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女人》之江花:第十章 大妮的婚事儿(上)

按理说,陈赖狗夺取了方方大队的政权,王红旗垮了台儿,这些事儿,与李江花家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李江花家是普通的社员,谁当方方大队的领导人,是不会影响。他们照样上工,照样一天吃三顿饭,照样该咋着就咋着。可是,陈赖狗自从那晚见了大妮,就对大妮上了心。他上台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来提亲。他想把大妮娶回家,做他的老婆。

来李江花家提亲的是大陈庄的陈杰和陈小三。陈杰是大陈庄的队长,陈小三是刚刚上任的方方大队的造反派司令。陈杰和陈小三来到李江花家的时候,李江花刚刚收工回来。陈杰和陈小三趾高气昂地进了她家的门,一屁股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大船给他们到了茶,摸不清他们的来意。

大船说,陈队长和陈司令来我家,有啥事儿?

陈杰从自己口袋里掏了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他用眼看着眼圈,说,我们是来给陈支书提亲的。陈支书看上你们家大妮了。

大船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儿搞糊涂了。大船知道,陈赖狗是一个流氓,是一个小偷,是一个无赖。姐姐嫁给这个人,就好像是掉进了火海里一样。大船就这一个姐姐,他的姐姐不同于一般的姐姐。大妮即使他的姐姐,也是他的母亲。大船的母亲死得早,是大妮一直支撑着这个家。他当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姐姐往火坑里推。

大船说,这不可能,我姐姐已经有人家了。他不可能再嫁给你们的陈支书。

陈杰说,杨大船,陈支书看上你姐姐,那是他的福分。有人家?你们把亲退了就好了!

大船说,这不可能,再说,就是退,也得征求我姐姐的意见,看我姐姐愿意不愿意!

陈杰原以为大妮嫁给陈赖狗,这是高攀。我们能攀上方方大队的最高领导人做亲亲儿,这样的事儿,到哪里去找?可是,没有想到,一进门儿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陈杰说,你们就好好商量商量吧,嫁给支书,比嫁给一般人好处多呀!

陈小三不耐烦了。

陈小三说,商量啥?退就退了吧!陈支书看上的姑娘,谁敢娶?哪人家是谁?你们说说看!他们要是不退,我今晚就带人把他家的房子烧了!

陈小三这么一说,味道就变了。他们不是来提亲的,而是来逼婚的。大船气得脖子老粗,脸红彤彤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妮已经在里屋哭了起来。

李江花听到这里,从里屋里走了出来。她拿起了门仡佬里的扫帚,指着陈小三说,你给我滚!我姐姐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陈赖狗。你们这是提亲的?你们这是来逼婚!我们淅川人不是被人吓大的,你们给我滚!

陈小三一听,火气马上就上来了!他一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李江花手中的扫帚,大声道,你这个骚婆娘,想打人是吧?我陈小三就是打人出身!你们敢与我们作对?你们死定了!我告诉你们,这桩婚事儿,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李江花一边拽扫帚,一边说,你们想欺负人是不是?我们就不同意,咋的啦?

陈小三一手攥着扫帚,一手握紧拳头,向李江花的脸上打来!李江花急忙来躲,可是,没有躲开,那拳头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大船终于憋不住了。他见陈小三动手打了我,纵身跳起来,把陈小三按到在地上,举起拳头就打!杨大船在学校是篮球运动员,有的是力气。陈小三哪里是杨大船的对手,他被杨大船摁到在地,大声地喊,翻天了,你杨大船敢打老子,老子今晚带人把你家房子烧了!

杨大船一听,下手更重了。杨大船说,老子揍死你,看你还去做坏事儿不!

陈杰急忙走过来,拉着大船说,大船,你消消气,消消气!这是好事儿,咋能打起来呢!小三岁数小,你不要跟他一般见是,我这里给你赔礼了。

大船还不依,还要打!李江花知道,这事儿不能闹大!有道是,天下无媒不成亲。有女百家提。陈杰他们来提亲,这本没有错。可是,他们不该拿大话来吓人!要是把事情闹大,对大家是没有好处的。她上前,把大船从陈小三的身上拉了起来。

大船说,你听着,我大船死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无赖?

陈杰一连声地赔不是。但是,陈小三还是不负软。

陈小三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说道,我还是说,这门儿亲事儿,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另外,还有,你家小妮,我要定了。你们等着,我们到时间会来迎亲的!

大船一听,火气又上来了。他攥紧拳头,又要往上冲。李江花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陈杰忙赔不是。陈杰说,你们不要听他的。关于陈支书的事儿,你们好好商量商量,行不行,给我个信儿。新社会,婚姻自由,婚姻自由!

陈杰说得倒还有点道理。虽然他开始有点傲,但是,他始终还是冷静的。不像陈小三,恨不得一口把杨家家的两个姑娘一口吞下!(未完,待续。图片摘自网络,与内容无关)

作者简介:田野,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五四文艺奖获得者,南阳市五个一文艺工程奖获得者,淅川县文联副主席,淅川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刊发作品3000余篇,《读者》、《意林》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禅谷禅韵》;长篇小说《泪落水中化血痕》;参与主编《魅力淅川》丛书(六卷),撰写的《北京,不渴》微电影剧本拍摄后荣获国家林业部“十佳影片”。约稿电话:13569243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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