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文明天文学探源——研学河洛,读懂中国
华夏文明天文学探源
——研学河洛,读懂中国
作者:韩琎磊
天文学是中国文化的源,是中国古代最为发达的宏观天文时空自然科学知识领域。中国天文学在古代诸文明中完全独树一帜,为什么把我们的祖国称为中国,为什么说我们是中国人,则要从中国古代天文学说起。
中国天文学起源于中原河洛地区,并以河洛地区为中心“华夏”崛起,“文明”传播四方。在中国历史上随着中原河洛文化的每一次复兴与崛起使中国不断焕发出新的文明生命力,形成了“建中立极”,“居中而治”的华夏文明治世体系,在华夏文明盛世一度使得洛阳成为“天下会同之府”,“夷夏归心之地”。“煌煌祖宗业,永怀河洛间”在中国八大古都里,基于华夏文明正统的文化渊源,洛阳具有最为强烈最为明显的正统意义。
东汉《盟津铭》(盟津,今“河图之源”洛阳孟津区):“洋洋河水,朝宗于海,径自中州,龙图所在。”陆游诗:“天球及河图,千古所共秘。” 中国古代“龙图”即“河图”,“天球河图”乃河洛中国天文传承之秘宝,“天球”指“浑天”之宇宙空间,而“河图”左旋则指旋转的宇宙空间并含所居“中土”的地理观念,中国人的宇宙时空-天下观由此而来!即是汉代“于地中(洛阳),转浑天,定时节”浑天仪之理,亦是伏羲于孟津河图之源观天地画八卦的天文历法之义。
清华简《保训》文王遗训的“中”,乃指“中土”河洛地区,周武王遵文王遗训而伐纣取“中土”。“武王迁九鼎,成王定鼎于郏鄏(洛阳北邙山),周公致太平”,何尊铭文记载的“宅兹中国,自兹乂(安)民”则是周公在洛阳的建都宣言。周公作《周礼》在天下之中“法天地而行教化,辩方位而叙人伦。”所以,最初的“中国”特指天下之中的河洛地区。
中国人的宇宙时空观
唐·钱缪诗言:“须将一片地,付与有心人。黄河信有澄清日,后代应运继此才。”中国天文学首先源于对天地自然四季时空的观察,对天地自然四季时空的观察体悟是解开中国天文学“天球河图”之谜的“钥匙”,究竟什么是中国的天文观察体悟呢?我在2012年壬辰龙年秋分日于洛阳孟津河图之源向南观太阳高度方位时无意之中发现这一中国天文学的千古之谜,虽然秋分日正午南观太阳与春分日正午南观太阳高度同高且方位都在南方(我们定义北极方向为正北,太阳正午方向为正南),但是在实际上我们所定义的东南西北方位却是在四季转动着的,只是因为我们以北极(北极星)和正午太阳为参照物来定义南北方位,当我们站在地体上地体同参照物同步转动的时候,我们会以为南北方位是永恒不动的,而实际上我们的东西南北及仰观天穹(天球)作为一个整体的“浑体”宇宙空间却是在进行着四季的(左向)公转运动的,正是以河图之源即北邙山地理一带为中心左向公转的宇宙时空(河图左旋之义),所以中国人发现了宇宙时空的旋律。宇宙浑天时空四季旋转而“中”是永恒不动的,所以中国天文是以浑天时空之“中”作为参照物建立的天下观和世界观。河洛为“地中”对应“天中”即“河洛正天中”之意,据此而“居中建极”、“建极绥猷”,故宫匾额的“皇建有极”指建立中正的天下最高准则。在《黄帝内经》经典天文观里,岐伯曰:地为人之下,太虚之中也。黄帝曰:天地动静何如?岐伯曰:(坐南向北)上者右行(浑天星象的日视运动),下者左行(站在地体上地体同浑天时空周年公转),左右周天,余而复会也。岐伯的天文观正是“浑天仪”的天文时空观。西汉落下闳在洛阳为汉武帝“于地中,转浑天,定时节。”张衡在洛阳制作浑天仪并在《灵宪》开篇讲到:“准之于浑体,是为正仪立度,而皇极有逌建也。圣人无心,以兹生心,故灵宪作兴。”说明正仪立度的浑天仪是“皇建有极”的由来,圣人天人合一,以“中”为心。“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儒”曰执中,“道”曰守中,“释”曰虚中,“中”之一字乃中国传统文化“天人合一”之“心法”要典。
中国宇宙时空与星象的关系
洛阳古代皇宫被称作“紫禁城”,意指居紫薇星下,天下之中。洛阳易经学会尚惠民先生在其《河图洛书正义》一文中从文物考古学角度说明了北极及北斗之下为天下之中(洛阳地区),而从中国天文时空观与星象对应的内在关系是怎样的呢?
河洛“中国”浑天地球仪天文图示
易在远古称作“中”,易学天文浑天仪的宇宙时空以“中”为准则包罗万象,经纬天地。中国人发现了宇宙时空而“时空告诉物质(星体)如何运动,物质告诉星光如何弯曲”这正是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的时空观点(西方人没有实际的整体宇宙时空观),那么“时空告诉(浑天)星体如何运动”有时空本质所决定的浑天星体皆循时空之“中”而周旋,而“物质告诉星光如何弯曲”所以星光弯曲在我们所看到的星空是普遍存在的。
在现代天文学里我们知道距离地球最近的恒星(除太阳外)距离地球4.2光年,如此遥远的距离我们看到的恒星都是星星的象与其在天球坐标上真实的位置都存在着较大的位移偏差,这也是爱因斯坦所提到的我们看到的星空就象是使用了哈哈镜后看到的星空,而不是星星真实位置的星空,所以也就有了浑天星体运转的“真时空”转轴和“假象时空”转轴,我们所看到的则是“假象时空”转轴,而“于地中(洛阳),转浑天,定时节”的河洛天球地平圈的浑天“中”轴则是“真时空”转轴。
河洛浑天时空的天中是不动的,我们称之为中央“天极”,而我们所看到的北斗环拱北极的北极星是假象时空不动的“天极”,因为北极星位于时空转轴的天极不动位置所以我们看到是不动的。由此我们可知我们看到的北极星是正居于河洛天中(天极)的星星的象(星光弯曲),所以说洛阳是正居于北极星即紫薇星下。这也正是中国古《天文志》所讲的:“北极(紫微星),世人望之在北,而曰北极,实则正居(河洛)天中,故曰北极天中。”同样,望北天之北斗环拱北极,北斗也是居河洛天中的,由于在时空中轴线位置上北极星位最高,北斗在北极之下,由于高度不同,北斗七星星光弯曲后的象相比北极星的象位有着中心向四方发散的喇叭状位移差,星光弯曲的情形稍为复杂而已。
至此,我们已建立了以河洛地理为中心的河洛天球地平圈中轴为“中”的浑天时空观和北极北斗实居河洛天中的星空观。有星象可知北斗环拱北极在河洛天中每天周旋一周(坐南向北则方向为右旋)的同时每天视差又快了一度,即在傍晚观察北斗时在周旋方向上每天快进一度呈现出一年四季傍晚北斗斗柄指向的不同方位,这是因为我们站在地体上地体每天左转了一度而形成的视差,这也正是《黄帝内经》里岐伯讲的“上者右行,下者左行,左右周天,余而复会。”太阳在每天视运动的同时与地体同步左向公转“日行一度”,所以太阳的真实运动轨迹是以浑天中轴为中的螺旋式运动,五星亦同。同时,以北极北斗为代表的浑天星象同样在进行着动态同步的左向公转“日行一度”。
伏羲八卦天文历法:“于地中,转浑天,定时节”。
宇宙大一统理论
爱因斯坦一生都在致力于建立一种大一统的宇宙理论,当然他最终没能实现。因为大一统宇宙观只能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仰观俯察中发现建立,而且如果没有对中原河洛这片土地深沉的热爱和对这片土地上星空的仰望与敬仰也是不可能发现建立的。东汉《盟津铭》“洋洋河水,朝宗于海,径自中州,龙图所在。”“龙图(河图)”在天文为星河时空之图,在地理为河洛腹地。当我们真正学习理解中国天文学时,你会发现原来大一统的宇宙科学理论就是基于中国浑天仪天文理论的伏羲先天八卦太极图式:“天向一中分造化,人于心上起经纶”,“大而无外,小而无内”,“包罗万象,经纬天地”,“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这里还是有必要提一下西方创立量子物理理论的代表人物-波尔“无限远的同步性运动”观,而波尔正是把伏羲的太极图作为量子物理的文化符号表达,在宇宙无限时空的周旋中,光速也只能算是龟速了。一百多年来,正是因为宇宙大一统理论的缺失,而量子物理和广义相对论并不兼容,世界自然科学基础物理停滞不前,再没有颠覆性的理论革命。而今中国黄河清,五星聚,紫微星明,“龙图”出,华夏文明复兴。华夏中国天文学,时间似乎已把它遗忘,我们也记不清它最初的模样,可千年后的重见天日,却仍然可以惊艳四方。
登封告城镇-周公测景台
天地之中的测量
西汉落下闳曾在洛阳为汉武帝“于地中,转浑天,定时节”,“河洛正天中”,立杆测影求“地中”与“天中”齐。对周公测影定地中之事,后人多有追述,明代学者陈耀文撰《天中记》,其卷一引《太康记》云:河南登封阳城,是为土中,夏至之景,尺有五寸,所以为候。“土中”即地中,是同一概念的不同表达方式。登封儒生陈宣则追述阳城为地中的经过:周公之心何心也!恒言洛当天地之中,周公以土圭测之,非中之正也。去洛之东南百里而远,古阳城之地,周公考验之,正地之中处。为什么周公“昼测日影,夜考极星”在登封阳城测得天地之中的参考值后又通过推断、卜宅中国选定距离阳城直线约150里的洛阳河图之源一带“定鼎颊鄏(北邙山)”“宅兹中国”呢?关于天地之中是如何测量的以及洛阳和登封阳城都被称作天下之中(天地之中)两者的地理差别与测量的科学依据又是什么呢?从测量学上,太极图二十四节气的地理中心(天下之中)究竟在哪里呢?
太极图二十四节气的地理中心(天下之中)在哪里呢?
浑天仪的时空和星象运行的对应关系有了,那么从几何数学上通过“昼测日影,夜考极星”就可以对天地之中进行测量求证。
自然界的黄金螺旋线,螺旋运动的中心点位比
在以中国洛阳为地理中心的浑天仪天文运行体系中,太阳进行着日视运动的同时以河洛浑天时空之“中轴”四季公转“日行一度”,其运行轨迹为螺旋式周年运动,那么则可以通过立杆测影求得中央地理位置,这里给出一个便捷的计算方法称之为“黄金螺旋运动的中心位比法”,由于正午日影长短和太阳高度角相关,太阳高度角又和地理纬度相关,太阳周年螺旋运动在地表的中心地理维度值取赤道纬度0°至北极纬度90°之间的黄金螺旋分割点的数值便是天地之中的地理纬度为90°*(1-0.618)=34.38°亦即34°23′,该数值恰为登封告成镇周公测景台(登封观星台)的地理维度值,用此计算方法与周公立杆测影取得的天地之中地理测量参考值符合若契。
太阳的公转中心处于正圆偏心的位置
周公为什么在登封测得天地之中的数值依据后又要到洛阳“定鼎颊鄏(北邙山)”,“宅兹中国”呢?这是因为太阳的公转轨道实际不是正圆,而是略扁的椭圆,所以四季的天数也不是相同的,而计算值都是依据正圆几何模型来测量计算的,所以测量值只能做为求证“地中”的初步重要参考数据,真正的中心与其测量的中心纬度值存在一个纬度的偏差。从太阳运行椭圆轨道即表现在四季天数差(如图)可知真正意义上天地之中的地理纬度为登封告城周公测影台纬度值34°23′向北移约两天的太阳高度角变化对应纬度差约30分,纬度约为34°53′,洛阳孟津河图之源地理纬度实地测量约34°51′,由于为计算约值有2分度的误差,这个误差距仅在3.6公里左右,两者实际纬度距离值相差约51公里。
周公测天地之中“昼测日影,以正南北,夜考极星,以正朝夕(东西)” ,由于北极星距离北天极还有40分的夹角,那么参考北极星为不动的北天极测量的话就会与真实意义上的天地之中产生40分的经度偏差,所以通过推算可知真正意义上天地之中的经度为周公测景台经度值往西约40分即往西约59公里距离,也就是说登封周公测景台经纬值往北偏51公里,往西偏59公里处,即真正意义上的天地之中,恰位于洛阳市孟津区河图之源北邙山一带,这里正是伏羲“建中立极”创八卦之地,也是周公定鼎宅中国之所,汉代亦在这里“于地中,转浑天,定时节”。通过计算,登封观星台至洛阳孟津河图之源北邙山两地的直线距离约78公里,这与我在河图之源北邙山所体悟观察的天地之中地理原点处至登封观星台在地图上连线测量距离77.2公里差别甚微!正是万里黄河孟津蓝,文明肇始华夏源!
“居中建极”中国(洛阳)浑天地球仪文化景观效果图
中国人天文观念的演变
“地中”观念自华夏文明肇始以来便一直存在,直到近代鸦片战争,中国人无暇顾及传统文化,中国逐渐开始接受日新说,“地中”观念也逐渐销声匿迹。华夏文明以来,中国文化的天文传承,受“地中”观念影响,中国人逐渐形成了位居“天下之中”的传统认识,“中国”这一国家名称的形成与此不无关系。所以“地中”观念在中国传统思想观念的发展演变过程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和科学价值。
钱大昕(1728年—1804年)清代汉学家,18世纪中国最为渊博和专精的学术大师,把日心说看成是为便于计算而设计的一种“假象”, 1799年钱大昕请阮元为《地球图说》作序,在序中阮元笃信“地为球形,居天之中”,告诫读者对于哥白尼的日心学说“不必喜其新而宗之”,并在他主编的《畴人传》中认为哥白尼的日心说“夫假象以明算理,谓地球动而太阳静,亦何所不可。然其说至于上下易位,动静倒置,离经叛道(相对中国天文传统),不可为训。”鸦片战争后的1859年,李善兰所译《谈天》(即英国名著《天文学纲要》)一书出版,才使哥白尼学说得到真正传播。科技的落后使中国人放弃了本民族最为珍贵的自然国学“天人合一”之体察之道。
1945年《英国皇家学会通讯》《论哥白尼理论的传入中国》中说“中国文化条件不适于传播哥白尼学说,突然与中国传统的科学哲学决裂而代之以'日心’体系,必然遇到强烈的反对”。竺可桢先生在建国初期即呼吁研究中国天文学。天文学是一个民族最为根本的世界观,今天,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固有的天文学已成往圣之绝学,华夏中国天文学文明探源与传承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本民族文化理论自信的需要。
中国天文学的复兴与中国梦
工程师出身的埃及前总理伊萨姆·谢拉夫在一次国际汉学家会议上说“从工程学角度来说,这个世界仍然处于一个无序混乱的状况,还没有找到一个理想的平衡点。那么谁来做这样一个工程?也许每个人都能做,但我个人认为,做到这件事情的主角应该是有着悠久文明历史的国家,有生动鲜活梦想的国家、有文明之梦的国家。因此,'中国梦’在'全球梦’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何去实现“中国梦”?美国汉学家魏扬波认为,当今的“中国梦”必须要包含传承中国传统价值观的追求,否则不但无法与时俱进,也很难实现。他建议,当中国在做这种追求的时候,可以中国古代的传统学者为榜样,学习他们是如何去传承和延续传统的中国价值观。“法天地而行教化,辩方位而叙人伦”,在中国古代天文和人文的教育是合一的,诸如“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太极者,极中之道也”,故宫匾额的“皇建有极”指建立中正的天下最高准则......中国文明的伟大复兴,离不开中国传统文化,离不开中国古代天文的重新被正确客观认知。中华文明探源工程当以中国古代传统天文学为核心,认知与重建中国天文,发扬中原河洛“中道”文明,让世界回归中国。
今天,站在人类文明的十字路口,中国人有了平视世界的文化自信和勇气,这个世界需要伟大文明复兴,协和万邦的中国,而中原河洛“中道”文明天文观的复兴是我们共同实现中国梦的文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