:“呵呵,今晚上俺们的妈咪真是大慈大悲的菩萨,真舍得让俺们吃啊!” 小的说:“是啊,俺们把想吃的都吃遍了,哈哈!”我专注地听着孩子们的交谈和喜滋滋的笑声,看着他们吃得够欢的样子,心里回荡着一种别样的幸福!
不知何时,桌边又坐上了两位客人,我定神一瞅,哦,像是一对饱经风霜的老夫妻。他们只叫了一碗凉粉,一下凉粉就递上来了,只见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颤抖着双手,用劲地把那碗凉粉端平,送到老妇人面前。同样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接过凉粉,拿着汤匙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我以为她会马上尝一口,没想到老妇人手里端起的汤匙停住了,只听老妇人说:“你啊,你最爱吃家乡的芝麻凉粉,你先尝一口吧。”老先生微笑着:“还是你先尝尝吧,觉得好吃再来一碗。”这时老妇人眼一瞪,嗔怪的样子。“呵呵,好吧,我吃。”老先生无法推脱地张大嘴巴接了一口。然后,他捉着老妇人的手,舀了一勺喂到老妇人的口里。接下来老妇人一个人慢慢吃起来,边吃边说:“好吃,真好吃,已经四十年你不陪我吃这凉粉了。”老先生满面慈祥,双目柔和,似含着泪水,认真地看着老妇人吃的样子。我惊奇地看着他们,像在看电影里的一个精彩镜头。直到孩子们叫喊着拉动我的手,我才醒过神来。孩子们央求着我要回家,我站起来,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摊位。
回到家里,招呼孩子们先睡了。我独坐在窗前,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撩动着我的思绪,思绪疑惑地跳出了窗外……
我想我们不必去追访这一对陌生的老人来自何方。不管他们是夫妻,还是相恋了数十年的情人奇遇,抑或是离散多年的情侣意外团聚;不管他们的过去怎样,也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从过去走来,在我的眼前的那一幕就像是一个梦幻,我不知那一幕在我的人生中能否得到复制或得到重演。
这小小的一碗凉粉,许我一段幸福时光,值得用一生品尝!
作者简介
陈芙蓉,笔名潇湘白云,80后,湖南新邵人。乡村女教师,邵阳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湖南日报》、《散文诗》、《新花》、《邵阳日报》、《邵阳晚报》、《娄底晚报》、《双清》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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